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也知道,轻易不能得罪了这老婆子。要是有不好的话传到了悠悠那丫头耳朵里,自己的钱可就没有了。
“我一个人也穿不完那么多,等一下拿一半回去给你公公婆婆做衣服穿吧!”
“哎!谢谢婶子了!”
虽然不是给自己,可是她还是很高兴。给公公婆婆也好,自己也少出那份钱不是么。
只要是进了自己家,都一样。
看着打了鸡血一样干劲十足的侄媳妇,陈婆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曾经那小小的可怜同情,会换来那孩子如此深的回报。
——
陈婆婆的屋子,已经住了多年。
佩然说这样的天气,似乎是要下大雪,所以赶着请了人,把陈婆婆的屋子整理了一翻。
不管怎么样,反正多做准备总是不会错的。
陈婆婆那嫁在外地的女儿也和丈夫孩子赶回来了,她也是担心一个人独居的老娘,家里没有公婆,孩子们也都成家立业了,和丈夫商量后两人决定到这边和老娘过冬。
看到老母亲被照顾得如此之好,那已经五十多岁,已经是一群孩子奶奶外婆的妇人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陈婆婆的女儿也是个善良的实在人,而且她女红针线很好。悠悠在这方面到是可以请教她,空闲时便去陈婆婆家跟着她学女红。
当悠悠把自己的第一件成品送给佩然时,把佩然激动得不行。
那是一件锦缎做的睡衣,虽然样式普通针脚粗糙,可是佩然还是喜欢得不得了。
这可是他的小悠儿第一次做出来的啊。
半个月后,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而来,瞬间气温就往下降了好几度。
隐也赶着在大雪前回来了,还带来了一马车的东西,还特意的带回来一把琴和一只玉笛。
悠悠很是高兴的收下了。
她不知道品质的好坏,但看到佩然那相对满意的目光应该是好东西吧。
如果隐知道他珍藏多年,江湖上有名的“落月琴”,在悠悠眼里只得了一个好东西的评价,不知道是不是要吐几口老血了。
躺在床上,看到悠悠很宝贝的把那琴放在桌子上,盖上了隔尘的锦缎。
然后又很小心的把那笛子用帕子包好,放在壁橱里的小储藏架上,佩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悠儿……过来,别着凉了。”
就穿着睡衣,也不知道冷,那东西有那么重要么?
做好了一切,悠悠很听话的爬了上来,窝进了那暖暖的怀抱里。
“看看,手脚都冰了,你呀!”
那冰凉的小手小脚,让他很是心疼。
无奈的把那小手放进怀里暖着,小脚也扒拉进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然哥哥,你会弹琴么?”
“会一点。”
佩然开始不高兴了,他很想把那东西给隐扔回去。
“那你会吹笛子么?”
“也会一点。”
更加不高兴了,可是某个兴奋中的人完全没有发现。
“那你教我好不好?”
悠悠很是兴奋啊,她的然哥哥居然什么都会。
“为什么想学?”
这才是根本问题。
“以后可以弹给然哥哥你听啊。”
古琴的基础她有一点,因为喜欢音乐所以有上过几节选修课,可是不精。
“好。”
佩然表示,自己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所以开心了,心里顿时平衡了。
因为天气冷,悠悠不自觉的整个缠在了身边这个大暖炉上,他也很是体贴的把她整个拥在了怀里。
那紧紧贴在一起的脸,让两人的呼吸有些暧昧的交织在一起。
悠悠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喝醉的夜晚,那甜蜜纠缠的吻。
当时的然哥哥是喝醉了的,也未必记得。现在,两个人可都是都是清醒着的。
悠悠不免觉得难为情。
装做不经意的翻了个身,阻断了那暧昧的纠缠,悠悠不由得深呼一口气。
看着小人儿那羞涩的模样,佩然的心里造就乐开了花。面上却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还紧紧的贴在了那纤弱的背上。
“悠儿,可别踢被子!”
呼吸若有似无的逗弄着那泛红的精致耳朵,感觉着小家伙越来越快的心跳,佩然可关心她了。
只有那嘴角的坏笑,出卖了主人的真实心情。
“然哥哥……”
悠悠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那火热的胸膛,那耳边的呼吸,让她浑身发颤。
“恩。”
浓浓的鼻音,好似快睡着了一般。
“我不踢被子的!”
身后没了动静,悠悠也不敢随意乱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已经平稳。应该是睡着了,悠悠才放松了一直僵着的身子。
人也躺平了,以便避开那灼人的呼吸。
手臂一收,把那小人儿纳进怀里。看到那因为惊讶而瞪大的双眼,佩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温柔的吻轻轻落在了那白皙的额头上,感觉到怀里人儿瞬间红烫了脸。
轻轻勾起那小脑袋,在黑夜里看着那羞涩的娇颜,唇温柔的附了上去。
那甜蜜的滋味,真是让他怀念。
悠悠只觉得自己好似要着火一般,浑身滚烫,更是羞得不行。
天啊!
然哥哥可是醒着的!
她要怎么办?
怎么办啊?
察觉到小人儿的无措,佩然轻轻的把那一双耦臂绕到自己肩上,托着那小脑袋加深了这个热情的吻。
“然哥哥……”悠悠脸红的更厉害了,那环在夜脖子上的手无助的揪着他背上的衣服。
“恩……喜欢吗悠儿?”
“喜欢!”
趁着小人儿呼吸的空档,灵活的舌很快的钻了过去。紧密相接,掠夺那青涩的甜蜜,也搅乱了一池春水。
——
悠悠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放大的俊颜。
“然哥哥,早安!”
看着那似笑非笑的脸,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昨晚的情景。
悠悠“轰”一下顿时红了脸,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而她确实也这么做了,不过钻的是被窝。
“悠儿……被窝里藏了宝贝么?”
看着那缩在被窝里绻成一团的人,佩然心情大好。
看她一直不出来,也跟着钻了进去,亲自把那小人儿逮了出来。
悠悠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红得像猴子屁股,因为她清楚的瞧见了然哥哥那嘴角的坏笑。
娘的,自己也好歹是研究过岛国片的新新人类,居然被调//戏得无力反击。
太丢脸了。
想到这,悠悠趁着佩然一个不防把他压在了下面,整个人坐到了他的肚子上。看着然哥哥那惊讶的目光,小脸上满是得意。
看着那坐在自己肚子上的小人儿,虽然依旧红着脸,可是那得意的样子是如何也掩饰不了。
身上还搭拉着棉被,模样很是好笑。
冬日的早晨温度很低,再加上下了雪,所以更是冷得慌。冷空气瞬间钻了进来,只着里衣的悠悠不禁打了个哆嗦。
轻轻一拉两边的被子,那原本坐着的身影便整个趴伏了下来,佩然很是好心的接住了那投怀送抱的人儿。
趁着她慌乱的一瞬间,深深的吻住了那甜蜜的小嘴。一手扶着那纤细的腰,一手压着那不停乱晃的小脑袋,慢慢的吃着自己甜蜜的早餐。
悠悠很想哭,这是么回事嘛,反调//戏不成还自动送上门了。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颜,那交缠在一起的双唇。让她觉得面子里子都丢光了,也学着他吻自己的方式狠狠的吻了回去。
怎么着也得找回场子不是。
佩然感觉这一早上简直是惊喜连连啊,他的宝贝原来如此的好学。
虽然那发狠的吻跟啃没什么两样,可是他真得好喜欢啊,很是享受的迎接着小人儿青涩的热情。
悠悠坚持了那么几秒就缴械投降了,因为她没有临阵实践经验啊,闭上眼任由着佩然带领自己一起沉醉在那热情甜蜜的海洋里。
两人下楼时,隐已经起来了。
看到隐那暧//昧的目光,悠悠火急火燎的跑到浴室里洗漱去了。
娘的,实在太丢脸了。
“佩然,你脖子上被虫子咬了?”
佩然脖子上的东西,经验丰富的隐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白了一眼笑得花枝乱颤的隐,佩然跟着悠悠洗漱去了。
别怀疑,那是悠悠发狠之下的杰作。
对于隐的调侃,他当作没听到,因为他今天心情非常好,不与那些羡慕嫉妒恨的人计较。
——
早上吃的是肉粥,馒头,还有一大盆炒麂子肉,一个熏肉,两个小菜。
下厨的人是隐,悠悠只要欢快的帮着烧火就是了。
吃过了早饭,佩然和隐拿着工具去铲大棚上的雪去了。
下了一整夜的雪,已经堆了十几厘米厚,再继续下去,那棚子可受不了。
大棚旁边修了排水沟,悠悠原本想拿着小锄头去疏沟的,可是两人不让,就怕把悠悠给冻到了。
悠悠也不勉强,去看了看圈养的山鸡猎物,给她们喂了早饭,然后到厨房里烧热水去了。
把水烧上,浑身裹得熊一样的悠悠跑去看两人铲雪,雪地上白呼呼胖呼呼的一团,看着就很可爱。
就这,还是贴身带着暖玉的结果。
悠悠异常的怕冷,去年冬天,佩然给她弄了好几块暖玉回来。
脖子上戴一块,一只手上戴一串暖玉珠子串的手串,如果不是脚上戴着穿鞋不方便,悠悠指定也一只脚戴上一串。
这里没有外人,两人不可能真的拿着铲子一点点清理积雪,瞧瞧隐,直接运起内力,那雪飘飘扬扬。
起飞,飘远,然后不见了。
很快的清理完了棚子上的学,就连屋顶上的雪也一并清理了干净。
三人聚在客厅里,佩然和隐在下棋,悠悠拿着针练着自己歪七竖八的针脚。
客厅的凳子仿照了沙发的样式,不过下面铺的和背上靠的都是订做的棉毯子,底上铺着的会厚些。
悠悠还用染成藏青色的厚棉布做了沙发套,坐起来很是舒服。一边一个长长的摆放在那里很是实用又好看。
——
突然,院子里的铃铛响了起来。
第一道大门开在围墙上,距离屋子可是好一短距离。
悠悠在那大门上装了拉绳,有人来了,只要有节奏的拉了那绳子,院子里的铃铛就会响起来。
“姑母,怎么过来了?快进来!”开了大门,看到外面的人,悠悠赶紧的让她进来。
“悠悠,我娘刚才去喂猪摔了一跤,手肿得厉害,雪封了路,去请大夫估计也要很久,能不能给我弄点草药,我回去先给她包上。”
她很急,她娘摔得厉害,雪又封了路。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厚着脸皮来求悠悠了。
因为平日里,悠悠也会给娘拿一些草药去用。她也知道,悠悠家那位是懂一些药草的。
“别着急姑母,你先回去看着婆婆,我去准备一下就过来。”
陈婆婆的女儿谢过了悠悠,匆忙的赶回家里去了。
悠悠赶紧回去换了一双皮革的长靴,拿小篮子装了一些新鲜的麂子肉,佩然已经拿了药出来了。
隐最是爱热闹,也很快的换了鞋子过来要跟着去。
看到那深深的积雪,佩然无声的把悠悠背到了背上,篮子很自然的转移到了隐身上。
两人有武功在身,自然走得不吃力。
什么也做不成的日子是农人最清闲的时刻,是最适合串门的时间。
陈婆婆家里已经聚集了一堆的人,除了七嘴八舌“唧唧喳喳”个不停,谁也拿不出个好的办法。
三人赶到的时候,陈婆婆的左手已经整个肿了起来。
看到佩然背着悠悠进来,后面还跟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众人自觉的让了一条路出来。
“婆婆。”悠悠很是心疼,肿成这样肯定很疼。
“婆婆不中用了,又麻烦你们了。”
陈婆婆很是过意不去。
“哪里的话嘛!婆婆年轻着呢。”
悠悠和陈婆婆说着话,佩然很快的给陈婆婆检查了手。发现虽然已经损伤了筋骨,到也不是什么难事。
隐在一众热烈眼光的扫描下,泰然自若的坐在一边的凳子上。陈婆婆的女儿很快的拿了茶水出来,他悠然自得的在那喝着看着。
这些人不认识他,他可是连他们一天上几次茅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佩然拉着陈婆婆的手,趁她一个不备,“喀嚓”一声复原了手。
陈婆婆忍不住的痛喊出声,可是刚才动也不能动的手现在居然能动了。
拿了药出来用布条包好,又让陈婆婆的女婿找了两块小木板过来固定住了手,包扎好才算完。
“没有什么大碍,我拿来的药一天一包,一天三次,三碗水煎成一碗。手不要乱动,更不要碰到水,我三天后过来换药。”
一家三口怎么也不肯让三人走,硬是要几人留下吃顿饭。
不好拒绝,便答应留下了。
近距离接触这么美,气质这么高雅的男子,一众姑娘小媳妇很是粉面含春。
有的更是直接回家,换了衣服打扮了一番后又跑了过来,还羞羞怯怯的提了礼物来,全是打着看望陈婆婆的名誉来的啊。
“脸上的胭脂红得像猴子屁股!”
“啧啧,屁股那么大,一定好生养!”
“我的娘哎!那嘴巴不是擦了鸡血吧……”
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坐在隐和然哥哥中间,听着隐的那自言自语,悠悠憋笑憋得很辛苦。
虽然确实夸张了些,可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吧!
好吧,确实是有呃……不忍直视。
受不了了,悠悠到厨房里帮着姑母烧火。
姑母蒸了白米饭,炖了一锅麂子肉。
一碗青椒炒腊肉,一碗鸡蛋饼,两个小菜。
把饭菜端上桌,悠悠一点也不意外的看到了满脸虚伪的族长和村长。
至于那些发花痴的姑娘媳妇,则都各自回去了。
毕竟已经午饭时间了,留在人家家里也不像样子,家里也还有事情要做。
何况村里的两大人物驾到,她们也不好继续留着。
悠悠心里很不舒服,一想到那些屈辱的过往,拳头就紧紧的握了起来。
在别人家里,她也只能死死忍着。
佩然轻轻的拉住了小丫头的小手。
很是贴心的给她夹着菜,一下一下抚慰着悠悠伤痛的心。
对那两个多余的人,眼神都不施舍一个。
冲着佩然甜甜的一笑,悠悠慢慢的吃着碗里的菜,感受着他的温柔与抚触。
族长和村长的目标,显然不可能是扫把星的悠悠,只是一个劲的恭维着气质非凡的隐和他们眼中的有钱人佩然。
到现在他们才发现,除了听到悠悠喊他然哥哥,他们连这个外来户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吃过饭,几人便向陈婆婆告别离开了。
陈婆婆本来还想着留悠然多呆一会,可因为族长和村长的到来,已经很是过意不去了,便把几人送出了门。
“小悠悠,没事吧?”
隐很是不习惯悠悠的沉默,他知道她是因为触到了心里的伤不开心了。
“没事,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悠悠直起了身子,看着路旁大地被掩盖住的真实面目,说得很是坚定。
而佩然什么都没说,只是紧了紧手,继续背着悠悠回家。
他懂得悠悠的心思,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对那些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