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峰和广友在山上的树林里奔跑着。
山路上,沙指导员骑马奔驰。
山上,赵玉林带领独立营爬到山顶,拿着望远镜观察铁桶寨里的地形。
寺庙里,参谋长、沙英、海龙各执一杆红缨枪,拉开架势。万山虎说:“点到为止,不玩真的。不许玩真的。”
沙英、海龙前后左右夹击,参谋长施展功夫迎战。因是二打一,参谋长顾前不顾后,被逼的连连后退,长枪被打飞,红枪会的人鼓掌叫好。参谋长本来并没有多少功夫,和红枪会的人比武,都是让着他,沙英和海龙知道自己功夫不是多强,不敢懈怠,更是丝毫不让。小孩子腿快,手快,参谋长自然是腿慢手慢了,又不能出很招,看起来打不过沙英和海龙。
华婆子指着参谋长说:“熊包一个,熊包一个。看老娘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下了场,紧了紧扎腰,沙英、海龙双双把枪指向华婆子。
沙英、海龙扎枪过去,华婆子闪展腾挪,身手果然不凡。斗了不大一会儿,万山虎见沙英和海龙神情不对,出手太狠,急忙喊:“停停停。”
沙英、海龙不住手,万山虎从破布袋里拿出绳镖,甩过去,把两杆红缨枪缠住。沙英、海龙才住手。
“干娘,你看他两个的枪法怎么样?”万山虎问。
华婆子高兴地说:“行,有两下子,没有枉花了我的钱。十八村又添了两员小将,好好。别回家了,跟着我当马弁吧。”
沙英说:“家里还有事,要赶快回去。”
“住几天再走,陪你干娘好好玩玩。万山虎,领他们去吃饭。让灶上做点好吃的。”
万山虎答应着,欲走,又回头对华婆子说:“干娘,昨天夜里跟您谈判的八路军,又来了,让我跟您稍个话。想和您再细谈细谈。”
“还谈个屁。皇军马上就来。”
万山虎心中一惊,急问:“来干啥?”
华婆子得意地说:“送枪,送粮。从此以后,你干娘要钱有钱,要枪有枪,兵强马壮。别说八路军,九路军也不怕。”
“干娘是三九天穿单褂,抖起来了。”万山虎跟华婆耳语,“您找个日本鬼子嫁了吧。”
华婆子说:“好啊,好啊。”突然蹦起来,欲拔枪,万山虎飞跑而去。
沙英、海龙追上万山虎,向后院走去。
铁桶寨东门外,来峰、广友向大门走来,来到大门前。
岗哨问:“站住,干啥的?”
广友说:“进······去······”
岗哨一听就知道广友是个结巴,于是学结巴说:“进······”
来峰接话说:“进去玩玩。”
岗哨说:“玩玩?去去去,一边玩去。”
来峰说:“找万山虎。万山虎让我们来找他。”
“只许进,不许出。去不去?”
来峰问广友:“去不去?”
广友说:“广海哥没·······”
来峰说:“他跑的慢,还没来,咱先进去看看。”
“进······去,出······不来。”
“别听他吓唬人。万山虎进去了吗?”
岗哨说:“进去了。”
“俺俩去找他。”
“不行,屎壳螂推车,滚蛋。”
岗哨又不让进了,央求也不行,广友、来峰向北山上爬去。
万山虎领着沙英、海龙到了后院里,从破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一个房间。房间里有床铺,有桌子。床上没有被子。
万山虎说:“我就住在这个屋里。”
海龙说:“这是什么烂地方,啥都没有,你怎么睡觉?”
“往床上一躺,就睡了。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你还想住皇宫啊?”
沙英说:“我看你干娘对你也不怎么样,你还说的多好多好。”
“你还想怎么样?给了你钱,已经很好了。红枪会的那些人,一年也给不了几个钱。”
海龙说:“她那是收买人心,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见钱眼开?你的心太软啦。”
万山虎让让沙英、海龙吃完饭之后在这里等他,他还要有任务。沙英拔下红缨枪枪头,问万山虎有没有绳子。万山虎打开破包,拽出一根细绳,细绳上拴着一个飞抓。
海龙拿过飞抓来看了看,上边有个“赵”字铁印。“这是俺爹打的,是不是?”
万山虎说:“是我的一个战友给打的。”
“放屁。你说,到底是谁打的?”
“那你就别管了。”
“这上边有铁印。刀上,剪子上都有铁印。这个铁印我认识,你说,谁打的?”
万山虎就是不说。
沙英说:“别再问了。”问万山虎,“你把绳子给了我们,你怎么用?”
万山虎说:“先尽你用。到伙房里再找找。”
海龙也拔下红缨枪枪头,揣进怀里,三个人向伙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