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起舞弄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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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十五另类的凰王

月上中天,淡淡的清辉洒向于飞宫,清凉的夜风掠过树梢带来叶子一片飒飒声。

黑夜还未回报,阴若水并不对阴凉能应允将神风扣做人质之事抱多大希望。

她沐浴后,披着未干的长发走在殿外,身后是长长的孤影。不由走到到了有凤来仪阁。自阁上飘散着的余香袅绕,那香味不仅芬芳、清新、香味醇和,更让人有一种祥和平静之感。那是侍婢们依照她的喜好每夜必会在阁上燃起的檀香。黑夜在半途被王后唤至坤德殿,当他觐见王后后踏进于飞宫,便听见风中送来的飘缈琴音。黑夜静静的伫立着,仰望着阁上,月华的清辉洒在她的脸上,三千青丝在她的身后与那一袭蓝色的衣裙在风中轻轻飘拂。她的双手在弦上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似在弦上跳舞。琴音铮铮,那旋律中隐隐的流淌出的落寞,就宛若无助的魂魄在空中飘荡。阴若水透过烟氲,又看到了孤傲的纽鲁奇站在岗上对月长啸:

“夜色茫茫罩四周

天边新月如钩

回忆往事恍如梦

重寻梦境何处求

人隔千里路悠悠

未曾遥问星已稀

请明月代问候

思念的人儿泪常流

月色蒙蒙夜未尽

周遭寂寞宁静

桌上寒灯光不明

伴我独坐苦孤零

人隔千里无音讯

却待遥问总无凭

请明月代传信

寄我片纸儿慰离情”

一曲终了,是记忆,也是遗忘。千里银辉,伴着清凉如水的风,淹没了奏者和听者的双眼。

昭德六年九春末南陵二王携使臣出使北阴。为公以求两国通商,边境安宁;为私则是为好友神风求‘埋木’的解药。

九夏槐月初一日,阴凉在启元殿举行国宴,并与南陵签下互相同商的国书因是国宴,王后与群臣均到场庆贺。

群臣皆以在座,独不见阴若水。大家正诧异之间,门外平章事唱喏:“大将军凰王阴若水到。”

阴若水随着唱喏声大步迈进启元殿。她身上穿的宽袂冕服不同于往日,上绣着象征皇权十二纹章。黑色的右衽交领玄衣、朱红色的下裳,腰系白色大带,大带正中垂下赤黄色的蔽膝,脚蹬赤舄。头戴十旒玉制的莲瓣高冠冕冠。

阴若水冲上长揖:“臣阴若水,参见王上,参见王后。”

“王妹平身。”阴凉、寸禹盈一起说道:“快上座。”

殿内群臣皆起身:“参见凰王。”

“卿等平身。”阴若水衣袖一挥,大步走上丹墀,在阴凉的左手边坐下。

南宫英等人也起身拱手:“凰王金安。”

阴若水拱手还礼,完全一派男子作风。

“好大的架子。”南宫英下手的庞龙对着身旁的宁铠小声嘀咕。

宁铠瞪了他一眼,让他小心祸从口出,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王妹,请。”阴凉将琉璃壶中的葡萄酒倒进阴若水面前的夜光杯中。

“王妹,尝尝新酿的梅子酒。”寸禹盈隔着阴凉递过一碧玉樽,里面是淡红色梅子酒。

庞龙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那丹墀上的二人还是北阴的王上和王后吗?干嘛争着像那个貌似娇柔纯真,但做事行径却恐怖如恶鬼的阴若水献殷勤。他真是想不明白,为何那个女人从衣着到气度都好像这个国家的王似的?而且北阴朝臣中竟无一人对此变古乱常之举提出异议。

阴若水接过酒樽放在几上,对这下面的南宫英说道:“南宫王爷,别来无恙?”

“承蒙凰王记挂,本王一切安好。”南宫英黝黑的面上云淡风轻。

“哦?”阴若水面露无害的笑靥:“南宫王爷怎知,孤自石和城与你匆匆一别,日日记挂于你?”

南宫英等人都感觉到阴若水明显是故意找茬,大殿内霎时安静了下来。

“难道不是吗?”南宫英的凤目微挑。

“王爷说的很对,自石和城一别,孤无日无夜不在想,何日才能再见到你。”

听了阴若水的话,阴凉和寸禹盈一起瞪向南宫英,恨不得用眼光在他身上穿几个洞。

“本王不知凰王还是念旧之人?”南宫英言语平和,不愿激怒阴若水,毕竟有求于人。

“南宫王爷,你很快就会知道,孤有多念旧。”阴若水诡异的一笑。

阴若水与南宫英这厢风波暗涌,可看在阴凉和寸禹盈的眼里却不是滋味。二人第一次有了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感觉。

阴凉命教坊乐师舞娘殿前献艺。古琴声色晶莹飘渺、婉转细腻,舞娘们的舞姿婀娜妖娆。

宴至一半,阴若水站起身举杯:“今次乃是我北阴与南陵首度通商,群臣举杯恭祝两国和衷共济,永结盟好。”

群臣皆举杯:“和衷共济,永结盟好。”

“今日有贵使到访,孤就亲自献上一舞。”阴若水说罢走下丹墀往殿外走去。

不多时,殿内响起了雄壮的鼓声,鼓声中充满了苍凉悲壮。鼓点由急到缓,殿门传来让人心神一荡的的银铃声。阴若水身着跳兽王舞的装束,身披狼皮,头戴纽鲁奇之头,她脚踏鼓点,轻摇腕上一串银质的铃铛,翩翩起舞进大殿内,就似林间的精灵,清脆的铃声响彻殿内。

包括阴凉、寸禹盈在内的众人皆瞪大了眼,阴若水如此的装扮除夜枭军几个侍卫外,无人看到过。

鼓声忽然由低缓转至高亢,阴若水停住舞步,忽然仰头如狼长啸,声音中满是悲怆:“噢呜——”

霎时间,殿外十几道蓝黑色魅影自半空中落下,侍卫们还来不及反应,黑影已冲进殿内将阴若水如众星拱月般的围住。

这时,殿中的众人才看清,那些个黑影原来是凰王的野狼军。

群狼犬坐,一起引颈长啸。顿时,殿内环绕着凄厉又悲怆的狼嚎声。那声犹如地狱的悲泣,让人不由汗毛倒竖。

阴若水停住了声音,将额抵在一匹酷似纽鲁奇的野狼头上。只一会,那狼抬起眼,恶狠狠的看着南宫英等人,又低声呜哼了一会儿。群狼立时都将头转向南宫英所在的方向,耳朵与背毛都竖立起来,唇卷起门牙露出,弓背咆哮着缓缓包围过来。

饶是北阴之人见过凰王的狼军,但那都是在凰王身边像狗儿般乖巧,何时见过如此的凶相毕露。坐陪南宫英的几个北阴大臣都后悔接了这么个倒霉差事。

南宫英等人倒还镇定,知道狼群是受阴若水驱使故意恐吓他们。不过被一群眼露凶光,鼻喷热气如看着猎物的野狼盯着,也实在是难受。

南宫英放下酒杯,依旧云淡风轻般地一笑:“凰王,这是何意?”

阴若水巧笑着走到南宫英座位旁,用手拍拍一直在他身边目露恨意,几欲扑上来的巨狼麦芽西兽:“孤说过,自己是个念旧的人。南宫王爷,看它可眼熟?”

南宫英仔细看面前的巨狼,它的毛色与长相都与阴若水头上所戴的纽鲁奇一样。

“看来南宫王爷是记得了,它就是纽鲁奇的女儿。”阴若水依然浅笑着,抓着麦芽西兽头顶的皮毛:“孤今日只是让它和你打个招呼。”

麦芽西兽冲着南宫英愤怒的咆哮着。宁铠、庞龙欲来护卫南宫英,无奈被群狼围困在座位上不得起身。

“若儿……”

“若水……”

丹墀上的二人,担心阴若水一激动,真得会让狼群将南宫英撕碎。

“哈哈哈哈,”阴若水随即大笑道:“诸君莫惊,只是玩笑而已。”说罢轻摇铃铛,群狼皆退出大殿。

众人皆惊魂未定,只见阴若水走到神风面前:“神风先生,孤还未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凰王客气。”神风温文尔雅的回答。

“哪里话。”阴若水将狼头取下,交与黑夜:“久闻先生医术高明,世之少有。孤与王上爱才若渴,不知先生可否留在北阴一年半载,一则向先生讨教医道妙方;二则让孤以尽地主之谊,报答先生的救命之恩。也好让天下人皆知我北阴不是傲贤慢士之邦。不知先生能否成全?”

“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神风明知阴若水将自己作为人质,可是如果不答应,饶是他们几人武功再高,在一群饿狼面前很难全身而退,更何况还有一只斑斓巨虎呢。

南宫英此时就算不同意也迟了,他知道阴若水在他们面前展示御兽的本领,就是告诉他们,不需要千军万马,只需人家轻摇铃铛,就会有野兽攻击他们。

“不知凰王,要跟神风学习多久?”南宫英只能让步。

“只需一年。”

“那好,本王一年后来接神风。”

“不需南宫王爷亲迎。一年后,孤自会将神风先生护送回南陵。”阴若水露出一脸最无害的笑容。

南宫英并不知道阴若水打的什么主意:“好,那就一言为定。”

国宴已散,神风随南宫英暂回春官所属的阵方氏迎宾驿下榻。

【庞庞:这个阴若水怎么比王上、王后的架子还大啊?

信信:偶说庞童鞋,人家北阴的王上、王后和大臣,甚至百姓都无意见,怎么就你意见多多?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瞪】

庞庞:信亲娘,何为皇帝?何为太监?

信信:皇帝嘛,喏,【信一扭头,对着丹墀上的阴凉】就是王上;太监嘛,嘿嘿(信奸笑)你再去招惹水水,(不怀好意地扫了一眼庞庞的下半身)嘿嘿……

庞庞:【不由一阵恶寒,咦,信亲娘好邪恶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