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蛋见白龙马跑进了院子里,急忙跑出屋门,抓住缰绳。“我的白龙马回来了,马通人性,认家。”白龙马见了他,非常亲热。
沙英、海龙奔进院子,见了金大蛋,挺枪直指金大蛋。
“你两个想干啥?”金大蛋急问。
“赔我的大黄狗,不赔我的狗,和你没有完”,海龙说。
“不是来给我送马?”
“来找你算帐”,沙英说着,挺了挺红缨枪。
金大蛋瞟了一眼红缨枪说:“吆喝,挺威风啊。关公门前耍大刀,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不?还敢来找我算帐,你两个胆不小。”
假日本、佐藤、金大刀从屋里走了出来。
西屋里的巡逻队也都走出来,端着枪,站在屋门口。
金大蛋在胸口上拍了一掌,说:“你金爷爷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你两个毛蛋孩子,敢到我这里来耍花枪,跟谁学的?”
海龙说:“跟俺叔学的,俺叔一拳把你打到桌子底下去了。揍的你轻。”
气得金大蛋呼呼喘粗气,让个小孩子数落,脸上火辣辣的,感到有点丢人。
假日本好逞能,拔出东洋刀,冲上前去,指着沙英和海龙:“你的,毛猴子的有,死了死了的干活。”
沙英、海龙双枪直指假日本,稍一送枪,假日本吓得连连后退。
金大蛋对假日本说:“上啊,上啊。两个小毛孩子,你怕什么?”
假日本说:“是来找你的,你上你上。”
“对付两个毛蛋孩子,还用我亲自动手?我什么身份?能你两个小孩子一般见识?”扭头对假日本说,“你本事大,上啊,上啊。”
金大蛋知道假日本狐假虎威,想在佐藤面前逞能,故意让他现眼。别人都不动手,假日本只得硬着头皮向前,挥刀乱砍。沙英、海龙左右进枪,假日本根本无法招架,看看实在无法抵挡沙英、海龙的双枪,扭头向后院里跑去。
沙英、海龙追打假日本。假日本太混帐,没有什么本领,却又好逞能,不收拾他不行。
后院里有一口水井和几个一人多高的粮食囤,假日本围着粮食囤转圈,沙英、海龙追得紧,实在躲不过去,一头钻进了粮食囤和院墙的角落里,趴在地上,抱着头,做鸵鸟状,顾头不顾腚。海龙在假日本的后腚上狠狠地踢了几脚,假日本一动不动,烂泥似的。
沙英、海龙从后院里跑回来,双枪直指金大蛋。金大蛋接战,因为年纪大了,又胖又笨,经不住沙英和海龙前后夹击,不多功夫,就呼呼气喘。
佐藤一招手,上来两个鬼子,挺着刺刀,分别单挑沙英和海龙。
两个鬼子不是他们的对手,又上来两个鬼子,仍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又上来两个鬼子。三个鬼子对一个,沙英和海龙招架不住了。
佐藤在一旁狞笑。
厨房里,浪金花和一个中年妇女在做饭,从窗户棂里向院子里观看。
妇女说:“这两个孩子是红柳村的,我认识。赵铁匠、沙铁匠每年都来打铁,这两个孩子从小就跟着拉风箱。要是打出个三长两短,就麻烦了。”
浪金花跺着脚说:“你说俺家老金,你打死人家的狗干什么?昨天晚上,人家就找上家门来了。人家一窝子都是八路,和八路结下了仇,日子怎么过?不当县长了,什么势力都没有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谁叫你当汉奸啦?在城里过得好好的,回来干啥?”
“俺现在不是汉奸啦,什么都不是啦,在城里受人欺负。”浪金花丧气地说。
“日本鬼子怎么还到你家里来?当亲爹似的供着。”
“日本鬼子没一个好东西,是他们自己来的,来了就吃就喝,吃孙喝孙不谢孙,恨死我了,恨死我了。”浪金花咬牙切齿地说。
院子里,三个鬼子对沙英,三个鬼子对海龙,他两个红缨枪耍的是不错,一个对两个还差不多,一个对三个,一开始还行,打着打着就就没力气了,支撑不住了,顾前不顾后,顾左不顾右,使尽浑身解数,最后还是被鬼子打掉了红缨枪,被三把刺刀逼住。
那么多鬼子,要拿他两个,根本就不费劲,要想打死他两个,一枪一个,更是容易。他们是故意耍弄沙英和海龙,如果顽抗到底,那就是死了死了的干活。
“小孩,大大地好”,佐藤说,“为大日本帝国效劳地干活?”
沙英、海龙怒视着佐藤,不说话。
浪金花看到三把刺刀分别逼住沙英和海龙,吓的张大了嘴,那妇女也倒抽一口凉气。
“滚,给我滚”,金大蛋指着沙英和海龙大叫,吓了佐藤一跳。
“不不不,小孩,优待优待地干活。”佐藤说。
金大蛋说:“优待个屁,拉出去枪毙。”
沙英说:“该枪毙的是你,狗汉奸。”
“谁是汉奸?我是汉奸?”金大蛋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是,好人一个。要不是皇军在这里,我好酒好菜招待你两个。算我怕你行不行?走不走?”拉个架势,要出拳打人。
海龙说:“有种咱一个对一个。”
“你两个毛蛋孩子,不知道你金大老爷的厉害。今天我叫你见识见识。我一个对你两个。非把你两个整得服服帖帖不可。”金大蛋说罢,紧了紧扎腰,就要动手。
沙英、海龙更不含糊,拉开了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