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这么仇恨自己?竟然要这样对付她。
想来想去也是想不明白,睁着双眼看着帐顶,最后叹了口气,转过身去睡下了。
却说北静王回到王府,平海与阿图早已等在门口,待北静王走下马车,便走向前来,拱手道:“王爷。”
“嗯。”三人一齐缓步进入王府。
“王爷为何不让我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林姑娘和史姑娘?”平海问道。
“如果告诉她们,林姑娘还稍微稳定些,但依史姑娘的性子,如果被她知道那歹徒是薛蟠,肯定会找薛姑娘问。”北静王负了手,纵着眉,边踏入王府大门边说道。
平海与阿图一听,觉得有理,遂点了点头。
北静王又接着道:“从这半年多以来,依我看着,薛姑娘是个极其有城府有心机的人。林姑娘养病这半年时间里,薛姑娘从未出现过,从而可以猜出,她内心里是极嫉恨林姑娘的,依照常理,也是正常。然而林姑娘好了以后,薛姑娘在众人面前却表现得如此大度,依旧与林姑娘姐姐妹妹的亲热,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这不正常,男人尚且做不到这一点,何况她只是一个女子?”
二人一听,深觉有理,平海便问道:“可这跟薛蟠有什么关系?”
“你们且想想,薛蟠一年以前,因杀人犯了事,被关押在牢中,薛家一直在动用贾府在官中的关系,想解救薛蟠。那薛家中,薛姨妈是一个诸事不懂的妇道人家,反而家中一切事理都由薛宝钗打理。薛宝钗利用王夫人及贾家未来二少奶奶的身份动用着官中的关系,在半年前把薛蟠的案子弄到了县太爷贾雨村的门下,贾雨村是个什么人你们应当知道,他就是靠着贾家复的职,故而一切事理,只要与贾府相关,便是极力周旋。那薛宝钗就是看中这一点,又使了许多银钱予那贾雨村,贾雨村自是更加卖力,又用这些银子去打点各路官府,如此半年有余,于上个月月初,把那薛蟠从牢中毫毛无损的给救了出来。这一个月这薛蟠不知道又是干了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来。”
平海与阿图这些事也是知道一点的,此刻听着,仍然是心中起怒,握紧了拳头。
北静王继续道:“薛蟠刚出了牢中,自然身上是没有银钱的,他定然暗中回家了数次,才得出这番派头出来。”
平海与阿图点了点头,然而心里存了疑惑,平海便问道:“可他今日怎么那么巧就劫持了林姑娘和史姑娘呢?而且林姑娘和史姑娘都着了男装,理应不可能被人认出来的。”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看林姑娘她们被劫持后的情况来看,那薛蟠定然是早就认出来她们是女孩儿身,并且知道了她们的身份,所以一劫一个准。然而林姑娘她们出府应该是不会让人知道的,毕竟女孩子抛头露面是不可以的。所以,薛蟠知道林姑娘两人化男装出府是他事先知道的。”北静王分析道,说着已穿过了大院,又过了中堂,到得了自己的房中,推了门进去三人便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北静王自己沏了茶,三人均都口渴得紧,喝了杯茶后,平海道:“如此说来,定然是府中有人告诉薛蟠的,那会是谁呢?”
“是薛宝钗!”阿图略一思索,直接说道。
“正是薛宝钗,你们想想,与薛蟠相见的人唯有薛府的人,薛府只有薛姨妈,薛宝钗,薛蝌,薛姨妈不太去园中,自然是不知道此事,那薛蝌,我听得人讲,是个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男子,断然不会去陷害两个姑娘,所以,只有薛宝钗。”
平海与阿图点了点头,阿图接着道:“薛姑娘心里极是嫉恨林姑娘,便时刻盯着林姑娘,所以林姑娘出府,她是第一个知道的,便想了这个法子来暗害林姑娘。”
平海也听得明明白白了,气得钢牙一咬,一掌打在桌子上,震得茶杯怦怦直响,嘴里道:“这薛姑娘心里当真狠毒,她这是要至林姑娘于死地啊。明知道贞洁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那是重过生命的事情,却叫人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来。”
阿图也是心中气极,然而又转头担忧的说:“这样说来,林姑娘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林姑娘在贾府里,薛宝钗是没有机会下手的,生命无忧,然而林姑娘出了府就不知道了,所以咱们还得小心的看着薛府的动静。”北静王也是纵着眉,说道。
平海又道:“我看林姑娘是个极聪明智慧的姑娘,如果是在府里头,薛姑娘使坏,还不一定是谁吃亏呢。”
阿图一听,觉得很是,遂放松了下来,笑道:“我看也是。”
北静王对于黛玉的聪慧是见识过的,她确是不需要人担心,只要她不出府,任何人也是伤不了她的。一时也点了点头,笑了。
天色已全黑了,北静王遂叫平海阿图二人自去歇着,自己也着实有些累乏了,便也顾不上吃东西,叫了丫环进来侍候着梳洗了,便躺到床上,倒头便睡。
第二日清早,便起了床来,去母妃房中请了安,用完早膳后,便踱到院中,想起昨日黛玉在他怀里的事,一时胸中充满柔情,只觉得心里荡漾着幸福,不自觉中嘴角上翘,含笑的看着天空。
正想着,身侧来了一个身着墨色丝绸外衫,内着白色素雅衣裳的美貌女子走来,含着笑,清脆娇柔的声音自她嘴里飘出:“什么事让王爷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