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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斗神父

神父开开屋门,伸出头去,用日本话喊道:“安拉,面包的有。”

不一会,侍从又端来两块面包。沙英、海龙三吞两咽又吃完了。

神父说:“我的可爱的小天使,你们吃饱了吗?”

沙英说:“你不是说上帝准备好了肥牛肥猪吗?”

“你的,很会说话,肥牛没有,肥猪没有,肥鸡的有。”

海龙说:“肥鸡更好,快去端来,端来。”

神父又把头伸到门外,用日语喊话:“安拉,肥鸡的有。”

海龙半信半疑地问:“真有啊?”

“上帝是不会欺骗你的。”

海龙又问:“谁是上帝?你是上帝?”

“我不是上帝,我是上帝的使者,遵守上帝的旨意,我们都要遵守上帝的旨意。”

侍从端来两条烤鸡腿。两个人也不客气,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不大功夫又啃完了。

神父看着他们吃完,说道:“你们吃饱了,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沙英说:“我们还没吃饱。”

神父说:“根据上帝的旨意,肥鸡已经分给了众人,没有了。我给你们讲个故事,你们就饱了。”

海龙说:“我渴了,等我喝完了水,你再讲。”

“喝水,大大的有。”屋里有暖水瓶,神父给他们倒上水,让他们喝着,开始讲他的故事:这一天,耶稣基督接待五千个听众,日头快要平西了,人们都饿了······

在教堂里,海龙已经听烦了,神父又开始讲,海龙更加烦躁。他说:“我们已经不饿了,明天还要去上学,我们要走了。”

沙英也听烦了,于是附和道:“明天我们再来听经。明天你再讲吧。”

说着就要走。

神父急忙把住了屋门:“我们教会里有学校,大大的好,我可以让你们来上学,学习日本话。给你们饭吃,什么都有。”

“我们已经上学了,不在这里上。”海龙说。

“小姑娘,你们吃了上帝的食物,就要听从上帝地安排,来来来,我给你看一本书。”神父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是昭和十六年(1941年)的《好孩子》图文书。“大日本帝国的孩子读这本书,台湾、朝鲜、满洲国都在读,你们支那的孩子也要读这本书。来来来,我读给你们听听。”

这是一本面向中日两国小学生的教科书,对天皇的推崇与赞扬处处可见。对小孩子‘洗脑’,进行奴化教育。

“你已经讲过了,我们已经听过了。不听不听。”沙英说。

“很好听的”,神父翻开书,念道,“从老师那里听闻了很多事,了解了天皇陛下的伟大,拥有天皇陛下的日本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又翻到其中一页,“今天是天皇的生日,大家整齐列队,开始了仪式,对着天皇陛下和皇后陛下的照片敬了礼,国歌响起,校长宣读了教育敕语,让我们肃然起敬。······拥有天皇陛下的日本国民真的很幸福,我们的祖先世世代代对天皇效忠,我们也必须对天皇效忠。这是我们伟大天皇,敬礼,敬礼。”

沙英和海龙就像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

“支那的孩子不懂什么是敬礼,来来来,我教给你们。”神父站起来,毕恭毕敬对着天皇的想敬礼。“立正站好,就这样敬礼。”

沙英和海龙在心里骂人,不敬礼。

神父掐住沙英的脖子,说:“可口的美味已经吃进了你的肚子里,就要听我的。敬礼。”猛按沙英的头,沙英忽的向下一蹲,挣脱了神父的手。

两个人要向外跑,神父张开两臂,拦住去路。海龙喊道:“你闪开,闪开。放我们出去。”

神父说:“小姑娘,你是上帝的羔羊,我是上帝的仆人,我要把上帝的旨意传达给你,上帝要你们世世代代对天皇效忠,必须对天皇效忠。只要你给我们伟大的天皇敬个礼,我就放你们出去。来,敬礼,敬礼。”

海龙说:“你怎么这么赖皮?你再不闪开,我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海龙拉开架势,一只手掌在前,一只拳头在腰窝里藏着,马上就要打过去的样子。

沙英说:“你赶快放我们出去,天不早了,我们要回去,回去。”“

“既然跨进了教堂的门,就要听我的,不敬礼,休想逃出我的手心。”神父握着拳头说。

海龙实在忍不住了,将拳头攥得紧紧的,抢前一步,一拳飞出,正打在神父的胸口上。

神父脸色一沉,眉头一拧:“小姑娘,你的,我的,都是上帝的子孙,你的,打我,上帝会惩罚你的。”

“随便,随便。”海龙将左手虚晃了一下,右拳打到神父的肚子上。

神父手捂住肚子,屁股顶在屋门上,把屋门堵得更严更紧。

沙英在一旁看着,有些紧张,怕打出事来,对神父说:“你讲的故事我们已经听了,你放我们走吧。你不放我们走他才打你,你再不放,他还要打。”

神父说:“小姑娘,你的,大大的好,上帝会赐福给你。他的,大大的不好,他的灵魂会下到地狱,永远受苦。”

“我不好,我大大的不好。你到底闪开不闪开?”海龙又晃动着拳头向前逼近了一步。

海龙的左手在神父眼前晃动着,神父的两眼跟着海龙的左手转起来,海龙身子一拧,腾空飞起一脚,踢在神父的腰上。

神父顿时凶相毕露,“你的,八嘎,上帝的叛徒,骗子,死了死了的有。”

神父饿虎扑食般向海龙扑来。海龙忽地一转身,一个旋风脚,踢在神父的嘴角上。

神父摸了摸嘴角,摸了一手血。

沙英怕事越闹越大,走向前去,拉住神父的袖子说:“你快放我们走吧,我们还要去上学,放我们走吧。”

神父瞪圆了小眼睛,将沙英猛地一推,推了沙英一个趔趄。

神父蹲了蹲身子,蹶着腚,弓着腰,拉了一个日本柔道架势,扑向海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