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大学全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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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平天下章:以人为本,仁德厚民(6)

⑩违:阻止压抑别人。俾:使。不通:不达于君。“通”字,《尚书》中作“达”。

14品德高尚,可堪以重用

【译文】

《秦誓》里说:“如果有这样的一位臣子,忠实诚恳而没有其他本领,但他品德高尚,心地宽厚,能够容纳他人。别人有本领,就好像他自己有本领一样;别人具有美德、本领高强,他不只是口中经常称赞,而且从内心确实很喜欢。这种心胸宽广的人如果加以重用的话,那是完全可以保全我的子孙后代和臣民之幸福的,也是完全可以为我的子孙后代和臣民谋利益的。反之,别人有本领,便嫉妒和厌恶别人;别人具有美德,便故意压抑阻止,使得别人的美德不能被国君所了解。这种心胸狭窄的人如果加以重用,那是不能够保全我子孙后代和臣民的幸福的,这种人对国家来说也实在是太危险了。”

德胜于才,始为可贵

德才兼备是所有用人者倾心追求的人才,但能达到这一标准的人毕竟太少了,只能两者相权取其重,康熙是赞国“德重于才”论的代表。他强调“德胜于才,始为可贵”。

作为一代封建帝王,康熙始终把德才兼备作为选人的唯一标准,并坚持如一。康熙七年(1668年),他对吏部说:“国家政务必委任贤能……今在京各部院满汉官员俱论资俸升转,虽系见行之例,但才能出众者常以较量资俸超擢无期,此后遇有紧要员缺,着不论资俸将才能之员选择补用。”意思就是说,国家政事必须委托给德才兼备的人。现在京城各部院满汉官员的升迁都是论资排辈,虽然这些都是多年的惯例,但才能出众的人常常却因为资历太浅而升迁无望,此后如果有重要的职位空缺,应该不论资历,选拔有才能的人来担任。

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四月,康熙帝对吏部说:“国家用人凡才优者固足任事,然秉资诚厚者亦于佐理有裨。比部院中亦有一二才优之人,所以未即升擢者,因其有才又能循分,故久任之。朕听政有年,见人或自恃有才辄专恣行事者,思之可畏。朕意必才德兼优为佳,若止才优于德终无补于治理耳。”这段话的意思就是说,国家用人只要是有才能的就可以任用,但忠厚老实的人对治理国家也有帮助。每个部院中都有一两个有才能的人,他们之所以未能得到升迁,是因为他们有才能而又能安分守己,因此很长时间担任某个职务。有才能的人总是恃才自傲,一意孤行,想起来很可怕。我认为德才兼备是最好的,如果才优于德,对于治事国家是没有什么帮助的。在这里,康熙帝还是强调选拔人才要把德放在首要位置,才与德比较,德则更加重要。因此,必须坚持德才兼备的任人标准选用人才。

早在亲政的最初几年,康熙多次与担任讲官的大学士讨论用人之道。康熙十一年八月,十九岁的他曾让自己的侍讲官、大学士熊赐履谈论对用人方面的看法。熊赐履是这样说的:凡取人以品行为本,至于才气,各有不同,难以慨律。随人才器使,但用其长,不求其备。天地无弃物。圣贤无弃人。

熊赐履的话大意也即是说,德行的标准是统一的,而才气则各有各的要求,难以一概而论。对人的使用要根据各自的特长,择其优势而用,不可求全。全人是没有的,天和地之间一切物体都能包容,圣贤看人也是各有各的用处。

康熙十分同意大学士熊赐履的这一观点。事过不久,他又对人谈起这个问题,又让熊赐履讲讲什么叫做“有治人无法治”。熊赐履说道:从来就没有无毛病的万能之法。得其人,变化其心,自足以治;不得其人,虽典章官礼,但亦难尽善。皇上唯留意用人,人才得,则政事理,是不易之道。

大意是说,什么法都不是尽善尽美的。找到了合适的人,让其按法而治,就可以达到目的;人找错了,规划订得再好,也难以完成。皇上只要留心,得到了合适的人,政治上的事是无须发愁的。事实就是如此。熊赐履又说:人之能否,俱未可以外貌品定。意即看人能力的大小不可仅从其外貌上去判断。

康熙也开诚布公地谈了自己的看法,说自己衡量人才的标准是:先观人心术,其次再看其才学。一个人如果心术不正,便有才学,又有何用?他认为虽然知人很难,用人也不易,但是致治之道,全在于此。如果不尽心,人才是不可得的。

熊赐履见皇上的观点与他基本一致,抓住了用人之道的关键,十分高兴地夸赞说:才有大小,学有深浅。朝廷因才器使,难拘一格。至立心制行,人之根本。圣贤衡品,帝王论才,必首严其辨。圣谕及此,诚知人之要道。

【原典】

唯仁人放流之①,迸诸四夷②,不与同中国③。

【注释】

①放流之:放流,流放,放逐。之,指不能容人的人。

②迸诸四夷:迸,通“屏”,逐退,驱除。四夷,四方之夷。古代泛指我国四方边境的少数民族。东夷、西戎、南蛮、北狄谓之四夷。夷是对古代东方部族的蔑称。

③中国:全国的中心地区。古代汉族多建都于黄河南北,故称其地为“中国”。与现在的“中国”一词含义不同,而与“中原”、“中土”、“中州”、“中夏”、“中华”等含义相同。15把奸佞小人驱逐到“四夷”

【译文】

有仁德的国君,会把那些奸佞小人驱逐到四夷居住的边远地方。不许他与贤能的人同住在中原大地。

奸佞不可用,用之天下不宁

奸佞小人的危害是不言而喻的,谁都明白这个道理。怕就怕昏君们和奸佞小人臭味相投,惺惺相惜。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就是天下之大不幸了。

北齐武成帝高湛是高欢的第九个儿子、高洋的胞弟。皇建元年(560年),高湛伙同高演发动宫闱政变后,按照事先的约定,封高湛为右丞相、领京畿大都督,并且许诺高湛为高演之后的皇位继承人。结果没几天,高演一反初衷,诏令自己的儿子高百年为皇太子,又封狄伏连为幽州刺史,斛律羡为领军,以此削弱高湛的兵权。对此,高湛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等待时机,以求篡位。高湛为了夺取皇位,便为虎作伥,协助高演将已被囚禁的废帝高殷押送晋阳处死,高演顺利登基称帝。因高湛有功,高演下诏改封高湛为皇位继承人。

皇建二年(561年)十一月,高演去世,高湛继承皇位,改皇建二年为大宁元年。

荒淫残暴、沉溺于声色犬马是北齐皇帝的通病。高湛当皇帝后,威逼兄嫂李氏(文宣帝高洋的妻子)和自己私通,因被高洋之子高绍德发现,高湛便当着其母李氏的面将其杀死,李氏见儿子被杀,恸哭不已,哀声震天,高湛不仅不予收敛,反而兽性大发,把李氏衣服全部扒光,用皮鞭狠狠抽打后,将其装入布袋扔进水池。大宁元年(562年)四月,娄太后病亡。高湛不但不素服守灵,停止乐舞,而且照样身着黄袍,舞女娉婷,笙歌曲曲,觥筹交错,欢乐不已。

重用奸佞,不理朝政,把军政大权全部委托给奸佞小人和士开,这是北齐其他皇帝都不曾有的。高湛当长广王的时候,和士开能弹一手好琵琶,从而赢得了高湛的信任。高湛当皇帝后马上委托和士开为侍中、开府仪同三司。事无大小,全由和士开裁决。高湛无论是上朝议政还是在宫廷里宴请宾客,每时每刻都由和士开伴随,有时干脆就同和士开一起吃睡。偶尔和士开离朝,还没走几分钟,高湛心中便怅然所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孤独感,于是便立即命令卫队去追赶和士开,说皇帝十分想念,令他马上回宫。无比受宠的和士开趁机对高湛说:“自古以来,帝王死后都要化为灰土,圣贤尧舜和暴虐桀纣,死后又有什么区别呢?世上的事都是虚的,陛下应该趁着青春壮年的时光纵情享受,无所顾忌。一日快乐可胜百年长寿,至于朝政,完全可以交给大臣去办理,您不必耗费精力。”高湛听后心中大喜,于是便不理朝政,委托和士开总管一切,赵彦深具体掌管官爵,元文遥掌管财政,唐邕掌管军政,冯子琮掌管东宫。高湛放心地沉湎于酒色,每三四天才去上朝一次,象征性地在奏折上画画圈,然后全权交给和士开去处理。

高湛重用奸臣,造成了北齐政纲紊乱,上下一片怨声载道,朝廷内外尤其对和士开、祖埏等奸臣恨之入骨。祖埏非常清楚,现在自己气焰嚣张、颐指气使是因为高湛还活着,一旦高湛去世,自己是死是活,很难预料。祖埏考虑很久,想出了一条妙计,对和士开说:“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个帝王会像当今陛下宠爱你一样宠爱大臣,可谓举世无双,但你想过没有,一旦陛下去世,你还能保住今天的地位吗?”和士开认为祖埏说得很有道理,便问祖埏怎么办好。祖埏便说:“你应该这样劝皇上:文襄、文宣、孝昭的儿子都没能当成皇帝,高殷虽然当了几天,结果皇位还是保不住。陛下何不趁康健之年,早立太子为帝呢?这样太子的皇位就可以固若金汤,万无一失了。”他接着对和士开说:“太子高纬当小皇帝后,他们父子都会感激我们的,即使是老皇帝去世,我们将来和现在一样,仍然可以过快活日子。”

和士开听了祖埏的话后非常高兴,碰巧有一天出现彗星,和士开便怂恿太史上奏说:“彗星出现,是上帝要求天子除旧布新的征兆,天下应该更换天命,才能保住天祚不变。”祖埏接着说:“陛下虽然是天子,但还没有达到人间最尊贵的地位——太上皇。陛下应该早令太子登上皇位,这样可以顺应天命,江山稳固。”和士开又把禅位后的各种益处一一陈列。高湛尤其害怕高殷的惨剧会再次降临在自己的儿子头上,所以最后也就同意禅位。

河清四年(565年)四月,高湛禅位给儿子高纬。河清四年改为天统元年,高湛成了北齐第一个太上皇,他荒淫残暴并且更加肆无忌惮。天统四年(568年)十二月,高湛病危,临终前,高湛握着和士开的手说:“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好好扶助幼主。”说罢驾崩,终年32岁。

和士开是一个奸佞小人,他在取得武成帝高湛的信任并把握朝中大权以后,为保全自己的权势和地位,对朝中忠直之士,与他同居高位者以及得到皇帝宠信将居高位的人,都心存忌恨,至于对反对他的人更是恨之入骨,横加排斥,置于死地而后快。

和士开千方百计邀宠于武成胡皇后,竟与胡皇后长期勾搭成奸。河南王高孝瑜劝谏武成帝不要让和士开常与胡皇后对坐握槊,说:“皇后天下之母,不要与臣下接手。”武成帝接受了这一劝谏,而使和士开非常忌恨河南王,并经常向武成帝告他的阴状,说高孝瑜奢侈僭越,高孝瑜竟因此而被害死。祖埏精通琵琶技艺,颇得武成帝高湛宠爱,经常让他与和士开共同献技,埏弹琵琶,士开胡舞。和士开恐怕祖埏会夺去自己的宠爱地位,因而使尽心机,将祖埏“出为安德(今山东济阳)太守”。高元海、高乾和毕义云三朝臣对和士开擅权不满,准备弹劾他,此事被和士开觉察,抢先一步,奏称高元海等三人交结朋党,想企图专制朝政。高元海因此被罚打马鞭六十,高乾被疏斥,毕义云见势不妙,立即贿赂和士开,才被放过,改任兖州刺史。胡皇后的哥哥胡长仁,封陇东王,投附于他的“三佞”邹孝裕、陆仁惠和卢文亮力劝胡长仁夺掌朝权,和士开侦知后,深感自己的权势受到威胁,因而将邹孝裕等贬官放逐。邹孝裕等又劝胡长仁计杀和士开,又为和士开所侦知,再贬邹孝裕之官,胡长仁也被贬出京城,出任齐州刺史。胡长仁身为国舅,封王爵,任职右仆射及尚书令,竟被和士开随意处置,大为怨愤,遂派遣刺客暗杀和士开,和士开躲过了暗杀,竟怂恿后主高玮将胡长仁处死,除去了危及自己的一大隐患。

后主之弟高俨对于和士开专权朝政非常痛恨,和士开对他不断打击,将高俨的官职剥夺殆尽。高俨决心将和士开除掉,便与领军大将军狄伏连等周密策划,于武平二年(571年)七月的一天早晨,将和士开设计伏杀。一时朝野上下,大快人心。

无论在什么时代,奸佞小人都是一大公害,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不能把他们留在身边。一旦留在身边,那就是祸国殃民,甚至天下大乱。对于这些人,一定要像《大学》所说的那样,“迸诸四夷”,让他们远远地离开我们的视线,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原典】

此谓“唯仁人为能爱人,能恶人”。

16能爱人、能恶人

【译文】

只有具有仁德的人,才懂得该亲近什么样的人,该远离什么样的人。

(1)谨慎交友,亲益远损

“该亲近什么样的人,该远离什么样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这确实都是很重要的问题。孔子说过:“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意思是说:有益的朋友有三种,有害的朋友有三种。同正直的人交友,同诚实的人交友,同见识广博的人交友,是有益的。同表面老实而心术不正的人交友,同善于阿谀奉承的人交友,同善于花言巧语而胸无实学的人交友,是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