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锦穹话音一落,便转身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排的银针,动作娴熟地为舞枝鸣扎针。倾城站在附近一边看一边暗自惊叹,这舞锦穹的施针手法不但娴熟,而且非常高超,真不愧是做丞相的。这历朝历代,丞相好像都是万能的,一般都像诸葛孔明那样,既会治病,又会算命,还会带兵打仗,当然,更不要说料理国事统制百官了。
扎针是非常耗神的一件事情,众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舞锦穹扎针,不敢发出半丝声音来打扰舞相施针。
突然,舞枝鸣猛地大声咳嗽起来,紧接着,噗地一声,大口的鲜血从嘴中喷出,众人见状大惊,舞锦穹连忙收回手中的银针,仔细查探起舞枝鸣的身体来。
“怎么会这样?以前舞老爷子每次娇喘发作的时候不是都这么施针的吗?从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呀。”斩惊云一脸不解地问道。
连一边的慕容醉雪也是拧紧了好看的眉毛,舞相的医术在南凌国,那是数一数二的,现在竟发生这样的状况,试问还能有谁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帮舞相一把呢?
花厅内的所有人,都万分震惊地望着这突然而至的变故,舞锦穹虽然面不改色地为舞枝鸣检查着身体,然而,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已经显露了他此刻焦虑的心情。
无论是脉象还是经络或者是血液,全部都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可是为什么会吐血呢?哮喘可不会使人吐血呀,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可他竟然查不出来。连致病的原因都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对症下药呢?
舞锦穹很着急,非常非常着急,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没病之人偶尔吐一吐血,有利于身体健康。
“舞相,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让我试看看吧。”正在众人万分焦虑之际,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花含香眼眸微眯地望着舞老爷子,非常随意地说着。
原本安静的花厅,因为倾城这一句话,马上便得热火朝天起来,虽然大伙儿不敢大声嚷嚷,但是私底下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却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涌现。
“她不是刚被太子殿下退婚吗?听说这阵子不哭不闹也不去搬救兵了,我还以为她改性了呢?原来,竟是转移了目标了。见太子殿下那边没希望了,竟把矛头对准舞相了!”
“她以为她是谁啊,想巴结舞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就是,她以为她是谁啊?以为戴个紫玉镯子纹个七色彩虹花瓣就是夜倾城了吗?连舞相都没把握的病症,她能治?我看是脑子进水了。”
“估计是退婚的事情打击太大了,脑子真出了什么问题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这个紫玉镯子不知道哪里买的,我觉得和夜倾城那个挺像的,都快能以假乱真了。还有她那个七色彩虹花瓣,绣得也很精致,我观察很久了,真想找个机会问问她。”
“什么什么,你见过夜倾城吗?她长得真的像传说中那般倾国倾城么?”
“那是当然,我有一次去彩玄学院看我哥哥的时候顺道去偷窥她的,不过那个时候我以为她是个男的,把我迷得呀……”
八卦声此起彼伏地以最低最轻的声音传播着,令众人更跌破眼镜的是,舞相闻言,垂眸深思了一会儿,竟主动让出自己的位置,以十二分的诚挚语气回答道:“那就有劳花小姐了。”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得连自己的下巴都快找不到了,纷纷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伸长了脖子聚精会神地望着这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连一边的斩惊云都低声惊呼起来:“锦穹,你疯了?让她给老爷子治病?”一边说一边还瞪大着一双妖娆的媚眼,用手轻轻指着倾城。
慕容醉雪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地拧眉,低声道:“锦穹,老爷子到底什么情况?看你六神无主到竟叫一个花痴女来为老爷子诊治了。是不是真的那么棘手?我可以紧急传唤太医到相府为老爷子治病。”
在慕容醉雪和斩惊云惊诧的反对声中,倾城早已毫不客气地霸占了舞锦穹的位置。但见她手脚麻利地为舞国舅把了一下脉,而后拿出一根火红的玄针往舞国舅的两颊刺去,顷刻间,大口大口的鲜血再次从舞老爷子的嘴中喷出。众人见状再顾不得其他,纷纷叫嚷起来:“快把她抓起来送官纠办,她根本就是想害死国舅。”
慕容晴汐和妙筝在一边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花启炫坐在慕容晴汐的身边,低头无奈地轻叹道:“香儿什么时候能够让我们安心呢?”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不操心是不可能的,只希望她不要做出一些危及生命的事情来。”不得不说,慕容晴汐这样的娘还真是百里挑一。
无论众人什么反应,倾城皆置若罔闻,她此时要做的就是把舞国舅给治好。身为一个医者,见死不救她真的做不到。而且,舞锦穹这个人精早就看穿了她是假冒伪劣者,如果她能借此机会救了舞国舅,结恩于舞相,那么,朝中有人好办事,她这个假冒伪劣的身份也能多坚持些时日。希望能顶到她把碧玉轴给找出来,还有那个蓝衣女子,怎么就不现身了呢?妙筝还眼巴巴地盼着报仇呢。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路,就在众人大声嚷嚷着要把倾城抓起来送官纠办的时候,舞相竟缓缓地转身,扬眸厉声喝道:“全部给我闭嘴!”
众人见状大惊,再不敢发出半丝声音,一个个震惊地张大了眼睛望着舞相,话说今天不但这个花含香不对劲,连舞相都很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