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朱颜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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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霸王硬上弓

朱棣步步紧逼,徐妙锦脚下一绊,仰身向后跌去,朱棣顺势将她拥倒在床上。他低下头来,灼热的嘴唇覆上了徐妙锦娇艳欲滴的樱唇,继而舌尖挑动,攫住了她的柔舌,带着霸道的气息。

徐妙锦拼命挣扎着,匝身惊颤而发抖。她使出浑身的力量,想逃出朱棣的掌

控,张开嘴,又要对着他的肩膀咬下。但朱棣早有防备,用一只手蒙住了她的嘴。他重重喘息着,“锦儿,你是我的,这辈子注定躲不开”。

这话让徐妙锦顿生一种凄凉和无奈的感觉,这么多年了,想逃逃不掉,想躲躲不开,或许这就是她的宿命了。她骤感身心俱疲,全身绵软,再也无力挣扎。呼吸急促,娇靥如霞。

朱棣火热的嘴唇,又堵在徐妙锦两片樱唇上面,压力逐渐加重,一阵阵男人气息扑鼻沁心。他温热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游移,轻柔地解开了她的裙带,她莹白如玉的娇躯在他的爱抚和热吻下战栗,他勃发的欲望直抵她柔软的小腹,渐渐下移,终于侵占了她圣洁的领地。

两行清泪无声地流下来,染上徐妙锦的面颊几点晶莹。因那刺穿娇嫩花蕾的尖锐剧痛,也因她守了二十年的女儿身,在这一瞬间彻底失去。

朱棣吻去她脸上的泪花,他温热的唇摩挲着她的耳垂,“放松点,把一切交由我来引导”。

这话似有魔力一般,徐妙锦因那锐痛而弓起的身躯缓缓放平,难以抑制的娇吟出声,延续人类生命的本能狂热,暂时掩遮去她心中的沉痛和悲哀。

被狂热淹没的神志清醒过来后,徐妙锦痛定思痛,忍不住悲从中来,伏在朱棣身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只觉心中涌集了无穷的委屈和痛苦,这一哭竟难遏止,而且哭声也愈来愈大。

“好了,锦儿,别哭了”,朱棣张开双臂抱紧她,在她耳边低语:“我回北平后立刻差人来提亲,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过门。”

“不!”徐妙锦猝然仰起泪痕狼藉的脸来,“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朱棣望着她,脸上若怒若喜,嘴角间似笑非笑,“你不嫁给我,难道还想要嫁给别人?”

徐妙锦虽然尽力想使自己神情平静,却无法掩住那眉梢眼角间的重重忧虑,“我这辈子不打算嫁人了。既然你已经称心如意,就请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朱棣怔了一怔,而后大力握住她的双肩,“你以为我图的只是一夕欢愉吗,这些年来,我一直渴望着与你长相厮守,我的心意,你不会不明白”。

“你走吧”,徐妙锦神情凄然,“既然躲不掉,我也认命了。但我总还有权力,决定自己的将来”。

“锦儿……”朱棣放下身段,近乎用恳求的语气了。

徐妙锦却固执的背对他躺下,拉过被子将头蒙住。

朱棣呆愣了半晌,沉重而抑郁地长叹了一口气,“好吧,锦儿,我必须尽快赶回北平。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等过一阵子再来看你”。

朱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徐妙锦只觉胸中填满了痛苦委屈,忍不住伏枕低泣起来。

突然间,案上烛光摇颤,两扇门大开,徐增寿和丹杏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徐增寿见那零乱的床铺和散落地上的衣物,立刻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语气充满歉疚和无奈,“锦儿,燕王对你一片真情,你若嫁过去,他必定会好好待你的”。

丹杏神色凝重,负气道:“若是大公子在,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徐增寿一阵羞愧,讷讷不能言语。

徐妙锦伸手一抹脸上的泪水,语气哀伤却坚定,“这件事情绝不能让大哥知道,否则的话,他会去找燕王拼命的”。

徐增寿暗松了一口气,好言相劝:“你心里也是放不下燕王的,既然这样,为何不……”

“四哥”,徐妙锦截断徐增寿的话头,两道冷电似的眼神直射向他,“我知道,你从小和长姐、姐夫的感情很好,但是,请你不要再为难我了”。

徐增寿只觉得小妹的眼神如剑,直看透人的五脏六腑,不自主地扭转了头,不敢再和她的目光相触。

且说寒山寺内,衙役们将昏迷不醒的何田田抬进了寺内的一处厢房中。顾烟萝为何田田清洗了胸脯处的伤口,再敷上金创药。处理停当后,开了门招呼众人进房去。

何田田躺在床上,胸脯处包扎着白纱布。她已经醒了,圆睁着双目,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顾烟萝道:“傅大人,何姑娘身上并无歹人施暴的痕迹,只是手臂和腿上有几处淤青,胸脯上的创口也不是很深。”

傅伯俊道:“何姑娘,你不用害怕,我是本县的县令,来这寺中捉拿害人的恶棍。你此刻已平安无事了,告诉我是谁将你弄到森罗十殿去的。我将拿获戕害你的凶手,为你报仇。”

何田田的眼里藏着慌乱,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闭口不语。任凭傅伯俊再怎么耐心劝解,她愣是不肯开口。

顾烟萝见状看了徐允恭一眼,徐允恭冲她点点头,对傅伯俊轻声道:“我看咱们还是先出去,让罗姑娘同她谈谈吧。”

屋内只剩下顾烟萝与何田田。顾烟萝凝视了何田田半晌,缓缓开口道:“何姑娘,如果我猜得不错,你的身份,绝不仅仅是何府的丫鬟那么简单,何老爷,是你的生身父亲吧?”

何田田猝然抬首,惊恐万状地瞪视着顾烟萝,“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烟萝道:“是那一首采莲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月色何湛碧,摇漾水中天’。何田田与何湛碧,这两个名字有相同的出处,而且,你也姓何。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时,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你与何湛碧的关系,应该不只是丫鬟和小姐这么简单。你们姐妹二人的名字,都是何老爷取的吧。”

何田田嘴角抽搐着,忽然掩面痛哭起来。顾烟萝从怀中抽出一块手帕递给她,她接过将脸捂起来,哭泣许久,才断断续续地向顾烟萝道出实情。何田田的生母水仙是一青楼女子,当年与风流倜傥,流连于烟花之地的何老爷产生了感情。何老爷奉父母之命娶亲时,水仙已身怀六甲,可大户人家怎能容忍青楼女子进门。水仙只得独自抚养女儿,幸有何老爷暗中接济,也算是衣食无忧。但水仙是个秉性刚烈的女子,一心想要冲破世俗的樊笼却换不来一处栖身之所,因此积郁成疾,弥留之际将不满两岁的女儿托付给何老爷。何老爷只得向夫人道出实情。何夫人表面上顺从了丈夫,将何田田当作路边捡来的弃婴收养在何府中,从小给何湛碧当贴身丫鬟使唤,却对何老爷的私生女始终心存芥蒂,暗地里非打即骂。虽然何湛碧心地善良,待何田田如同姐妹,她的日子仍是很不好过。直到无意中从何老爷与夫人的一次争吵中得知自己的身世真相后,何田田开始仇恨何夫人,并对何湛碧产生了强烈的妒意,立誓不择手段破坏她的幸福。

顾烟萝静静的听她讲述完,道:“你心里也爱着周公子,所以想取代何小姐嫁入周府,是吗?”

何田田一声冷笑,“我怎敢有如此非分之想,周公子对我这个卑贱的丫鬟从不正眼相待。那天,我去找了一个神婆,想请她下咒,让何湛碧不能顺利嫁入周府。不想神婆刚巧出门,却遇上了寒山寺里的和尚,那和尚居然一眼看出了我心里的秘密,还说他的师父有办法帮助我。”

“那和尚长什么样?”顾烟萝问道。

何田田道:“是个瘦高个儿,他的容貌没有任何特征,我说不好。”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顾烟萝又问道。

何田田的眼中浮起泪光,难过的低语:“也怪我一时鬼迷心窍,跟着他去了寒山寺,见了他的师父”。

据说那师父让何田田想办法将何湛碧带到寺内,说只要给何湛碧看一样东西,不但可以破坏这桩婚事,还能让何田田取代她嫁入周府。何田田虽然半信半疑,还是说动了何湛碧到寒山寺上香。那瘦高个儿和尚将二人带到偏殿,让何田田在外头候着,要何湛碧随他入内取一个避邪的物件。那遭遇与李婵儿一模一样,何田田等了许久之后,闯入了偏殿,却不见人影。她预感到自己闯了祸,不敢回府,在寺内四处找人,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当她已经绝望的时候,居然见到何湛碧正迎面走来。

何湛碧显得十分疲倦,目光呆滞,行动也不太利索,与平日里判若两人。她见到何田田没有任何反应,步履蹒跚地直向前行去。何田田赶忙上前扶住了她,直到上了马车,何湛碧才缓过劲来,何田田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一味的哭,什么也不说,还央求何田田千万不要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