书城童书沙漠历险故事(感动青少年的惊险历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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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高空飞行(2)

可我在人群中怎么也找不到通伽内。他会上哪儿去呢?莫非是在这场偷袭中丧了命?这很难说。而且玛丽可也许正是因此才痛哭流涕呢。我很难过,也替英勇忠实的通伽内感到深深的惋惜。

我咬着牙站了起来,立即向布拉松小姐走去。我两腿疼痛,不能走太快,所以胡佛斯上校几步就走到我前面去了,问:

“莫娜丝小姐怎么样了?”

也难怪他说“莫娜丝小姐”,因为只有他才知道我们这位女同伴的假名。

“没问题,”医生告诉他说,“瞧,她睁开眼睛了,张口还想说话呢!”

“她是否可以上路了?”上校接着问。

“起码一个小时内还不行。”夏托内医生坚定地说,“除非你们想害死我们这些人,否则,我劝你少用刚才那种野蛮行径对待我们。”

胡佛斯上校一言不发地走开了。我走上前,看到布拉松小姐确实清醒过来了,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过了一会儿,跪在她身边的夏托内医生扶着她站了起来。巴尔扎克先生和彭辛也聚集过来。我们一行算是齐了。

“原谅我吧,朋友们!”布拉松小姐突然说,大滴大滴的眼泪直往下掉,“是我把你们拖进了这种可怕的境地,我现在非常后悔。不过有我在你们会平安无事的……”

我们都不同意她这种说法,认为她一直是个好姑娘,她不会做这种事的。可她还是不住地责备自己,并请求我们宽恕。我是个比较明智的人,认为这样说下去毫无用处,不如换个话题。

由于外人只知道布拉松小姐叫莫娜丝,我建议大家还是用这个化名称呼她。谁也不知道这些人中有没有她哥哥以前的同僚?如果有的话,暴露真名实姓岂不是更加危险?大伙认为这个建议提得非常合理,还是像以前一样称布拉松小姐为莫娜丝小姐。

决定刚定下来的时候,我们的谈话就被突然打断了。胡佛斯上校用黑话发出命令,先让我们所有的人躺下,于是我们又一次被粗暴地抓住,像捆香肠一样被捆了起来。我这卑微之身竟然有三个家伙侍候!那个讨厌的口袋又一次把我的视线与外界隔离开来。在我被完全蒙上之前,我瞥见同伴们也获得同样的待遇,包括布拉松小姐——哦,对不起,应该是莫娜丝小姐。接着我就被拖到——莫非又要让我像马泽帕那样横在马背上?

显然我猜错了,因为我被人扔到了一个非常硬的平面上,我不知是什么地方,像掉进井里一样。几分钟后,我听到一种声音像翅膀一样猛烈地扑棱起来。与此同时,我身子下面的平面开始轻轻地四下摆动。持续了一小会儿,突然间,那种震耳欲聋的——我所熟悉的轰鸣又开始了,不同的是这次比以往响100倍!紧接着就听见了呼呼的风声,而且一阵强似一阵。同时我有一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那种在电梯里的感觉——更准确地说是在模拟列车里:列车在人造的山峦间起伏奔驰,令人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胸口紧得发疼,而那种疼难以言状……是的,正是那样!我觉得就是那一类的东西。

这种难以言状的感受持续了大约五分钟,我的身体又一点点地恢复了平衡。我的头还是被那该死的口袋罩着,在里面憋得恶心;那轰鸣也变得有规律起来。一会儿高,又一会儿低,像波浪在上下不停地起伏。就在那种摇晃中,我敢肯定自己是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被惊醒了,因为有只手突然动了一下。还真是这样!我手腕上的绳子没绑牢,在摇晃中松了。我下意识地挣了一下,两手便自动分开了。

一开始我小心翼翼地装作未睡醒的样子,因为尽管周围仍是喧闹不堪,我还是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因此知道我并非独自一人在荒野。那两个人在聊天,其中一个说英语,声音像敲打破锣一样,很可能是个酗酒成性的家伙;答话的也是说英语,可咬文嚼字得厉害,话里还混杂着一些没法听懂的词儿。我猜他们都是班巴拉人,因为在过去的四个月里,我一直住在这个可爱的国家,经常听到这种让人无法理解的调子。他们中有一个是地道的英国人;另一个应该是黑人。我越来越听不明白他们说的话了,两眼瞪得直发愣。管他们是什么肤色的人呢,只要我动了头上的罩子而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就行。

我不停地,慢慢地使劲挣,绑带慢慢地滑到我握着的拳头里面去了。然后我又谨慎地把刚刚松了绑的手沿着身体动了动。成功了!

做完了我依然没有起来,让绑带散落在手臂上,防止那伙人发现这一切。

我有东西可以帮我达到看的目的。我的上衣口袋里有把刀,是把削铅笔的小刀,小得连那些搜我的人都没发现。虽说这没法当武器用,可用于在那个憋得我连气都喘不过来的口袋上开几个小孔还是绰绰有余的。现在我不能不这样做,经过一刻钟耐心努力,我终于成功了!

我先是拿出铅笔刀,把右手挪到和脸平行的位置,然后在口袋上扎了个眼。

天哪!……我看见什么了!简直要把我的魂给吓掉了……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惊叫。我是脸朝下趴着的,离地面有500英尺高。地面的景物在我眼前一掠而过。我是在一种飞行器上,正以特快的速度在空中穿行。

我的两只眼睛不敢同时睁开,从头到脚感到一阵颤粟。在经历了那种恐惧旅行之后,我不妨承认自己被吓坏了。

等心跳恢复正常后,我开始比较平静地估计飞行器每小时飞行多远的路程?每小时100、200英里?或许更快?不管怎么说,我认为自己飞行在一片荒芜的沙漠上,黄沙加卵石,时而会有一丛矮小的棕桐树。总之这儿没有村庄,是荒无人烟的。

然而事情并非我想象的那么恐怖:矮小的棕桐树是那么翠绿;鹅卵石之间长着茂密的青草。这和人们对沙漠的认识却要有所违背。莫非沙漠里也会降雨?其他那些机械装置有时会在我们下面,我可以看得真真切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会儿它们正在我们上方更高的地方,我们悬在空中是那种穿越太空的机器鸟领着我们在空中飞行。这么一想,尽管我处境艰难,可还是产生了极大的热情,这景象毕竟很难看到。劫持我们的人!无论是谁,也不管他们在干着什么勾当,但他们决不是平庸之辈。他们使古代伊卡洛斯的传说变成了现实。而且做得更加完美。我的视野仅限于金属平台板之间的缝隙:平台板把四周的视野挡了个严严实实。那是因为所处位置高才让我看到四处的景物。尽管如此,我还要感谢那些看守们,他们只顾聊天,没有看到我的小动作。

在飞行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视线内的景色变了。我突然看见了棕榈树、草地、花园,是块绿洲!规模不大,但景色别致方圆只有10来码。刚刚掠过一个,地平线上又出现了另一片同样的景色。接着是第三片、第四片。我们像龙卷风一样在其间穿行。又像坐在轻汽球上旅游一样。每片绿洲上只有一幢房子,只有一个男人听到我们飞行器发出的噪音从屋里走出来,此后就再也没见过有什么人。难道这些绿洲上就住一个人?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有了新的发现。过了第一个绿洲后,飞行器一直沿着间距有致的杆子飞,而且我猜这些杆子是用电线连着的。如果不是做梦的话,沙漠里可能有电话。

第三片绿洲过了,前方的景色又出现在我面前。看样子这个地方比先前经过的那些地方要重要得多。这里也有树——但不单是棕桐树,还有其他品种的树,像是猴面包树和刺槐树等。我还看见了耕地,土地肥沃,平坦如镜。地里还有几个黑人在干活。接着,我们朝地平线上出现的那道围墙冲过去——我们正在向一座神秘莫测的堡垒靠近,因为“机器鸟”开始降落了。现在我们正在一座城市上空盘旋。这是座规模中等却又鲜为人知的城市!我清楚地看到城市的规划和布局非常合理。呈同心圆的街道,其中心部分是一个大广场。几个黑人听到飞行器发出的吼声赶忙躲进各自的小茅屋去了,而一区的白人却像无事一样站在那里不动,他们扬着脸朝上看,仿佛在朝我们开枪射击。上帝宽恕我吧!我不断问自己:我们到底怎么妨碍他们了?我们有啥错?

容不得我多想,载着我们的那台机器就降落了。飞过一条窄窄的河流之后,我突然感到像石头一样一直往下掉。我几乎呕出来,心也冲到了嗓子眼。我们这是上哪儿?一时间我感到有点天旋地转。

哪儿也不去了。螺旋桨停止了轰鸣,飞行的机器着陆了,在地面滑行了几十码远,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有只手把我头上的罩子一下就拽下来了。我赶忙把手恢复成原先绑着的模样。

头上的口袋罩子取掉了,手也松了绑。不过给我松绑的家伙一眼就能看出我曾经做过的手脚。

“是哪个该死的狗崽子打的结?”那种充满酒气的声音责问道。

不难想象,我这时已没有心思理他了。等到手脚全松开,我抓紧活动了一下筋骨和关节。

“起来!”有人趾高气扬地命令,只是我看不见他。

我并不要求什么,可要服从他也决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因为腿被绑得太紧,血液循环不畅,既麻木又疼痛,想站起来都很困难。我一再使劲,终于站了起来,并四下打量了一番。

看到周围的一切令我失望:眼前是一面高高的围墙,比监狱的围墙还要高许多,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对面也是这样,委婉点说是太单调了;不过第三面墙上面有个塔楼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个烟囱。难道这是座工厂?有可能。实际上我认为什么都有可能,只是我想象不出那个比塔楼还高上几百码的标塔有什么用处。

我右边的景致则让我迷惑不解:两座庞大的建筑物,前方有一座巨型建筑,类似堡垒,既有简易外围工事,又有带枪眼的掩体工事。难道这儿是战场?

我的同伴们也都被抓来了,不幸的是我没看见通伽内和玛丽可。今天早上我们停下来休息时玛丽可还在呢!他们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的朋友们没像我那样在罩子上开个小眼,所以对强光一定适应不了。他们不住地眨着眼睛,使劲用手搓揉,但仍然没有看清什么。

他们正揉着,就有人抓住了我们的肩,连拖带拉,又把我们搞得不知所措。他们抓我们到底想要什么?我们到底在什么鬼地方?正当我们充满迷惘的时候。

老天!一分钟不到我们被统统关进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