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不知道,便道:“那可好了,等王爷来了之后,咱们把事情和王爷了,可不许他赖皮。”
众人连连点头,脸含笑意。
正说着,早膳便送来了,是清淡的红稻米粥,还有些点心。
众人便和贾母一起用了早膳,又陪贾母说了会子话,方各自散了。
湘云说得一点不假,第二日,北静王便入得府来,湘云便把做火锅宴,启海棠诗社的事与北静王说了,又说北静王要愿赌服输,上回子做诗做输了,必须得做东。
北静王含着笑,爽快的答应了,一时湘云等人高兴得紧。
遂第二日与贾母等人说了北静王做东的事,众人都开心。
几天时间很快便过了,火锅宴前一天,北静王便遣人进得贾府来,将火锅宴等一切东西准备好,又是隆冬,正好食品等物的储藏也无须费心,放在厨房中,该切的切罢,该拌的伴好,一切只等起锅。
第二日,北静王又从金陵城中有名的火锅楼里请了四五位有名的火锅师父,进得贾府来,在藕香榭处那几个亭子里布置,从午时起便开始架炉,准备一切东西。
贾府里,从贾母起,至邢王二夫人,凤姐儿,李纨,珍大姐姐等人,都披着御寒的大袍子,看着几个厨子忙碌。
一时,火锅宴要开始了,黛玉,湘云,宝玉,宝钗,惜春,岫烟,宝琴等人都逐渐入了席。
宝玉便隔着黛玉,在另一桌上落了坐,双眼是又欢喜而又忧愁的看着黛玉。隔桌又有宝钗,看着宝玉,见他正痴痴的看着黛玉,心里一恨,双手紧握,尔后又松开,转过头来,憎恨的描了一眼黛玉。
凤姐儿在旁调度各样事理,协助厨子起炉。
黛玉与湘云刚要落坐,便隐约觉得有点不妥,遂站起来左右看了看,竟然未看到北静王。
湘云心中也隐约有个期盼,但却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遂对着黛玉撅了撅嘴,道:“林姐姐,你瞧这个北静王,关键时刻总是出岔子,瞧,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黛玉正要说话,只听得头顶有个温润文雅的男声,朗爽一笑,道:“史大姑娘这是在说谁呢?”
二人抬头一看,又惊又喜,这身着墨色锦袍,袍摆绣着游龙戏珠,暗嵌赤金色珠线的男子,不是北静王还是哪个?
只见那北静王含笑道:“史大姑娘,我还带了一个人来,你且要瞧一瞧是谁么?”
湘云有些好奇,便睁大眼睛看着背北静王,道:“谁啊?”
北静王含笑不语,却是往旁边走开一站,只见一个身着素白锦袍,外穿绒貂细纹大袍的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湘云一看,跃起来大叫一声,欢喜得紧,觉得自己期盼的人出现了,嘴里喜道:“啊,是你,淮南王朱墨南。哈哈哈……你真的来看我了。”
那淮南王仰天豪爽一笑,道:“墨南答应了姑娘的,岂能失言?你瞧,还给你带了什么来?”说着便侧身对后面招了招手。
湘云好奇得睁大了眼睛,顺着淮南王手的方向看去,只见两名侍卫装扮的男子,各拿着一树糖葫芦,恭恭敬敬的走到湘云面前站定。
湘云脸上绽开了一朵娇美的笑,指着两树满满的糖葫芦,道:“你这是送给我的?”
那淮南王彬彬有礼的回道:“姑娘可说,不是送给姑娘的还能是送给谁的?”
湘云一听,只喜得蹦得八个人高,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想不到你还是个守承诺的大君子。”
淮南王豪爽一笑,北静王则在旁温文尔雅,嘴角含笑,与黛玉互看一眼,均尤有兴味的看着湘云与淮南王二个。
湘云便道:“这么说,这些糖葫芦现在由我编派啦?”
淮南王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那是自然。”
湘云只喜得咯咯大笑,一时,便对着紫鹃那一桌高声叫喊:“紫鹃,雪雁,你们且快过来。”
紫鹃与雪雁不明所以,不知道这史大姑娘又有什么鬼主意儿了,互看一眼,赶紧跑了过来。
湘云笑道:“紫鹃,雪雁,上一回出府,说了给你们带糖葫芦的,结果也没有得剩余,这一回,可一人给你们留两串。剩下的糖葫芦,你们且拿去发放,老祖宗及太太们先拿去,记住了,老祖宗只允许有一串,她老人家年岁大了,喜吃甜食,但不能多吃,怕堵食。今儿咱们火锅宴上的人都有份,你们且快去吧。”
紫鹃雪雁听了,欢天喜地的领着淮南王的两名侍卫去了。
先去了贾母太太们那一桌,只听得贾母哈哈大笑,道:“这个糖葫芦可好吃了,我上回吃了一串,现在还惦念着呢,可就有了,你们且都吃吃试试,保管叫你们吃了之后忘不掉了。”
说着自己先拿过糖葫芦往嘴里咬了一颗,邢王二夫人也各拿了一串,往嘴里咬一颗,边嚼着边点头,道:“可真好吃,可是送谁来的?”
紫鹃因笑回道:“是淮南王送来的。”
贾母一听,便侧目问道:“淮南王?那可是个不错的孩子,快让我老太太看看去。”
那边淮南王便听到了贾母这话,心中自然欢喜,又想老太太年岁已大,便不好让贾母起身来,忙赶过去,对着贾母鞠了一躬,道:“老太太,朱墨南打扰府上来了。”
贾母站起身来,走到跟前,拉起淮南王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嘴里道:“真是一个好模样,与当年你的父亲是一模一样,豪气万千的血性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