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愿意。”乔熙突然抱起安然,转了一个圈之后才掐了自己一把,“我这是在做梦吗?”
“是吗?”安然咬了乔熙的手臂一口,“好像是在做梦。”
“疼……”乔熙呲牙咧嘴,“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我好像从来没说过,我最喜欢咬人……”安然搂着乔熙的肩膀,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
乔熙疼得抽了口气,他将安然抱住,报复似的将她压在沙发上,“我是不是也没说过,我更喜欢咬人。”
一个绵长的吻充斥在房间里,乔熙轻轻地吻过安然的脸颊,锁骨,如同珍宝。
“我果然是在做梦。”乔熙看着身下满眼泪花的安然,吻掉她的泪痕,“我从来都不会强迫你的。”
“不,我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安然轻轻一笑,“就在你新歌发布的当天如何?”
乔熙微微一愣,看向安然的眼睛突然变得深邃。
“安然喜欢就好。”他轻轻一笑,不再言语。
冬日,暖阳。
有风,淡淡的冷。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早晨的阳光透进来的时候,屋里屋外全都是雪白色,白的耀眼。
安然穿着厚厚的风衣站在雪地上,放眼望向山坡,似乎听到有风声从耳边划过。
“不怕冷么?”乔熙从身后拥住安然,“昨天晚上下了整整一夜,今日倒是放晴了。”
“是啊,我突然想起,昨日似乎做了一个梦。”安然轻笑,双手捂住脸颊,“我梦到自己在一大片梅花林里跳舞,一边跳舞一遍唱歌。周围的雪花飘动,旋转,跳动,像一曲不绝的悲歌。”
“刚刚进入冬季便下了这么一场大雪,这天,果然是要变了。”乔熙搓了搓手,将安然的小手捧在掌中,“小手这么凉,我们回屋子里好不好?”
“这几天整天闲着,有点发晕。趁着大雪,我们出去玩玩怎么样?”安然哈了哈气,因在外面站立的长久,脸色微红。
“去哪里?”乔熙轻轻地笑。
“我也不知道呢。虽然来到这个城市那么久,却从来没有外出游玩过。你说,哪里适合赏雪?”安然撇过头,眉笑颜开。
“原始森林公园怎么样?听说那里的雪景是一绝,而且今天晚上有冰灯展。”
“这么巧?”安然挑挑眉,绝对能在不算北方的北方开战冰灯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这天还不是太冷吧?”
乔熙轻轻一笑,“天虽然不冷,这么大的雪却是罕见之极。我们去看看吧,你肯定喜欢的。”
“咦?乔熙,不大对劲啊。”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乔熙,“你不会早就想带我去吧?还要设计一个圈套让我上当!”
乔熙摸摸鼻子,讪讪一笑,“请君入瓮!”
“果然是学坏了,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安然捏了捏乔熙的脸,发泄自己的不满。
乔熙脸色复杂地看着安然,轻轻地挽住她的手,“这场冰灯展是以个人名义举办的,有人想要见你。”
“有人想要见我?”安然愕然。
“不错。”乔熙捧着安然的脸,“放心,那个人绝对不会对你有伤害的。”
“以个人名义举办的冰灯展,只有我一个人吗?”安然愣愣地问。
“当然不是。”
乔熙有些无奈地笑,“那场冰灯展耗费巨资,他从来都是一个不做赔钱买卖的人。这次的门票,我只弄出来两张。”
他的手里果然多了两张票。
有些意外,安然轻轻地笑,“我能拒绝吗?”
乔熙也在笑,“你不会的,据说这次的冰灯展有惊喜哦。何况,那个人你迟早都要见的。”
“好吧。”安然吃吃笑着,弯腰抓起地上的雪,一股脑塞进乔熙的脖子里,“这是不对我坦白的惩罚。”
“啊,安然你谋杀亲夫!”乔熙被突如其来的雪水惊的一抖擞,“还敢跑,给我站住!”
“我又不傻,不跑才是傻子呢。你过来追我啊……”安然团起一个雪团,直直地飞向乔熙,乔熙一个不留神,竟然被雪团砸了个正着。
“你……”乔熙大笑,“我会还回去的。”
他的雪团也飞向安然,安然找准了方向,轻轻一躲便躲过去。“乔伯,玄裳,别看着,你们也来吧。”安然招呼在楼上探头的玄裳和乔伯。
乔伯微微一愣,试探性的看向玄裳。玄裳虽然是清冷性子,却也被这雪仗挑起了兴趣。
“啊,乔熙你真砸我。”安然不小心被乔熙砸中了头部,她捂住头,苦着脸,“玄裳快点过来帮忙!”
“你等我。”玄裳跃跃欲试,直接从二楼窗口跳下去,一个雪球飞向乔伯。
“小妮子。”乔伯哈哈大笑,略带佝偻的身子似乎挺直了,他也从二楼跳下去,加入了打雪仗的行列。
雪地里四个人你来我往,又被限制了功夫,大家身上都挂上了雪花,而乔熙身上最多。
“累死了。”打得太累了,安然斜倚在柱子上直喘气。
这项运动,太浪费体力。
“是李医生回来了!”看到从外面走进门的李医生,她精神立马回来了,团了一个雪球,对其他三人使了一个眼色。
“一二三,开始!”安然喊了一声,四团雪球直直地飞向李医生,李医生措手不及,被四团雪球砸中。
“哈哈哈……哈哈……”
安然几个人笑得有些岔气,一个不小心,却被李医生的雪球砸中,“砰……”
没有感觉到疼痛,安然睁开眼睛,却看到乔熙正挡在她面前,漂亮的鼻子上印了一个大大的雪球。
“哈哈……哈哈……”一向冷情的玄裳看到这情景忍不住笑了出来,安然搂住她,两个人笑得接近岔气。
“还敢笑!”乔熙摸了摸鼻子,觉得鼻子都被李医生打歪了,“你们两个小心了……”
他阴测测地看着抱成一团的玄裳和安然,“飞刀又见飞刀……”两团雪球飞向她们两个的时候,安然已经笑岔了气。
“咳咳咳……咳咳……”安然脸色通红地蹲在地上,乔熙有些紧张,“没事吧?”他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急切地问道。
“没,没事……”安然脸色通红,“岔气了,给我揉揉肠子就好了。”
“别闹腾了。”乔熙打横抱起安然,“瞧你的小脸冻得,我们去屋子里暖和暖和。”
不由分说,安然已经被抱进了屋子里。而玄裳和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你不是医生吗?”她呆愣愣地问道。
“对啊,我给忘了。”李医生摸摸头,想要进去。
“回来!”玄裳拉住他,“你这是要去做灯泡?”
“哦,你说得有些道理……”李医生满脸通红,咳嗽了两声拉着乔伯和玄裳进屋。
“怎么样?看到这个画面心疼了吗?”水千叶妖娆地斜躺在沙发上,衣衫半露,妖孽之极。
“没有!”无忧冷冷地撇过脸,不想看那样一副温馨的画面,“原始森林公园不是吗?你能弄到票吗?”他看向水千叶。
“见与不见又如何?你要怎么解释?”水千叶嗤笑了一声,“昨日,司若薇便缠着我去买了两张票,喏,在这!”
他扔下票,迈开长腿离开,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无忧和那超大显示屏里定格的温馨画面。
天,真的冷了。
他打开一瓶酒,是波兰精馏的伏特加。
依稀记得,安然喝过这种烈酒,在她心伤的最初。无忧一直觉得,那酒里,有安然的味道!
这种酒真的能疗伤吗?无忧一口饮下,强烈的味道在鼻喉之间乱窜,他咳嗽了两声,摇晃站起。
巨大的屏幕上,只有安然的笑靥如花。
她站在雪地里,依然那么安静,那么淡然。一如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明媚笑靥。
“安然,你过得好吗?”无忧双手抚上大屏幕,他定定地看着安然,“你可知道,我想你想的要发疯?”
“乔熙一定知道我安装了微孔摄像头,他不制止我,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看到,你们很幸福……”无忧苦笑一声,原本好看的眸子里全是悲伤。
“你,好狠的心呢。”他踉跄倒退了两步,拿起地上的酒瓶,九十六度的伏特加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便吞到肚子里。
“醉里依稀不复醉。自别梦归后,恐是伊人在,对那黄花言我瘦。”一句彻底,一句醉饮,一句痛别,句句都成殇。
若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无法预料。就像一些事情无法改变一样,有的,只不过是一种无谓的殇。
安然,那个笑靥如花的淡然女子。如同风一般出现在他灰暗的人生里,又如同风一般的远离。留下一种刻骨铭心的相思,留下一种难以言状的伤痛。
纠结,痛苦,无妄。
他脸色通红,如同窒息。心,难道是疼的无法呼吸了吗?紧紧抓住自己的喉咙。
或者,闭上眼就不痛了。睡着了,晕倒了,都不会再痛!不想她,也不会痛。可是……
偏偏他身不由己,偏偏他不能摆脱那些过往,偏偏他有那样特殊的身世,偏偏……
一寸相思一寸心,寸寸皆成灰。
安然,安然……
你还好吗?我很不好……
“喂,哥哥你在吗?”司若薇的头像突然出现在屏幕中,“你怎么又喝酒了?”
“薇薇?”无忧从伤痛中回过神来,他忍住心中的气愤,“水千叶怎么打开了视频?他不知道后果吗?”
“哥哥,你这是在责怪薇薇吗?薇薇想你了,又见不到你。这才央求水哥哥打开的,你别生气嘛……”屏幕中的司若薇依然是满身粉红,娇艳如花。
“什么事?”无忧忍住性子,他不想回家,不想见到那三个女人。没有安然的日子,他,根本就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