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许鸿宾说许鸿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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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附录(2)

孩子们长大了,自己能挣个小钱,给大伯大娘寄点零花,这是应该尽的孝心,儿子有孝敬父母的义务,侄子侄女同样也有义务。我花不着他们的钱,也不用他们的钱花,我告诉他们:“你们小的时候,我在北京上学,你妈挣的工分,连饭都吃不上,都是你大伯大娘支持着我上的大学,如没有他们的支持,咱们也没有今天。我不用你们的钱花,可是不能忘了你们大伯大娘,平常他们也不用你们的钱,可是过年过节也得表示下孝心,人要有孝心,有良心,不能只顾自己,给你大伯大娘寄点小钱,不论多少,也是尽孝,比给我买东西还高兴。你们要知道,我们哥老俩一辈子好不够,你大娘与你妈也是互敬互谅,没有为钱财上争一点点。钱是身外之物,买不了人的感情,买不了人心。我们这一辈这么过来了,希望你们哥弟姐妹们拿我们做个榜样,不要为经济伤了面子,互相帮助,你们想想,一家子哥们都不合,跟外人还能和吗?连老人父母都不孝,老人从小把你们养大成人,都换不心来,跟外人还能有真心吗?”他们说:“爸爸妈妈您们放心,每年我们都要想着大伯大娘,大伯大娘为咱们真不容易。”我校十号就放假了,可是又下起了雪,路上车滑不好走,容易出车祸,等等过几天如天气好了,路好走了,就年前回家看看,如路不好走,人多,就等春节后初十前后到家看望,在家看看大戏,我们这里一切都好。

在此遥祝全家安好身体健康鸿宾1993年1月9日哥嫂:近好!前数日接到哥哥的来信,知道您们俩都得了重感冒,一方面是与天气变化有关,再则也是年前嫂嫂患病,身体过分劳累所致,我们的年事已高,事事保重为要。恢复期,一不要为家务事生气,二不要劳累,三加强营养。营养对身体的恢复至关重要,鸡子每天不可缺少,不够去买,豆腐、蔬菜要足量,鱼肉类每天中午少量吃些,千万不要怕费钱,因为身体坏了,一切都完了。

前几天到石家庄外办去了三天,他们请去的,是为了和我见个面,也与老画友会会,昨天去北京看了罗丹(外国雕塑大师)的雕塑,后日政协开委员会。中间有空,我还想画些画,生活过得还很充实。

我们这里都很好,勿念。寄去一百元给嫂子买营养品,此钱不要干别的用,药费每次你开票,跟他们三家摊,就是你手下有点钱,也要用他们的,因为他们尽孝的时候到了,用现在的话说,是做子女应该尽的义务。因为你没有钱挣,他们谁都挣钱,如你不同意,就先花你的钱,把你的钱都花完了,再花他们的也可以。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就不多管了。天气乍冷乍暖,变化不一,总之春捂秋冻,春天要暖些,不要早换衣服,还需用什么,尽管来信。

祝愿早日康复鸿宾1993年2月27日兄嫂:近好!信收到,知您心情近日不佳,有几种想做生意的方案,均不能实现。目前不必谈老年人不好做生意,即便中青年人也都说生意难做,因为社会上竞争十分激烈,没有做买卖的经验,只会赔不能赚。发家者,千人不过一二,也多是骗人得财。咱们哪会办那缺德的事?依我之见,您最好安下心来,在地里种点蔬菜,够吃的,多余者卖掉,也有个零花钱。丙寅大哥,每日卖菜、种菜不也是过得很好吗?咱父母亲还在时,您就说过,年过六十就什么活也不干了,为什么已近七十岁的人还想做买卖?是不是人老心不老,心有余力,可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您种点菜,大棚也有经验,最合适,也不操什么心,只是为了活动筋骨。

若是真想挣大钱,谈何容易?嫂子是死里逃生之人,今日还在世上,是捡了一条命,这是全家人不幸之万幸。想想这些我们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呢,希望把您写在纸上、贴在墙上的格言,反复诵读,真正从思想上接受。天气渐暖,我打算清明前回家,给父母亲扫墓。咱哥俩也谈谈话,前天北京来电,请我到中南海、钓鱼台给中央首长画画,画家有李金业、傅以忻我们四人,参观了毛主席卧室书房等。我与李金业打算到五一去青岛搞二人画展,总之我也是闲中忙人。天暖后哥哥嫂嫂一起到保定住住,开开心,也是人生一乐事。乃娟今年打算考我校办的大专班,是个好机会。现在没课,我也是写写字,看点书,高兴时画张画,神仙过的日子。学校的人都羡慕我,我也很知足。哥哥听了也一定十分高兴。不多谈了。

顺祝安好鸿宾1993年3月14日兄嫂:您们好!昨日从武汉归来,见到哥哥给我和给孩子们写的信,知道家里近况,嫂嫂的身体也很好,我就放心了。

我与李金业等四人去南方旅游,打算去九寨沟写生,因路途不好走,地险,伤亡过四个高级工程师,我们改变了路线,在四川成都登了青城山。各种野生植物覆盖了山头山脚,一片青绿,瀑布直流奔腾而下,景色幽雅,加上庙宇穿插其间,宛若一片仙境,从宜昌登船过了三峡至武昌下船乘车回校,历时二十多日,这次远行虽处处遇到困难,如买车票难,住宿难等,但各地联系人给解决了很大的困难,给了一定方便。

信上谈哥哥的膝腿疼,可能是受寒所致,可贴虎骨追风膏或伤湿止疼膏,一昼夜换一次,我的腰脚疼,也这么治疗有效果,最好在医院看看是否有骨刺,总之上了年纪,这也算个常见病。我近日不外出,有课了,打算三周课后阳历十一月下旬回家看望,天渐渐凉了,嫂子怕凉怕冷,最好早日把炉子安好,早日生火,再穿暖和一点,炕上多铺点被子,太冷的日子就不出屋了,这样以预防旧病复发,再者与孩子们千万不能生气,百病从气生,只要注意这些,就能长寿了。

玉蓉的血压一直很高,每日服药,一日不服就头晕头疼,可能与她的体胖也有关系,我的身体很好,孩子们也慢慢懂事了,请放心吧。

谨祝全家安好鸿宾1993年10月30日哥嫂:近好!来信收到,知家里一切安好如常,我就放心了。

保定今年雨大,且毒暑甚烈,所以闭门不出,看点书,又把《草虫绘画技法》文字稿补充,插画再画精到一些,准备让人美再以李苦禅题的“草虫画法”为书名,出一本高档次的工具书。现文字稿已写完,正准备插图,打算画个眉目,天气也凉爽了再回家探望,拟定十日后立秋回去。

乃娟也想家了,她跟着回去,许菁可能回承德他姥姥家去。如承德铁路能通,他就随他母亲到承德了。乃娟放假了,在大专班我给她们上了三周课,有点基础,每日又坚持画,所以进步很快。回家时再带回几张去看看,还另求人画了几张大牡丹,两个大花头,十分艳丽,嫂子一定喜欢。何时回家带回照相机让小娟照个全家福也拍点家乡风光。

顺颂暑安鸿宾1994年7月28日兄嫂:近好!来信收到,知哥哥每日去外村卖鸡子,嫂嫂也很好,心里很高兴,天气冷了,如风雪太大,不宜出门之日,就坐家里,守坐在炉火前,喝着茶,自有一番乐趣,咱们老哥俩老年有福,福在有个好身体。

前数日,不小心我的腰又扭了下,躺了两天,经大夫按摩,现已恢复痊愈,病愈后,我悟出个常说的道理“想起疾病苦,无病便是福”。玉蓉的腿也见好,天暖时,早晨自己走到早市,也有到康仙庄那么远的路程,买完菜坐车回家做饭,一天忙忙碌碌。每日血压还高,得服药顶着。

乃通的房子,还未整好,据说得明年五一以后住上。听说经费不够了,还没有暖气和锅炉房。

乃娟每天上学,现在搞设计,画图纸,乃刚每天看孩子,一家人各有其事。我每日看点书,有时也画点画,总之以养身体为主,乃娟画寄去一幅,另有日本一书法家写的一张字,寄去,以补壁观赏吧,新年就要到了,愿在新的一年里,我们的身体更好,更健康,我们的生活更美满幸福。

前十多天,我去了北京,给人民美术出版社送稿子,人美邀我出《新芥子园画传》,共六十本,其中一本“草虫篇”就是我编的,如果这套书画集出来,可就要流传百世了,哥哥知道此消息一定十分高兴。

祝新年愉快阖家幸福鸿宾1994年12月20日兄嫂:近好!前去信寄去娟画二幅,日本书法家字“奇观”一幅料已收到。

新年、春节即到,寄去一百元零用,如煤不够,可再拉点,屋内冬日暖烘烘的,不要冻着,嫂子今冬身体也很好吧,我们这里一切均好勿念。

即祝安好鸿宾1994年12月28日兄嫂:安好!哥哥的前后两封信均已收到,知家里一切安好,过着幸福的晚年生活,我心甚慰。

我每日也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高兴起来,画张画,或到田间散步,或到公园小憩。天天早晨五点起床,骑车到田野麦地小径或公园散步,约七点回家,小睡两个钟头,再写画点东西就吃午饭了。下午三点后,或看书,或写画,一两个钟头后又去村外活动了,因安排得劳逸结合,又不虚度光阴,所以身体精神都十分好,同事朋友见我都说,满面红光,比从前好多了,我想这与生活安定,又会调养有关。我也希望哥哥嫂嫂晚年也是一切为了把身体搞好为目的。我们共同无灾无病地安度晚年,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乃娟的对象焕威暂调到厦门工作,借调一年,年底回保定,乃娟今年暑假也毕业了,回原单位工作。

小学老师张万里收到画后也曾来过感谢信,因无事没有回信。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叶浅予先生逝世,前数日接到讣告,我已回了唁电,但没有赴京参加告别仪式。

麦收半个月后就到了,天气也渐渐热起来,如果想干点活,一早一晚,干上一两个钟头,活动筋骨也很好,但不要为孩子们的活赶得太累了,千万注意谁家的活原则上是让谁家干,您高兴时就帮忙,否则您累伤了身体,孩子们对您还有意见,依我之见,老年来少操心,孩子们的事孩子们管,闲来无事骑着小三轮车到集市城内转转,买点应口的菜回来,喝上两口酒,看看书,写写字,不要像年轻时只是干活,每日过得生活有变化,劳逸结合才有趣,不多说了,我该吃午饭了。

顺颂

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