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人幸福,犹如喷洒香水,自己也难免沾上几滴。
尊重能带来温情
在日常交往中,尊重无疑是最礼貌的行为。有谁不愿意别人尊重自己呢?但尊重不只是一种社交礼仪,它还意味着一些更微妙的东西。尊重的第一要义就是,不能忽视一个人的在场;其二,关注他人所想所需;其三,当我们做到以上两点时,尊重才不是徒有其表而真正实现了它的意义的行动:在交往中建立起一种恬适的氛围。真正的尊重事实上是一种积极的行动,它能带给人温暖,就如同舞台后方的背景,戏剧的音乐前奏,哪怕尊重是不动声色的,人们却自会受到一种感染。
曾任美国总统的福特在大学里是一名橄榄球运动员,所以在他62岁入主白宫时,他的身体依然挺拔而结实。毫无疑问,他是自罗斯福总统以来体格最为健壮的一位。当了总统以后,他仍进行滑雪、打高尔夫球和网球等体育运动,而且十分擅长。
1975年5月,他到奥地利访问,当飞机抵达萨尔茨堡,他走下弦梯时,他的皮鞋碰到一个隆起的地方,脚一滑跌倒在跑道上。他跳了起来,没有受伤,但使他惊奇的是,记者们竟把他这次跌跤当成一条大新闻,进行大肆渲染。在同一天,他又在丽希丹宫湿滑的长梯上摔了两次,险些跌下来。随即一个说法散播开去:福特总统笨手笨脚,行动不灵敏。
自萨尔茨堡以后,福特每次跌跤或者撞伤头部或者跌倒在雪地上,记者们总是添油加醋地把消息向世界报道。后来,他不跌跤也变成了新闻。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曾这样报道说:“我一直在等待着总统撞伤头部,或者扭伤胫骨,或者受点轻伤之类来吸引读者。”
记者们如此这般的渲染似乎想给人制造一种印象:福特总统是个笨手笨脚的人。电视节目主持人还在电视里和福特总统开玩笑。喜剧演员切维·蔡斯甚至在“星期六现场直播”节目里模仿总统滑倒和跌跤的动作。
福特的新闻秘书朗·聂森对此提出抗议。他面对记者时说:“总统是健康而优雅的,可以说他是我们所能记住的总统中身体最为健壮的一位。”
“我是一个活动家,”福特自己也发布了公开的声明,“活动家比任何人都容易摔跤。”能以如此的幽默言辞回击众人嘲笑,也体现出他个人的气度和机智的一面。他对别人的玩笑总是一笑置之。
l976年3月里,福特在华盛顿广播电视记者协会年会上和切维·蔡斯同台表演。节目开始时,蔡斯先出场。当乐队奏起“向总统致敬”的乐曲时,他又摔了一跤,跌倒在歌舞厅的地板上,从一端滑到另一端,头部撞到讲台上。此时,每个到场的人都捧腹大笑,福特也跟着笑了。当轮到福特出场时,他站了起来,佯装被餐桌布缠住了,弄得碟子和银餐具哗啦啦落地。他装出要把演讲稿放在乐队指挥台上,可一不留心,稿纸掉了,撒得满地都是。众人哄堂大笑,他却满不在乎地说:“蔡斯先生,你是个非常非常滑稽的演员。”
这也许是一个极端的例子,可是从中也不难看出人们对待一位总统时的那种轻浮态度。在一名总统当众“出丑”时,他们除了嘲笑,似乎再也做不出更多的反应来。而福特总统则心宽体胖,并不责怪观众,而是努力避免冲突,以幽默的言辞化解自己的不慎。难道这不是对于他人(看客)的一种尊重吗?当然,这尊重也许就是一种反击,不过已经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面,福特懂得宽容的力量,他原谅众人,是因为他已经看穿了众人的浅薄,因此他保持君子的风度,在人们的取笑中镇定自若,相信这些取笑者终有一天能够理解他,并反过来意识到自己的浅薄,进而心生惭愧。换句话说,福特总统的所作所为已经抵达了尊重的最深刻的含义,他所企及的已不仅仅是尊重,而且还显示出高贵的人格力量。
予人花朵,手有余香
某个墓地的守墓人每个星期总会准时收到一封来信和50元买花的钱,信里署名为“可怜的老太”的人,托他每星期给她相依为命却睡到墓地里的儿子哈里献上一束花。老实的守墓人每次收到信和钱,总会买束鲜花送到哈里墓前。
一天,“可怜的老太”终于露面了,她坐着小车来到墓地,却没下车,派开车司机来请守墓人:“那位托你每星期给她儿子送花的妇人,请你到她那儿说几句话,因为她腿瘫痪了,行动不便。”
守墓人跟着司机来到那位“可怜的老太”面前,这是一位上了年纪身体单薄的老太太,高贵的面庞无法掩饰她对生活的绝望和病痛折磨后的印记。
“我是那位寄信的老太,”她断断续续地说,“这几年麻烦你了。”
“我每星期都按时送花。”守墓人说。
“谢谢你。”她接着说,“医生说我将不久于人世,死了倒也好,我活在世上对这个世界来说已毫无意义。但我死后,也许就再也没人给我儿子送花了。”
守墓人忽然问道:“夫人,你去过孤儿院吗?那里的孩子都没父母。”
“孤儿院?”
“夫人,恕我冒昧,”守墓人说,“在我这儿睡着的人,有哪个是活着的?与其把一捆捆鲜花送给那些不能体味生者痛苦与快乐的亡人,不如把买花的钱留给活着的人。”
“可怜的老太”听了守墓人的话,半天不言语,叫司机开车走了。
守墓人心想:自己的话对一个临死的孤寡老人可能说过头了。
没想到过了几个月,那辆小车又载着“可怜的老太”来到墓地,这次开车的不是那个司机,而是“可怜的老太”自己。她兴高采烈地跳下车,神采奕奕地对守墓人说:“嘿,你的建议创造了奇迹。我把钱全部捐给了孤儿院,那里孤儿的快乐深深感动了我,让我觉得我还有些用处。更想不到这种帮助他人得到的好处,竟奇迹般治好了我的腿。”
正如犹太人的一句箴言:“予人幸福,犹如喷洒香水,自己也难免沾上几滴。”老太太正是在施与当中“闻”到了幸福的馨香!
与人为善的热情
耶稣劝诫他的信徒:“爱你的朋友,也爱你的敌人。”犹太人虽然信奉的是犹太教,却也有着同样的训诫:“请保持礼貌和热情,不管对上帝、朋友,还是敌人。”
1930年,西蒙·史佩拉传教士每日习惯于在乡村的田野之中长久地漫步。无论是谁,只要经过他的身边,他都会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问好。其中有个叫米勒的农夫,他每天都能碰到。米勒的田庄位于小镇的边缘,史佩拉每天经过时都见他在田里勤劳地耕忙。然后这位传教士总会向他说:“早安,米勒先生。”当传教士第一次向米勒道早安时,这个农夫只是转过身去,像一块石头般生硬木讷。
在这个小镇里,犹太人和当地居民处得并不太好,成为朋友的更绝无仅有。不过这并没有妨碍史佩拉传教士的勇气和决心。一天接着一天地过去了,史佩拉传教士仍旧以热情的态度向米勒打招呼。终于有一天,农夫举了举帽子向他示意,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样的习惯持续了好多年,每天早上,史佩拉会高声地说:“早安,米勒先生。”那位农夫也会举举帽子,高声地回道:“早安,西蒙先生。”这样的习惯一直持续到纳粹党上台。
纳粹党上台之后,史佩拉全家与村中所有的犹太人都被抓进了集中营。史佩拉被送往一个又一个集中营,直到他来到最严酷的奥斯维辛集中营。
从火车上被赶下来之后,他就等在长长的行列之中,静待命运的安排。在行列的尾端,史佩拉远远地就看出来营区的指挥官拿着指挥棒指指点点,发号施令。史佩拉了解到去左边的必死无疑,去右边则还存有细微的希望。
他的心脏怦怦地跳动着,愈靠近那个指挥官,就跳得愈激烈。不一会儿就要轮到他了。他将受到什么样的判决呢?是去左边还是右边?他离那个掌握生死的独裁者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他清楚这个指挥官有权力将他送入焚化炉中。这个指挥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能在一天之中将千百人送入枉死之城?
当史佩拉教士终于听到有人喊出他的名字,他的血液顿时涨红他的脸庞,恐惧却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指挥官转过身来,两人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史佩拉静静地朝指挥官说:“早安,米勒先生。”米勒的一双眼睛看起来依然冷酷无情,但听到他的招呼,这位指挥官的脸突然抽动了两下,然后他也静静地回道:“早安,西蒙先生。”接着,他举起了指挥棒,指了指说:“右!”他边喊还边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右!”
关于这个故事,恐怕我们已经不用多说了:如果一声问候,一种叫做与人为善的热情能够带给人温暖,能够在一个人的内心触发真实的温情,那么这个故事就值得我们反复地讲述和重温,去重温残酷中那一线善的光芒。
谎言有时也是一种善意的表达
犹太人时刻谨记这样一句话:“有时候使用谎言,比真话要好得多。”
曾经有一位不足60岁的作家因生病而住进了医院,经过一系列现代医疗技术的检查,确诊为晚期肺癌。哪怕立即做手术也为时已晚,但作家的家属却坚决要求医生给他做一次,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现代医疗技术虽然已经非常先进,但终究有无法企及之处。作家的家属却仍然抱着一丝希望:万一绝处逢生呢!把毒瘤多少切去一点吧!切去一点总要比不切好吧?更重要的是,家属们懂得积极采取行动可以达到安慰病人的目的。家属告诉他是肺里长了个良性小瘤子,如果不手术,谎言岂不就会自我暴露?家属还请求作家协会出面,以组织的名义要求医院给实施手术。一些知名的作家也加入说谎的行列。医生虽然明知手术对病人有害无益,也只能答应病人家属和所在单位的请求。因为他们也是撒谎者,从一开始就和家属一起向病人隐瞒了真实病情。
但对于重症病人来说,哪一个家属不会选择这样做?谎言催促了行动,病人被送进了手术室。他的身体被切开了,跟医生预料的一样,手术绝无成功的可能,做完之后,医生又原样缝合了起来。医生进而制造出一句新的谎言:“手术很成功,你很快就能康复了。”而所有到医院看望他的人,也无不重复着家属提示的谎言,而且还即兴编织了一个又一个完美的新谎言。其中也包括他家的小孩,小孩本不是真正知情者,但小孩那天真烂漫的神态着实让身患绝症的作家感到欣慰。
大家看见他脸色已不再那么难看了,都有一种喜悦,虽然他们说了这么多的谎言,但在病人面前毕竟不是毫无作用的。可以说,这些撒谎者因为谎言所带来的奇效,而在内心感受到一种神圣和悲壮的情怀。他们突然在谎言中发现了自身的重要性:病人是需要一个精神支撑的!他们的谎言中因此充满了爱意和人道主义。
由此,大家也形成了一种默契:只要是有益于病人的精神状态,欺骗是必要的。而病人的确也感受到了一种爱的支撑,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病情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他的精神竟好了起来,重新拿起了工作文件;甚至拿起了笔,给医生写感谢信;在记事本上,他草拟了康复后挂职深入生活的计划……他的全部要求都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人们无法拒绝一个不久于人世的人。这些应允又是不可能马上都能兑现的。事实上,人们都随其所愿地爽快地回应了他的要求,并没有引起他的怀疑,因为在长久的谎言中,他已经越来越坚信自己是能好起来的!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有一天,一个平时最瞧不起人或许是他最瞧不起的人听说他得了绝症,到医院请求与他和解,不慎说漏了嘴,作家一下就昏迷了过去,从此再也没有醒来……
有一篇短文,讲的是一个地主生了个孩子,许多亲戚、乡绅和友人都纷纷前去问候和祝福。来的第一个人看了看孩子,便恭维道:“这孩子长得可真好啊,眉宇开阔,天庭饱满,以后一定是要做官的。”孩子的父母乐不可支。
第二个看了看孩子,也笑着恭维说:“这孩子长得多有福相啊,以后一定是要发财的。”孩子的父母也十分地欢喜。
接着又来了一个人,他看了看孩子,没有笑,而是一脸严肃地说:“这孩子终究是要死的。”听了这话,挂在父母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踪影,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这个小故事单从世故人情上来说并不复杂:说祝福话的并不一定是出于真心,却决非是为了包庇自己的真实想法而蓄意伤害别人的谎言,而说真话者,即便他说的一点不假,却难说不伤了和气,况且,说真话又有多大意义呢?并不是任何时候都适合说真话的!
再举例来说,碰见一个女子时,我们通常会称赞她美,而实际情况呢?她其实并不美,即使她本人也心知肚明,但听到这样的赞美,她仍然会非常高兴的。她高兴,我们也高兴,气氛由此而融洽,何乐而不为?要是你偏偏要站出来说:“不,他们都错了,你长得其实很一般”,即使你说出了事实,却于你于她有何益?闹不好,对方没准还会给你来一耳光,并且一点也不冤枉。因此我们必须认识到,说真话有时无异于犯傻,说谎话却常常是一种善意的表达。
善待他人就是善待自己
在犹太教典籍《塔木德》中有这样一个故事。
一次,有位拉比要召集6个人开会商量一件事,便让人安排一下,去邀请6个人来。可是到了第二天,却来了7个人,其中有1个人是不请自来的,但拉比又不知道这不请自来者究竟是哪一位。于是,他只好对大家说:“如果有不请自来的人,请赶快回去吧。”结果,7个人中最有名望的,那个大家都知道他一定会受到邀请的人站了起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