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蟾听着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大,离他所在地方不远处的鸟儿也从树林中飞了起来,一亮破旧的吉普车飞快的在山脚的盘山路上一闪,又没入到了一片树林之中。
这车在盘山路上开的极快,有时候遇到拐弯的地方,因为方向盘打的紧,一侧的两个车轮都会微微的翘起。
两个穿着迷彩衣服的人不断的在车上怪叫着,这声音和发动机的轰鸣声夹杂在一起不住的在山谷中回荡着。
陈玉蟾往公路边的山上爬了爬,把上半身的衣服脱了下来,就等这吉普车快到的时候,挥动手中的衣服。
但是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吉普车从下坡路上爬上来,甚至连发动机的轰鸣声也渐渐的停止了,陈玉蟾光着膀子感觉对面的山风吹过来有些冷意,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又把上衣穿上。
他往那条蜿蜒的山路上望了又望,这两破旧的吉普车好像突然间消失了一样,看不到一点的踪迹。
就再他有些气馁的时候,忽然间他脚下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他抽动了一下鼻子,好像闻到了食物的香味,陈玉蟾使劲扭了一把自己,感觉自己不是出现幻觉,赶快俯下身体,从路边的悬崖上往下看去。
下面不断的向上漂浮着香味,陈玉蟾向下看去,只是有些树枝挡住了视线看的不是很清楚,青白色的烟正在往上冒着,食物的味道就是从这烟里面散发出来的,隐约间他还能看见两个人的身影在树枝间不断的闪过,不时还有一两声笑声传出来。
陈玉蟾忽然感觉背后一种奇怪的危机感传来,他这时候身体的前半部分探出了路外,下面就是几十米高的崖壁,如果从这里掉下去的话,肯定像摔死一只小鸡子一样。
他慌忙扭头,要把身体从路上收回,他只看见背后有一个人,一个感觉十分熟悉的人,可惜他的脸上蒙着一层粗布,面容看不清楚。
这人抓住陈玉蟾的双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带这浓浓恨意的吼叫一声,就要狠狠的搬起陈玉蟾的双腿,把他推倒悬崖的下面。
陈玉蟾临危不惧,双腿猛然一交错,身体在原地一个大幅度的翻转,双脚就从这人的手中脱离出来,但是却因为上半身基本上是悬空的,所以他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平衡,快要从这路边的悬崖上掉下去了。
忽然他胳膊上闪出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陈玉蟾的手狠狠的插在了石壁之中,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石壁全部都是坚硬的山岩,别说是用手,就算是用钢钎去凿的话也要耗费很多的时间和力气。
但是陈玉蟾此时的手臂好像是插入了一块豆腐中,整个手臂都没入到了里面,站在悬崖上面的人身体明显一楞,很显然吃了一惊。
他并没有停下,从他自己的腰里拔出一把猎刀出来,高高的举起来,就要向陈玉蟾插在石壁之中的胳膊上削去。
“你是谁?为何……”陈玉蟾一手插在石壁之上,另外一只手抓上悬崖边儿上的一丛枯草。
山崖上面的人刀并没有落下来,他仿佛觉的现在的陈玉蟾已经没有还手的力量,现在的他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他拉下自己的脸上的蒙脸的布匹,陈玉蟾这才看的清楚,这才明白刚才的那中熟悉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水木河?”
“呵呵,是我,是我……”
“你为什么……”
水木河的脸上忽然扭曲起来,“我为什么?我为什么?是我我为什么啊!”
“本来我和溪南两个人青梅竹马,她注定是我水木河的女人,而且我们会在独龙的小山寨中,养儿育女一直到老,但是为什么你会出现,现在可好,她现在一心要嫁给你,再也不理会我了,而且她竟然………竟然……”
水木河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再也说不下去话了。
陈玉蟾感觉有些好笑,这都算在我身上,都是怪我,难不成我中毒的时候我还能控制不遇见溪南,难道我还能控制住她不喜欢我。
水木河抬起头,他的眼睛中仿佛要滴出血来,“现在,现在族长要把我关起来,而且说我心术不正,以后我在独龙的山寨中还这么有脸见人,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你不出现,溪南就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们就会在一起,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落成今天这个模样,我现在已经从村寨中逃出来,以后我再也回不去了……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一片寒光闪过,水木河手中的刀狠狠的向陈玉蟾的手臂上削去,如果这一下削的实在,陈玉蟾的手臂肯定是要断掉的。
陈玉蟾并没有坐以待毙,他已经能感觉到水木河内心的嘶吼,也能看见水木河脸上的疯狂,他知道他现在已经扭曲了一切,把所有一切的矛头都对准自己的身上,所以现在他对自己绝对是不死不休,用语言根本就不可能去打动他,所以陈玉蟾当机立断,插在石壁中的手猛的往外一拔,另外拉这草的手猛然一用力,险险的躲过了这一刀。
水木河长期就在这山林中捕猎,用起刀了就跟自己的手臂一样,只不过昨天夜里手臂受了伤,现在还没有完全的好,要不然刚才那一刀早就能削断了陈玉蟾的手臂。
看这一刀落空,水木河没有停留,反手又是一刀向陈玉蟾身上砍去,他现在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杀了陈玉蟾,只有杀死陈玉蟾,思南才能断绝了心中的想法,才能回到他的怀抱中。
陈玉蟾不停的闪躲着,但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水木河在上面,而他却贴在山崖上面,一步小心还有坠落的危险。
水木河一脚踢在了路边的一块巨石上面,这块石头立刻就从山崖上掉落了下来,陈玉蟾微微侧了一下身体,险险的躲避了过去。
但是水木河的猎刀却从另外的一个方向向陈玉蟾的脖子上斩去,陈玉蟾躲避不及,眼看这猎刀就要斩在他的脖子上面。
水木河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他仿佛已经看见陈玉蟾无头的尸体不住的从山崖上掉落,他仿佛已经看见溪南穿上嫁衣依偎在自己的怀中,他仿佛已经看见族长把信物给了自己。
“呯”一声枪响声响起,水木河觉得自己的手里的猎刀好像被一把重锤狠狠的击中一样,手中的猎刀就再也把握不住,好像是一个风车一样,飞快的旋转着向院方飞去,狠狠的插在了路边的一颗歪脖子树上面。
那刀还在不住的颤抖,水木河扭脸向枪声响的地方看去,他的眼神中带着疯狂,如果不是刚才的那声枪响,陈玉蟾肯定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两个穿迷彩服的人慢慢的从不远处的公路上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微微有些发胖的人手中端着一把小口径的猎枪,另外一个人的手中拿一把军用铁锹,不住的向另外的一只手中敲打着。
“你们是什么人?”水木河的汉化说的还算可以,这两个人明显是听懂了,但是两个人并没有答话,只是不断的向他们走过来。
陈玉蟾趁着水木河分神的这个机会,双手拔住这公路的边缘,飞快的爬了上去。
水木河的手还在不住的颤抖着,这只手的手臂本来就有伤,刚才那一下给他手臂的伤害也不小,他感觉自己的手腕一阵的酸麻,根本控制不住他的颤抖。
忽然间,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搂了起来,在下一刻,顿时感觉脑袋一沉眼前黑,就在也不知道了。
陈玉蟾把水木河的身体放在路边上,又从树上拔下水木河的猎刀放在他的身边,这才对远方的两个穿迷彩的人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今天可就小命难保了……”
对面两个穿迷彩衣服的人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只是默默的看着陈玉蟾,连话都不说上一句。
“他刚才要杀你,你现在为什么不杀他啊!”微微有些发胖的人问道。
陈玉蟾笑了笑,露出嘴里面洁白的牙齿,“杀了他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我现在杀了他,那我和他又有什么两样……”
穿迷彩服的微微有些瘦的人笑了笑,把手中的枪口放下,“那现在你怎么处理这个人呢?”
陈玉蟾往前走了两步这才道:“过一会儿他醒过来,找的到我,肯定就会自己离开了……”
“那你是要去哪里,看我们兄弟能不能捎上你一程……”
“我要去北方,但具体是什么地方,只能是靠感觉,所以我不知道了……”
穿迷彩服的两个人高兴的道,“正巧,我们的车就是北去的,你正好坐上我们的顺风车,我们能捎上你一段的路程。”
陈玉蟾点了点头道:“那就谢谢你们了……”
不知道为什么陈玉蟾见到这两个人后,心里面非常的安心,也非常的舒服,好像见到了亲人一样,虽然两个人手中都有武器,但是陈玉蟾却一点都不担心对方是坏人。
开车的两个穿着迷彩服的人也隐隐有这样的感觉,好像对陈玉蟾十分的熟悉的感觉,但是他们都肯定,在这之前肯定是没有见过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