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霍华德·休斯(名人传记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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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才的飞行家(1)

飞行梦

从一个门外汉到最后的好莱坞“魔手”,从休斯的经历不难看出,一个人只要肯努力、肯上进,就会将能力从无到有地积攒起来,也就有机会得到财富和成功。然而,经营公司、拍摄电影,这些虽然成就了休斯的名气,但他的梦想是飞行,其他事业不过是他实现最终梦想的热身而已,即使成就再辉煌也永远无法取代他心中梦想的事业。因此,当在好莱坞的事业达到最高峰的时候,休斯的突然销声匿迹也就不奇怪了。他从好莱坞隐匿之后,电影经纪人、导演、编剧和演员们都无法找到他。原来,休斯已受雇于美国航空公司,担任一名普通的飞机副驾驶员。这是他实现飞行梦想的第一步。

他担任驾驶的航线是从得克萨斯飞往纽约,月薪是250美元。在1932年里,要做一位合格的飞行员并不容易,不但要懂得驾驶,还要懂得修护。这位富家公子能胜任吗?事实证明大家的担心是多余的,在与他搭档的正驾驶眼里,休斯实在是一位杰出的飞行员!休斯在这家航空公司工作了两个月,这也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受雇于人。

休斯忽然做飞行员的事让好莱坞的人都无法相信。一位制作卖座巨片的亿万富翁竟然会去当一个小小的飞机驾驶员,这岂不是开玩笑吗?然而,休斯对于拍片这档子事的热度确实冷却了不少。他暂时没有任何的拍片计划。1932年夏天,休斯购得了一架水陆两用飞机,又雇用了年轻的欧第克充当他的副驾驶。欧第克是一位机械工程师,领取了飞机驾驶员执照,参加过《地狱天使》影片的拍摄工作。在拍摄中他驾驶战斗机的出色表演博得了休斯的赏识。两人在飞行方面志同道合,他们合作进行了一次历时18小时的长途飞行。

这次长途飞行是从美国的西岸向东,途经凤凰城、休斯敦,再到新奥尔良。在前往新奥尔良时,他们的飞机引擎出了故障,结果迫降在城外30里的沼泽地带,被美国海岸防卫队员们救起,幸而两个人都没有受伤,飞机本身破坏得也不是很严重。

这次意外事故很快传了出去,吸引了大批记者前来采访。无奈之下,休斯急中生智,编了两个假名骗走了他们,否则,自己一定又要上头条新闻了。他们很快就把飞机修好了,两个人继续飞行,一直到了纽约的长岛才停下来。

两人在长岛居住了3个星期。有一天,休斯忽然心血来潮地对欧第克说:“我有点闷了,想出去散散心。”欧第克没想那么多,便放任他一个人出去了。不料休斯一走就是好几个月的时间,直到那一年的夏天结束了,休斯才出现在欧第克面前。一见面,休斯就嚷着说:“我带你到迈阿密去看我新买的游艇和飞机。”

“现在?”欧第克惊呼。

“当然,立刻动身!”

于是,在休斯的带领下他们直奔迈阿密。果然,欧第克看见有一艘320尺长的新式游艇和一架波音P-12单引擎飞机停在那里,好像是已经恭候他们多时了。不用问,这一定是休斯在消失的这段日子里搞的把戏。

休斯这种出其不意的行为引起了很多学者专家们的研究兴趣。有一位心理学家认为,这是一种休斯儿童时期经验和梦想的延续;也有人说,这是普通30岁左右青年人的通病,他们思想游移、心绪不定。总之,休斯是一位特别醉心于飞行的人,这一点绝对是毋庸置疑的了。

1934年1月,休斯和欧第克参加了一次在迈阿密举行的业余飞行员的飞行比赛。休斯对于比赛时所使用的波音飞机的性能十分不满,想要加以改良。

“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有自己的飞机制造厂,否则你无法靠自己把飞机改造得称自己的心意!”欧第克直言相告。

这句毫无实际意义的戏言休斯却当了真,他立刻命令欧第克找了一处空旷的工厂用地,又在加州西南部的一处机场附近租用了一座飞机库,作为他筹建飞机制造公司的车间。要想真正制造出飞机就必须要有一批优秀的工程技术人员和技艺熟练的工人,于是休斯又以各种优厚的条件招纳了18位专家和技术人员,其中包括迪克·帕默和洛克菲勒。休斯积极地筹备飞机工厂的事宜,俨然一副要自己设立飞机制造厂的架势。期间,休斯任命欧第克为主任设计师。跟随休斯这么久的欧第克没有想到休斯竟然要创办自己的飞机制造公司。

欧第克和迪克·帕默得到了休斯本人的首肯,凡是工厂所需要的东西可以随意购置。因此,这批能干的人才不久就组建成了一个小型飞机工厂。由于休斯一直不出面,他们就自作主张地把它命名为“休斯飞机制造公司”。刚成立的休斯飞机制造公司更像个飞机维修车间,厂房就是破旧的飞机库,休斯却已经计划要在这里大展宏图,设计制造H-1型新式飞机。而飞机制造可不比拍电影,不能虚张声势,它要的是精密严谨的设计和技术工艺,同时还要严格保守秘密,因此除了休斯的几个最信赖的助手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正在设计制造新型飞机。虽然大家都严格保守秘密,可不知为何,有关这种飞机性能的各类传言还是被散播了出去。有人说,这种飞机的飞行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360英里,速度相当于民航机的两倍,而且比起当时速度最快的飞机来,H-1新型飞机每小时还要快上60英里呢!

1935年8月,他的飞机工厂终于完成了H-1型飞机的成品。它的机身极短,单翼,机上装有潜望镜,看样子这架飞机不可能在空中长时间飞行。当时没有一位专业飞行员愿意试驾它,因为那是很冒险的。帕默以权威的口吻说:“现在还是应该先找一位专业的飞行员进行试飞操作。”休斯听了之后执意不肯,他很坚持地说:“这是我自己的飞机,既然没人愿意飞,当然由我自己来试飞。”

众人听说休斯要亲自试飞,无不心惊胆战。但以他们对休斯的了解,知道他决定的事情反对也没有用。而休斯的行为也并非单纯的鲁莽,他了解自己的飞机,深信H-1型飞机的设计、制造都很精良,同时,他对自己一流的驾驶技术更是自信。

休斯亲自完成了试飞,并获得了百分百的成功。当休斯的飞机顺利降落的一瞬间,在场参观的人立刻爆发出了一片欢呼声。下飞机后,休斯十分自信地看着帕默说:“我想我们理想中的飞机是可以制造完成的。”“我们一同努力吧!”休斯又补充了一句。

H-1型飞机无疑获得了成功,以致有人说二次大战时日本的零式机有很多地方还是从它那模仿来的呢。不过休斯本人再三声明过,他是绝对不会把H-1型飞机的设计卖给日本人的,这是一个普通的美国公民都应该具备的最起码的爱国良知。

为了要创造世界飞行速度纪录,1935年9月,休斯带着他的H-1型飞机来到了加州的海军机场,他和3位在场担任评判的先生们一一地握了手,感谢他们远道赶来,并且希望他们能作一次公正而客观的评判。

休斯请来了很多知名人物来做裁判。等到一切都就绪了,休斯立刻登上了H-1型飞机,在专家和参观者的祝福下,他娴熟地驾驶着飞机瞬间升空。当天下午的第一次试飞休斯便创下了每小时346英里的纪录,可惜因为不是水平飞行而被判违规;第二次试飞,休斯飞得更快,竟达到了每小时352英里,可裁判们却又坚持这个纪录只能算是非正式的,因为当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影响了相机的清晰度。于是大家决定第二天再试。

这种评判的方法无法说服休斯,反而使他气急败坏,以致一夜无法入睡。到了第二天,他又接连地作了三次试飞;在第五次试飞时,他终于创造了每小时352.39英里的新的世界飞行最快纪录。裁判们再无二话,纷纷向他道贺。

可是休斯并没有就此满足,他简直忘乎所以了,继续进行一次又一次的飞行,想要连续不断地创造世界纪录。接着,他又作了第六次的试飞,把飞机一下子升到1200多英里的高度,然后又急速地向下俯冲,想要再度创造另一个飞行奇迹。可是他忘记了H-1型飞机的油箱容量毕竟有限,忽然间,引擎停止工作,他急忙按下补油的按钮,仍然毫无动静,飞机一头栽向地面。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休斯运用技巧把机头抬高,努力迫降,最终有惊无险地安全着陆。

当时第一个赶到迫降现场的人看到休斯手中拿着记事本,蜷曲着双腿,悠闲地笑着对他说:“我成功了吗?”

“你不但成功地打破了纪录,而且在我看来,你这个小子还真是走运呢!”对方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二天的各大报纸都以大字标题报道了休斯试飞H-1型飞机成功的消息,并且称誉他为时代的英雄、电影制片人、驾驶游艇高手、百万富翁、黄金单身汉、大冒险家、了不起的飞行员、得州工业家以及具有无比工作潜力的天才机械师。当时的休斯真是风光无限。然而,他对于既有的成就并不觉得满足。在记者招待会中,他对与会的记者们轻描淡写地说:“我想,H-1型飞机可以很容易地达到每小时365英里,或是382英里,即使要达到每小时400英里也是很快就能实现的!”

当媒体问到最后一次的迫降事故时,休斯机变地解释道:“那是机械失灵、汽油又恰巧用完的缘故。”

受到了这次成功的鼓舞,他重新拨出了一大笔钱加强对H-1型飞机的研究改进工作,他提出了试图改进H-1型飞机的机翼的构思,并且对于自己的构想信心十足,似乎在不久的将来,全世界的飞机都会被他的H-1型飞机远远地甩在后面。他要用改进后的飞机去打破罗斯科·塔拉上校所创造的从加州到纽约连续10小时2分钟不着陆长途飞行的纪录。

在有了合适的配件和设计以后,休斯就夜以继日地率领着团队成员拼命地加紧工作,连节日也不休息。

12月的某一天晚上,他和欧第克一起连夜赶工,时间已经很晚了,休斯还是专心工作,一点也没有想要停工的样子,在一旁连连看表的欧第克终于按捺不住了,他拍了一下休斯的臂膀,轻声地提醒他说:“老板,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噢,对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休斯想了半天,若有所悟地回答。他对飞机的着迷,几乎使他进入了另一个只有飞机和飞行的世界,对于真实的世界他越来越不关心。

“是您的生日,可今天晚上也是圣诞节!”休斯对外界事物的漠不关心使急着回家与家人团聚的欧第克不禁大为气恼。

挑战者

面对挑战,休斯总是义无反顾,他觉得完成一个又一个挑战才能使人生变得完整。有时,他的这种想法甚至到了近乎疯狂的程度。

这个故事发生在1936年的5月。休斯的一位朋友下了50美元的赌注,赌他无法在一天之内吃到芝加哥的午餐和洛杉矶的晚餐。休斯却接受了这个几乎无法做到的低赌本的挑战。他在芝加哥机场登上了改良后的飞机,飞上了2万英尺的高空,克服了氧气不足和输油器失灵等危机,越过了崇山峻岭,在当天下午7点15分把飞机有惊无险地降落在洛杉矶。让那位失了赌本的朋友输得心服口服。

1933年夏天,有“独眼龙”之称的跳伞好手威利·普斯特以7天18小时又49分的成绩首次创造了独自飞行地球一周的世界纪录,使得休斯也动起了驾机环游世界的念头。他连续购进了当时性能最卓越的一架运输机和一架水陆两用飞机,并积极地加以改装,准备作为日后环球飞行之用。

1936年1月,休斯登上了改装妥当的飞机,从洛杉矶直飞纽约,以9小时27分又10秒的速度飞完全程。这一次,他如愿以偿地打破了罗斯科上校的纪录。

事后,一位记者问他说:“你对于这次打破纪录的感想如何?你还准备打破更多的纪录吗?”

“事实上,没有一种纪录是不可以被打破的。我所关心的是飞机的性能问题……我准备在一年之内制成一种新的引擎,装在飞机上,使它能在3万英尺的高空快速飞行。”休斯胸有成竹地答道。

“3万英尺?这简直是不可想象!到那个时候你认为将会怎样呢?”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到时候我们就会知道了。”

记者们为休斯狂热的冒险精神和勇于挑战的气魄所折服,许多报纸杂志都称他为“英雄”。但在休斯看来,任何一次飞行都需要事先特别的准备和精密的计算,这是整个团队的成就,并不是驾驶员个人的功劳。休斯的看法是十分正确的,然而,无可否认,他的飞行技术也的确是高人一等。

有一次,他所驾驶的飞机的无线电天线在飞机刚离开跑道时就出了问题,可是天色已晚,他又得不到塔台的指示,只好凭着月光作夜间飞行,结果,他竟毫发无伤地安全降落在目的地,真是奇迹!

经过团队的努力,H-1型飞机终于改装成功。改装后的H-1型飞机在性能和速度上都大大提高,可以成功地在高空飞行而不受空气环流和暴风雨侵袭的影响。一切准备就绪,休斯开始了第二次横越美国东西两岸的飞行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