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1995年7月20日,有一个刘某人亲得好像是平凹的亲戚,亲得直呼平凹的小名“平娃”。就是这个刘某人,在北京某报著文,题目是:《平娃之误》。但是,仔细读来,不足千字的短文,不是就事论事,以理服人,而是作贱挖苦平凹的装束呀,方言呀,甚至在平凹的身体上揭伤疤,捅刀子,进行人身攻击。最后,干脆是咒骂;“《废都》是出生了,但平娃还是没有战胜自己。他陷入了更大的痛苦中。我感到他的生命已经快到尽头了。陕西如果近期再死一个作家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平娃,而且一定会死于肝病。”
看到这些恶毒的字句,我非常气愤。
我的乡党,青年作家孔明仗义执言,于1995年8月3日发表了《驳(平娃之误)》一文。
我也准备在我主持的《军工报》文化艺术版上组织文章进行反击。首先,我必须征求一下平凹的意见,采访了解他对此事的态度,再顺便把这张样报送给他看。
到了平凹家,我却犹豫了,怕他承受不起,就先问郭梅:“平凹看见这篇文章没有?”郭梅说:“老贾已经看过了,没事儿。”
当我采访平凹时,他对《平娃之误》一文毫不在意,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平凹说:“有些报刊就爱炒作,扩大自己的影响,你组织文章进行争论,不是上了人家的当了?”
更使我出乎意料的是,平凹反过来安慰我,他说:“你有啥生气的?就好像是谁家的娃偷了农村老太太的一个鸡蛋,她在屋里骂,后来又蹦着跳着在院子里骂,她觉得骂得还不解恨,又蹦着跳着跑到村口去骂。你不管她,她骂够了,她骂累了,她就不骂了嘛!”
已是时过境迁,2000年8月,我在一次采访中又提及此事。
平凹非常大度,他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鲁迅说过,谩骂决不是战斗。人家咒你死,这是人家的自由,奉承也是廉价的。我已是48岁的人了,自觉已经镇静,不以宠辱而动心。我患肝病十余年了,许多比我病得轻的人都死去了,我还活着,且渐渐恢复了健康,我秘而不宣的医疗法就是默雷止谤,转毁为缘,口不臧否人物,与人为善,多给他人做好事。”
刘某人失算了。他眼红也罢,嫉恨也罢,甚至发疯咒骂也罢,敢朝天尿尿的人,尿落下来只会洒在自己的脸上。
平凹依旧是平凹,活他的人,写他的书。
平凹的创作,不断推陈出新,几乎一年一本或两本书。
平凹的身体,也是日益强壮,越活越旺。
在这里,我要告诉关心平凹身体健康的读者朋友,经过中国人民解放军323医院一年多的保健治疗,当年五项检查没有一个(+)号,七项检查只有一个(+)号,是抗体。
特别是近几年,平凹几次去西部考察,采风,他认为:“西部对于我是另一个世界,纠缠了我二十多年的肝病就是去西部一次好转一次,以至毒素排除,彻底康复。”
这不仅证明了,平凹面对熬煎自己的疾病,甚至一度恶劣的生存状态和艰难的创作环境,他都能一直保持着平和的心态,从不怨天尤人,更不讳疾忌医,因而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他的彻底康复,也再一次证明了“生命在于运动,”这是一个多么伟大而朴素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