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河镇,街道上的一个门面房,门前挂一牌子,上写:李记豆腐坊。
海龙、广友、来峰隐藏在一旁。
沙英从豆腐坊里走出来,顺着街道向前走,海龙、广友、来峰跟过去。海龙问:“哥,要了吗?”
沙英拍拍胸口,点点头,继续向前走。不说话,怕被别人听见。不一会来到沂河镇公所大门外,镇公所门口的墙上挂着一个牌子,上写:日战区蒙山县沂河镇公所。
沙英他们躲在胡同里,向院子大门口观望。
沙英说:“来峰,你从大门口走一躺。看看院子里有没有狗。”
海龙说:“我去。”
沙英说:“你别去。假日本认识你。”
来峰说:“我去。”跑到门口转了一圈回来,“里边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狗。”
海龙说:“狗是金大蛋的狗。假日本是借的金大蛋的狗。”
沙英说:“走。跟我走。”
他们来到金大蛋家院墙外边,在胡同里学狗叫。院子里边没有东洋狗的叫声。
金大蛋站在院子里,自语道:“哪里来的这么多狗啊?哪里出事了?”
浪金花倚在门框上,说:“狗卖给了假日本,你管它谁家的狗?”
金大蛋说:“这是小孩子学的狗叫,你以为真是狗啊?还是那两个混账小子,和我记仇了,算计我的狗。”
“狗没了,还算计啥?”
“那么好的狗,为啥卖给假日本?死在我手里,亏大了。”金大蛋跑出院子,问在大门口站岗的刘二狗:“你没听见狗叫?”
刘二狗说:“听见了。怎么了?又不是八路,大白天,游击队不敢出来,你怕什么?”
“听见了怎么不去追?”
刘二狗撒腿就跑。
金大蛋说:“你跑那么快干啥?”
“你不是说让追吗?”
“你真是一条笨狗。”
刘二狗跟着金大蛋,寻着狗叫声,悄悄跑过去。
沙英他们看到金大蛋和刘二狗过来,飞跑而去。
金大蛋从刘二狗手里夺过枪,拉枪栓,“再来胡闹,打死你这帮小兔崽子。”
几个人又回到镇公所。
沙英、海龙、广友躲在胡同里。
来峰装着闲逛,从大门口走过去,折回胡同里。“东洋狗就拴在院子里,在地上趴着。”
海龙问:“你看准了吗?”
来峰说:“看准了。刚才是没人,可能是刚刚回来。要不,你再去看看?”
沙英说:“我去。你们在这里等着。”
沙英掏出一个荷叶包,打开,把鸡肠子分成两份。
海龙说:“哥,还不一块都扔进去?”
沙英说:“扔的少,动静小。扔多了,怕让假日本听见动静。”
沙英悄悄地跑到大门口,向院子里观看。
屋里点着灯,有人说话:“来,咱喝,喝。”
假日本说:“跑了一整天,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昨天,眼看着就要活捉八路,又让他跑了。我的腿还没好利索,狗子的腿好使,你******可是跑啊,连个瘸子都追不上。你说你这狗东西有什么用?”
狗子说:“你这家伙没良心,我一个人追到小屋里,壮着胆向里冲,你们都不敢追,一个个都是孬种。到屋里一看,什么都没有。真******出奇,眼看着跑屋里去了,进去一看,连个人毛都没有。”
假日本说:“从窗户里跑了,我看见了。”
狗子说:“你那是胡说,根本就没有窗户。都是我向前冲,你没种。”
假日本说:“你嘴里干净点,你还想天天吃狗肉啊?要不是跟着我干,你八辈子喝不上酒。想有吃有喝,还不想出力。我差一点让游击队打死,轮也该轮到你们上。”
······
沙英把鸡肠子扔了过去。东洋狗叫了两声。沙英蹑手蹑脚地向后走了几步,然后飞跑回来。
广友问:“怎······”
来峰说:“你不说话能憋死?说不利索,回回都抢着说。扔到狗跟前了吗?”
沙英说:“正好扔到东洋狗的爪子上。”
来峰说:“没动静了,狗死了。”
沙英说:“盐卤不是毒药,不会死那么快。赶紧救,可能死不了。”
海龙说:“要是有砷石就好了,一转眼的功夫就死了。没救。”
来峰说:“是不是开始救了?快去看看。”
海龙说:“我去。哥,把肠子给我,都扔进去。”
沙英把鸡肠子给海龙,“瞄准了再扔,别弄出动静。”
“我知道。”海龙悄悄地来到大门口,向院子里观看。
东洋狗用爪子扒拉地上的鸡肠子,有扒地的嚓嚓声,闻闻鸡肠子,不吃。
海龙把鸡肠子扔过去,砸到东洋狗身上,东洋狗叫了起来。
假日本从屋里跑出来:“谁?干什么的?”
海龙急忙向回跑。
假日本看到东洋狗在地上扒拉,弯腰细看,是鸡肠子,喊道:“别吃,别吃,有毒有毒。”
假日本用脚把鸡肠子踢到一边,跑到大门外,大叫:“混蛋,想毒死我的狗?******,找死啊?”跑到大街上寻找,看看是谁想毒死他的狗。
海龙跑进胡同,“哥,快跑,快跑。”
几个人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