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海平、海莲、海林三人吃了早饭就准备去附近的箬竹林摘箬叶,摘到快中午的时候便嘻嘻哈哈地回了。如此几日。一天,海平做好午饭服侍阿爸吃了正洗涮,海勇来了。海勇说:“海平,下午有事不?好久没跟你下棋了”海平说:“下午倒是没事。”海勇说:“那我们去海保哥哥家里下棋去。”海平说:“好啊!”
海平收拾停当与海勇来到海保家,没见到海保,只有二奶奶一个人在家,海平他们管奶奶都叫婆婆。海平问:“婆婆,海保哥哥去哪了?”二婆婆老态龙钟地,抬起眼皮说:“哈?你海保哥哥啊?去林子里去了!你爸爸身体好点没?”海平说:“哦,我爸爸身体还好。”想着海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便对海勇说:“海勇,我们走吧?”海勇说:“坐一下吧,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二婆婆说:“坐,坐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了。”
海平、海勇各自找椅子坐了。二婆婆倚着大木头凳子坐了,望了望海勇说:“这个海勇啊?你爸爸妈妈呢?”海勇说:“在县城做事呢。”二婆婆说:“哦。哎呦!你们小时候是,就这么点点……”说着用手往下比划。接着说道:“一下子长这么大了,哎!真的是?怎么说呢?”海勇说:“人总是会长大呀!婆婆身体好吗?”二婆婆说:“身体?身体啊?就这样啊,老人呀,没办法啊!”海平说:“婆婆身体还是很好的。”二婆婆说:“你爸爸到底怎么样呢?”海平说:“还好啦,我刚回来的时候爸爸还吐血,现在没事了。”二婆婆说:“吐血了?都吐血了?真的是,怎么说呢?”海勇扭过头对海平说:“你爸爸还吐过血啊?吐了多少?”海平说:“最多的一次估计都快有一小盆了吧!经常性的吐痰一样的吐血。”海勇说:“不是吧?那我听到你爸爸咳嗽的时候就是在咳血了?”海平说:“嗯,经常是咳一阵最后把血咳出来。”二婆婆听了说:“那怎么挺得住哦?哎!真的是,怎么说呢?”海平说:“嗯,可能我爸爸也习惯了。最近这几天身体好多了,能用拐杖走出来,以前都是走不动。”
海平自己说着不禁眼圈微红,二婆婆早已流出眼泪来了,泪眼婆娑地不住喃喃着:“真的是,怎么说呢?”海勇说:“真的是,你比我难多了。我最多愁没菜吃,可后生仔饿一两餐也没事,你爸爸真的是,也得了你照顾。”海平想着:“我怎么能跟你比呢?你父母健康,又没有什么负担。”二婆婆抬手擦了眼泪说:“那你有菜吃不?都吃些什么菜啊?哎!真的是,怎么说呢?”海平说:“我二伯母家里经常给些黄瓜啦、小白菜啦,还有海云家里经常给一大篮子的菜。”二婆婆说:“那是好那是好,真的是,哎!怎么说呢?”
坐了一阵,海保还没有回来。海勇说:“海平,走,去我家里看电视去!海平说:“今天星期二吧?好像电视台没信号。”海勇说:“哦,对。今天星期二,没信号。不是啊,上个礼拜二我还看了电视呢,还是去发电看看吧?”海平说:“好吧,以前是一到星期二就没信号,我在海莲家就没看到电视。”
二人跟二婆婆道了别,来到海勇家中。海勇去发了电来,打开电视居然有信号。海平说:“哎?怎么我那没信号啊?你这?还在放《风云》呢?快剧终了吧?”海勇说:“嗯,这第二部都快剧终了。”两人随着剧情不时的讨论着,海勇奶奶年秀婆婆拄着拐杖来了。海勇说:“婆婆啊,你今天没在贵叔家里坐着呢?”年秀婆婆说:“没呢!你的婶婶说我一直在她家里吃饭,我就来你伯父家啦。”海勇说:“哦。”不再说话,三人看电视剧。
海平看着看着就说:“哎!你说早先的人洗衣服也没洋碱,拿什么洗啊?”洋碱是指的肥皂,也奇怪肥皂怎么也叫洋碱呢?海勇说:“哎!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我们小时候玩的一种草,用水搓两下就会起泡泡那种,就用它洗。”海平说:“怎么可能,年秀婆婆,你说呢?”年秀婆婆说:“早先那会儿的人啊,洗衣服是没有现在的洋碱哦。”海勇抢着说:“呐,我知道了,用棒子打!”海平说:“那也洗不干净啊!”海勇说:“怎么会洗不干净啊,你看我们村里蛮多老人洗衣服都是用棒子打。”年秀婆婆说:“那个是洗衣锤哦,也要用它打。还有是一种碱,就是我们榨茶油的时候剩下的渣烧成灰,用它来洗衣服。”海平说:“啊?那也能洗衣服啊?”年秀婆婆说:“嗯,就是用那个来洗。先洗嗒,然后再锤,就干净了。”海平、海勇都点了点头。
电视剧结束了,海平看了时间也不早了,回到家中准备给阿爸做晚饭。天色渐晚,大伯母、二伯母都还没回来。日落西山,西山后头映出金红色的光,各家摘箬叶的开始把晒在外面的箬叶收回屋檐下了。海莲说:“海平,怎么我妈妈还没回来啊?今天晚上我又要累死了。”海平说:“你先把你的箬叶收起来吧?等你妈妈回来了又要说你。还有帮大伯母也收起来吧!”海莲说:“要收你去收,我才不帮她收呢!”海平说:“这次你帮她收了,下次她也会帮你收啊!”
海平、海莲收了箬叶,直到新闻联播快结束的时候,大伯母和二伯母才回来了。海平帮着二伯母把箬叶用竹条夹住、夹平,一把一把整理好了。两集电视剧完了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半了,海平又帮着弄了一会儿箬叶才回。到了自家厅堂,看见牛叔支了一个油灯,正在收拾箬叶。阿爸坐在一个矮木墩上也帮着收拾,海平说:“爸爸,你怎么在夹箬叶呀?回去睡觉吧!我来帮牛叔夹。”阿爸说:“嗯,没事。我这几天身体好多了,牛仔摘这么多箬叶忙不过来,我就帮忙夹一点。电视看完了?”海平说:“嗯,早就完了。我扶你回去睡觉吧,我来帮牛叔夹。”牛叔说:“回去睡觉吧!这剩下不多了,我自己一个人都弄得完。”阿爸说:“嗯。那我去睡觉。”用拐杖支起身子,回房睡觉了。海平服侍好阿爸睡下回到厅堂帮牛叔夹了一会儿箬叶,牛叔说:“海平你去睡吧!我自己一个人夹一会也去睡了,很困。”海平应了回到房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