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起舞弄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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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十二因为爱,所以痛

“你……”阴若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娘子,”那人在她的耳边吹着气,湿润的舌尖****她的耳垂:“我们洞房吧。”

阴若水如被电击中般,不能动弹。这不是梦,这种感官上的刺激太真实了。她缓缓地抬起放在那人身上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狠狠掐下去,为什么好像是空的,没有疼的感觉吗?

“你在做什么?”那人早已将她的手腕抓住,沉声问道。

“我在做梦对不对?你也不是真实的对不对?”

“傻瓜,你不信吗?”

“和悌,和…”阴若水的声音低不可闻,眼中是痛苦与挣扎。

“哎——”那人叹了口气:“只有在梦中你才会接受我,只有在梦中你才会说爱我吗?那就当是在梦中吧。”

随着那人俯下的身体,幽香的味道愈来愈浓烈了,充满了整个帅帐。内心还在挣扎的人慢慢放松下来,眼中痛苦的神色一点一点的消褪。这是梦不是吗?那个一直呵护她的盈姐姐,一直用温暖的怀抱温暖她的盈姐姐,是眼前这个,眼中只有自己身影的男人吗?不太确定伸出手,触摸着他温暖的脸颊。是暖的,和盈姐姐的温暖一样,她不由地笑了。

“盈姐姐……”

“是瀛哥哥,瀛,海也,寸御瀛。”正在解开阴若水亵裤的人更正着。

“寸,御,瀛。”阴若水生涩的重复着。

“对。若水……”

退下了最后一层阻碍,眼前的胴体如一尊白玉雕像,如凝脂般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兰香,腹部有一寸左右不太明显的疤痕。在看到这块疤时,那人的眼中闪着杀意。火热的唇覆在那疤上,轻吻着。

“瀛,瀛,不要这样。”阴若水即使是在梦中,也叫不出瀛哥哥。

从腹上抬起了的头,那人的眼中有着喜悦,有着怜惜:“若水,叫我……”

“瀛——”

一夜好梦,再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凰王,属下进来了。”

“等——”

阴若水话还未出口,和悌挑起帐帘,身后是端着热水的侍卫,吓得她忙拉高被子。咦?身上的寝衣规规矩矩地穿在她的身上。昨夜的一切,真的是自己欲求不满,春梦一场。阴若水不由长出一口气,放下了心。

“凰王,您不舒服吗?”和悌见阴若水紧裹着被,毫无起身的样子。

“没,没有。我这就起来了。”

阴若水神色中无有了往日的镇定,掀开锦被,在榻上坐正身体。和悌觉得今日的阴若水全身都像是透着粉色的光晕,原本白皙的肌肤泛着桃花,明眸似春水荡漾,没了往日的凌厉。

“怎么了?”阴若水见和悌总是盯着自己看,也不由地下头看自己的身上有何不妥。

“您今天的气色真好。”和悌由衷地说道。

“是吗?”阴若水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肤依然白玉无暇。

“凰王,早膳后,是否回宫?”

阴若水点点头,忽然问道:“和悌,昨夜帅帐中有何异响吗?”

“属下并未听到。”

阴若水这才安心的换上深衣襦裙。以和悌的武功不可能发现不了有人潜进帅帐,再者阿吒力岛四面环水,入夜无船,不会轻功的人又怎会上得了岛呢?

“莫罕可曾回来?”

“在董大人那里。”

“怎么跑那去了?”

“它跟董大人的蟒,好像是感情很好。”

“是吗。”阴若水不由笑了,这一蟒一虎,真不知董平昨夜是怎样挨过来的。

用过早膳,阴若水命和悌将地图与手弩装箱交与歌仁、芳忠。命她们明日从岛上出发,辰正后在青龙楼汇合。

回宫后,和悌将凰王诏命交至司马署,留和玉在于飞宫执勤。温室殿内陈设已由内务省全部添置妥当。

和玉走进寝殿内:“凰王,王上命人送来了一把梧桐木古琴。”

“王上怎会知道昨日之事?”

“依属下看来,王上并不知晓。来人说此琴是属国进献之物,王上知道您会抚琴,才命人送来的。”

“让送琴的人进来吧。”

不多时,一身穿紫宸殿侍婢服的女侍,手捧古琴走进寝殿。

“奴婢参见凰王。”

“平身。”

“谢凰王。奴婢奉王上之命将此琴送与凰王。”

“你就回禀王上,说臣叩谢王兄美意。”

“奴婢遵命。”

“王兄,还有何事吩咐?”

“王上说明日要与您送行。”

“送行就不必了,孤此次本是微服,不想人尽皆知。”

“可是奴婢要如何回禀?”女侍面露难色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是,奴婢告退了。”

阴若水用指拨动琴弦,响起一串‘叮咚’声,犹如山中的泉水流淌,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琴。和玉见她的兴致正浓,便悄悄退出了寝殿。

阴若水忘我地拨动着琴弦,悠扬悦耳的琴声在殿内回响。一曲终了,她起身端起案边得茶杯,轻啜一口。这才发现殿内只剩下她一人。她不由失笑,真是有些忘形了。走到镜台边坐下,镜中的人脸泛微红。她抬起手轻拭了一下微热的脸颊。这热度,让她有些失神。

“若水……”

“若水……”

耳边全是春梦中那低沉令她心神荡漾的呼唤。滑过身躯火热的手,带着无比的强势,让她在爱抚下不停地呻吟娇喘……

‘咣当’瓷器撞击地面碎裂的声响将阴若水唤醒,她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我疯了,我疯了……”阴若水不停地在殿内走动着。

“凰王,出了什么事?”殿外的和雪听见声音冲进来

“没,没事。”阴若水强自镇定止住来回走动的脚。

“和悌可曾回来?”

“队长还未回来。您若有事,属下去唤和玉队长。”和雪将地上的碎片全部拾起。

“不必了。”阴若水坐了下来,旋即又站了起来。

“您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可要属下吩咐准备车辇?”

“孤,想出去走走。”

“属下陪您。”和雪放下碎片追了出来。

阴若水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不想一个人留在殿内。昨夜的春梦就像嵌进了骨髓之中,每当静坐时独处时,那灼热的感觉就令她坐立不安。她漫无目的地在于飞宫中各殿行走,脑中依旧纷乱不堪。

“我是男人啊……”

“娘子,我们洞房吧……”

“不要再纠缠我了。”阴若水在心中大喊着。

她犹如困兽似的,加紧了脚步,不知不觉中走出了龙尾道。平整的甬道在内廷中四通八达,可以任意至内廷的任何一处宫殿。

“凰王,是王后。”跟在阴若水身后的和雪忽然在一旁低声说道。

其实,不用和雪说,从甬道上刚转到坤德殿东司马门的阴若水也看见了寸禹盈。此刻寸禹盈正站在坤德殿旁的一丛金竹旁,一名身材娇小的侍婢将头靠在她的胸前。寸禹盈的双环过侍婢放在她头上,温柔的笑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阴若水看着她们两个,停下了脚步。她突然有一种想大笑的冲动,可是却笑不出,鲠在喉中。心里本就破了一个洞的地方,此刻所正汩汩流淌出她所有的温度。

正笑着的人抬起头,看到了站在司马门门口如泥塑般的人,笑容更大了:“若水。”

“我们回去。”阴若水转身往甬道上走。

“若水——”寸禹盈放下了侍婢头上的手,追了过来。

“凰王,王后她?”和雪忙紧跟在阴若水的身后。

“若水,你怎么了?”寸禹盈从后面伸手将阴若水抱在怀中。

“放开我,放开我。”阴若水发了疯似的,拼命地拉扯着腰上的手。

“不放,你到底怎么了?”寸禹盈没了平日的温柔,强势中有着不解。

“我的梦醒了不是吗?”极力忍住的泪,从颊上落在紧搂住腰的手上。

“你?”寸禹盈感到手上有水滴的掉落:“你哭了?”

寸禹盈松开手,想看个究竟,可阴若水却像是躲避瘟疫似的往甬道上逃。可身子一轻,被寸禹盈拦腰抱在了怀中。

“你跑不掉的。”寸禹盈的话霸道中带着宠溺。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阴若水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了她的身上,口不择言的喊着:“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寸禹盈任她捶打着,不发一言,抱着她往坤德殿走。一会儿她打累了,也哭累了,头臻在寸禹盈温暖的胸前,依然抽噎着。金竹下的侍婢见王后抱着凰王走过来,忙肃拜:“奴婢采萱参见凰王。”

“哼。”阴若水将头埋在了寸禹盈的怀里,发出浓重不满的鼻音。

采萱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凰王,跪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

跟在王后身后的和雪早就下巴掉在了地上,那个浑身笼罩着酸云醋雾的人还是凰王吗?可是心中也不由暗暗佩服王后,居然不怕发飙的凰王,英雄啊!

寸禹盈看看地上的采萱,又看看怀中的做鸵鸟状的人,忽然明白了阴若水为什么如此生气。

“起来吧,凰王她扭了脚,【心情不好】。”寸禹盈笑着故意加重口气说【心情不好】这四个字。怀里的人听到了她调侃的语气,又使劲的在她胸前捶了两下。

寸禹盈将阴若水抱至坤德殿的寝殿,放在榻上。看着那个一就哽咽的人,她不禁俯下身,拭去阴若水颊上的泪痕。

“采萱的头发被金竹枝勾住了,我只是在帮她取出头发。”

“哼,关我什么事。”阴若水哼着将脸扭到另一侧。

“当然关我娘子的事。”寸禹盈笑着吻上了一直嘟着的唇:“我又怎会做出对不起娘子你的事呢。”

“唔……”

幽香的味道又充斥着整个殿内,阴若水的身体又开始变热,脑袋又开始罢工了。

“属下是于飞宫侍卫队队长和悌,有事求见凰王。”

“殿外传来了和悌清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