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虎被拖出大殿,问拖他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司令这几天慌神了,一女嫁两男,不知道哪头炕热了。
华婆子笑嘻嘻地跟了出来,拔出了双枪。
万山虎说:“我带八路军过来,把红枪会一锅端,杀的你片甲不留。你敢枪毙我,你的死期到了。日本鬼子我也认识,国民党我也认识,要你的好看。”
华婆子问:“八路军有啥能为?说给你干娘听听?”
万山虎说:“说出来吓死你。”华婆子身子向后一仰,做吓死状。
万山虎说:“八路军的人马成千上万,有纵队,有支队,有游击队,武工队,还有民兵,多如牛毛,密密麻麻。要说拿你,那是水缸里抓王八,手到擒来。”
华婆子折起身,哈哈大笑道:“小王八羔子,你干娘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把你干娘看得一钱不值。”
万山虎说:“干娘能使双枪,百步穿杨,穿山跳涧,飞檐走壁,来无踪去无影,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华婆子说:“今天让你来,回去给八路军的头头带个话,就说我要会会他们,华婆子要抗日打鬼子。”
万山虎张着手,要什么东西。
华婆子摆摆手说:“王八羔子,你想秕谷糠里榨油啊,我穷的叮当响,还到处划拉钱呢,没有,没有。”
“没有钱你叫我来干啥?”
华婆子给了他一个银元。
万山虎说:“逮不住鸭子拾个蛋,也算没白来一趟。干娘,你想投降八路?”
“放你娘的狗屁,我什么时候说投降啦?我要跟他们谈谈。”
“在哪里谈?”
“到我这里来谈。”
“你这里里是虎狼窝,没人敢来。”
“你想让你干娘去送死?”
“干娘武艺高强,你是沂蒙山的蝎子,毒(独)一份。”
“怕蛇不打草,怕虎不上山。约个地方,我去。快滚你娘的吧。”
万山****上马,奔出了寨子。
红柳村柳树林里,白灵给孩子们上完了课,放学了,?孩子们带着自己的小板凳,背着书包回家去了。沙英把海龙、广友、来锋叫住,说吃完饭到村外去转转。看看有没有敌人的巡逻队,有没有敌人的探子,听海龙吹喇叭集合。
田野上,沙英、海龙、广友、来峰在割干草,拾柴禾。
河岸上,万山虎打马奔驰。
沙英、海龙、广友、来峰在河岸下看到了万山虎。
万山虎慢慢停下马,把马牵下河堤,来到一荒草地上,把马拴在柳树桩上。马吃草,万山虎走上河岸。
广友喊:“抓······住他,审问,审问,敌人的探·····子。”
四个人追了上去。
来峰说:“是个要饭的。到咱村里来过。怎么还骑马?”
海龙说:“不知道从哪来偷的。”
来峰说:“对,是偷的。这家伙可能是特务。沙英,你说呢?”
沙英说:“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万山虎撒腿就跑,四个人紧追不舍,却追不上。万山虎在前边停住了,到了近前,沙英说:“你怎么不跑了?跑啊。”
万山虎说:“我想打听个人,沙龙,认识不?”
沙英问:“你认识吗?”
“我当然认识。他是我的战友。”
海龙问:“你说啥?”
万山虎用手比“八”字:“他是这个,我也是这个,知道不?”
来峰说:“我知道,你是巴狗子,对吧?”
“你怎么骂人?我是老八路。我当八路的时候,你连跑都不会。”
海龙上去就是一拳,万山虎向后一个趔趄,脸都白了。“凭啥打人?”他说。
海龙说:“蛤蟆腚里插鸡毛,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鸟。你和谁是战友?你那是胡说。”
万山虎说:“想打架?我让你仨。”
广友、来锋分别抡起板镢,要砸,万山虎后退。
海龙上去又是一拳,万山虎后退,海龙没有打着。广友、来锋又来围攻,万山虎扭头就跑。
万山虎跑向河滩,跑向河滩上的一片菜园子,钻进了草屋里。
草屋门口的葫芦架下坐着一吸旱烟的老头。沙英说:“一个小孩,不知道从哪来来的,钻你屋里去了。”
老头说:“从屋后边跑了。”
海龙跑到屋后边看了看,没有人。
来峰说:“眼看着钻进屋里去了。就在屋里。”
老头说:“不信你到屋里找去就是了。”
草屋里有一个土炕,一个粮食缸,一个锅灶及一些杂物。
草屋里没有人。
老头说:“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都走吧,走吧。”
四个人向回走,一步一回头。到河岸上,四下里观望,忽见万山虎从一条小路上跑了过来。四个人就追,拼命地跑,就是追不上。这小子跑得太快了,可能是要饭的时候,被狗撵的。
这老头也是地下交通员,屋里有地下通道,通向沙英、海龙练武的地窨子。等沙英他们走后,万山虎把来意告诉了老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