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易水寒是铁了心的想要抢过“魔音之笛”,她等待天下太平已经等待很久了。
黑衣女子眼眉带笑,朝着严天珲的方向奔去,迅速的解救他脱离人群,想带他离开。这一次,易水寒他们没有打算轻易放过,而是穷追不舍,目标就是手中的那根笛子。
前面一直在没命的跑,后面的人也在没命的追,乍一看,还真觉得好笑,可是没有人明白,这关系到了多少人的灵魂。
严天珲和黑衣女子被堵在了墙角,已经无路可去了。
严天珲淡笑着问他们:“以多欺少是你们的一贯作风吗?”
“少跟他废话!”蓝亚本来心情就不好,才不想多说什么,上去就开始抢笛子。黑衣女子左躲右闪,易水寒和宇天也很快冲了上去,只有希恋,站在原地一个劲儿的发愣。
没几个回合,严天珲和黑衣女子便没有还手之力了,平日里不较真儿,还真以为正派是病猫啊?
“魔音笛”被夺下来了,严天珲眉头一皱,趁着这当儿,带着黑衣女子从侧面逃走了。
“我们抢到‘魔音笛’了!”易水寒抑制不住的高兴的叫着,眼睛里面好像一下子看到了活蹦乱跳,认识自己的童晓颜一样。
蓝亚,希恋和宇天也围了上来,一脸欣慰的笑容。
却没想到,这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根据蓝亚爸爸妈妈的描述,“魔音笛”会锁住人的灵魂,只要砸碎了笛子,那些灵魂就会回到主人的身上。
易水寒已经迫不及待,“啪”的一声将“魔音笛”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魔音笛”瞬间断裂成几块,可是接下啦便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几人围着碎笛子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动静,希恋才开始懒懒的问:“怎么回事?”
“难道笛子是假的?”易水寒心下又恨又急,蹲下身子就开始检查这支被摔碎的笛子。
刚触上碎片,里面忽的冒出来一阵黑烟,黑烟像一把刺刀一样,“嗖”的一下,就刺进了易水寒的食指。食指瞬间变黑,很是吓人,所谓十指连心,钻心的痛一下子就在瞬间将易水寒包裹住了。
“水寒!”蓝亚几人同时惊叫,召唤出自己的武器,朝那碎笛子砍去,笛子这才灰飞烟灭,一点不剩。
“我们中计了,水寒受伤了!”蓝亚表情严肃,来不及多思考什么,一把抱起易水寒,对希恋和宇天说:“走,先去我家,把水寒带去给爸爸妈妈看!”
食指上的黑在迅速的扩散,疼痛加剧,易水寒瞬间觉得全身冰凉,并且还止不住的一个劲儿的抽搐。
映着月光,她的脸惨白惨白的,寒冷的夜,却因为疼痛冒着冷汗,遇到冷空气,好像整个人都在冒着气要蒸发了一样。
蓝亚几人的步伐渐渐加快,易水寒已经疼的快要晕厥过去,意识已经不清楚了。
看着这样的她,多么希望疼痛是加在自己身上的。
远处的月光下,几个人影淡淡的飘过。
那个黑衣怪人再次出现了,高高在上的站在雷禹晨,彼岸,严天珲,和另一个黑衣女子面前。
黑夜看不见他的脸,却能听到他阴森可怖的笑声。
他对着彼岸说道:“这次你做的非常好,这样的剧痛,也让正派的人尝一尝,看是什么感觉,哈哈哈!”
彼岸低头,没有说话。
雷禹晨如雕塑般站在原地,心里面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能明白易水寒的疼痛,他绝对能明白,只是能怎么办呢?
所有人的脸上都因为黑衣怪人的微笑而微笑,自己却也不得不狠狠的扯出一丝微笑。
有时候他也极度的想要反抗黑衣怪人,可是一想到死去的母亲,便又狠狠的忍耐了回来。
混着所有人的微笑,雷禹晨使劲儿的抑制住本不该有的心痛。
接着,黑衣怪人说:“彼岸,你的身份差点暴露,自己以后小心点儿!”
“是,叔叔!蓝亚几人估计不会怀疑我,但那个叫希恋的,恐怕他已经认定了我是邪派的人!”彼岸淡淡的说着。
黑衣怪人沉吟半会儿,沉沉的说:“让他们知道了也无妨,只是禹晨的身份决不能暴露!听到了吗,禹晨,你是所有人中任务最艰巨的!”
雷禹晨点了点头,心下却觉无限伤痛,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撕心裂肺呢?
蓝亚几人以最快的速度将易水寒带回了家,蓝亚爸爸妈妈还没有睡觉,看见蓝亚抱着易水寒回来,一下子就猜到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妈妈找急忙慌的赶出去,焦急的询问着:“水寒怎么了?”
蓝亚边抱着易水寒往屋子里面冲,边大声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看起来好像很痛苦!”
易水寒被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眉头紧皱着,已经晕厥过去,但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仍是很痛苦。
“到底怎么回事?”蓝亚爸爸大踏步向前,走到易水寒身边,仔细查看。
希恋把易水寒受伤的过程说了一遍,爸爸妈妈的脸上瞬间大惊。良久才听到妈妈带着些惊恐的说道:“水寒是中了邪派的邪毒,此毒异常恐怖,一旦中了全身甚至五脏六腑都会剧烈的疼痛,等到毒蔓延到全身,水寒恐怕就会有危险!”
原来,这是一种如此恐怖的毒,这个毒没有什么巨大的特点,唯一的特点便是疼痛,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毒一天没解,易水寒身上就会如千万把刀再将她千刀万剐一样。
蓝亚一下子就惊慌起来,脸上露出极度的心痛。
“那该怎么办?怎么办呢?”宇天也跟着着急,大声嚷着。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冷寂,在这一瞬间,爸爸妈妈似乎都不说话了。眉头紧皱着,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爸爸,妈妈,到底该怎样才能救水寒,你们快说啊,她现在看起来好痛苦的样子!”蓝亚手轻抚着易水寒紧皱着的眉头,心痛的无法自拔。
隔了好一会儿,爸爸才缓缓的开口:“中了这个毒,只有一样东西能解!”
“是什么东西!”宇天连忙追问道。
“在这座城市的尽头,有一座山,山上有一种千年才开花的草,长在山顶上,此草是至圣之物,可以对抗邪毒的力量,唯有它能救水寒!”
“那我们赶紧去找!”蓝亚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神色慌张的就要去找药草。
“蓝亚,你先别着急!”妈妈赶紧一把拉住蓝亚,让他镇定一下。
“我怎么可以不着急,水寒现在这么痛苦!”蓝亚发狂一样的大叫着,对着爱自己的妈妈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妈妈脸上一惊,蓝亚一直是一个沉静稳重的孩子,这是妈妈第一次看见如此失控的蓝亚。
蓝亚吼完之后立马觉得自己刚才太过莽撞了,却又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这样的尴尬。
希恋赶紧上前劝着蓝亚,对他说道:“此时必须从长计议,邪派的人肯定知道我们会去找草药,肯定在那儿有埋伏!”
爸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要说的话,就是希恋说的话。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宇天询问着,继而又说:“要不我和蓝亚去找药草,希恋在此守着,怎么样?”
爸爸叹着气,久久的沉吟着说道:“现在也只有这么做了!”
“那我们赶紧出发吧!”蓝亚又迫不及待了,看到易水寒受伤,他就成了一个典型猴急的人,理智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
“你们现在去了也没用,要去也只能白天的时候,该草极其有灵性,一到晚上就会遁地,让人看不清楚,只有白天阳光照射时,会发淡淡的紫光!”爸爸又对蓝亚说道。
“那意思就是只能等明天去了?”蓝亚眼下哀伤,心想着易水寒还要这样足足受苦那么久。
“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减轻她的痛苦呢?”宇天看着易水寒的脸,清秀的脸庞苍白着,没有一丝血色,看一下心痛一下。
妈妈淡淡的说:“现在要让水寒痛减轻的唯一方法便是割破她的手指!”说着,看了看水寒此刻已经变黑了的食指,并且旁边的手指也在开始慢慢的被染成黑色。
“只要手指里面的毒血慢慢往外流,毒蔓延的速度会减慢,痛苦也会减少!”爸爸补充说道。
蓝亚皱着眉头,心一横,便去取了家里的医药箱出来交给爸爸,恳求般的说道:“爸爸,交给你了!”
爸爸接过医药箱,打开后取出里面的刀片,轻轻的握着易水寒的手指。
一瞬间,皮肤割裂的声音响起,蓝亚,宇天心下一片寒冷。
为何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受伤,却比自己受伤害痛?
一转头,便见黑血如柱般喷涌而出,爸爸连忙拿了纱布包住,黑血一下子浸湿了整张纱布。
浸湿以后,又赶快换另一块,这么来回的折腾着,纱布都快不够用了,不过一看易水寒的手指,好像的确没有刚才那么黑的吓人了。
大半夜过去了,易水寒才慢慢的恢复着神智。
疼痛一下子变得清醒,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就觉得浑身无力,一阵一阵的痛不停的袭来。
在易水寒眼里,自己是一个痛神经极不敏感的人,可这样的痛,刺骨的痛,她还真是第一次领教,真的有一种要要人命的感觉。
“水寒.”蓝亚轻声唤着,却再没有了下文。
易水寒虚弱的转过头看着他们,眼睛迷迷糊糊看不真切,只觉得定一定神都没有力气。眼里除了映着他们焦急的模糊的脸,便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她的嘴一张一合的,好像要说什么,可声音小的好像连自己都听不到一样。
“你要说什么?”蓝亚问着,耳朵凑近了些,想要知道易水寒到底要说什么。
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说:“不要让我妈妈知道,要不然她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