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佛在这里?难道宝玉……
黛玉满是疑惑。
那武孜军眼见黛玉果然疑惑,正伸手去拿那块玉佛,不禁脸上浮起一抹轻微的得逞的笑。
北静王时刻注意着那武孜军的神色,此时见他一闪即逝的得逞,登时大惊,伸手去阻止黛玉,猛的喊道:“玉儿,别拿……”
黛玉手中早已拿着那块玉佛,正托在手中,透过盖头在人群中寻找,一听得北静王猛喊,诧异的侧头来看北静王。
北静王大惊失色,一手拿着黛玉的手,将掌中之物抛却地下。
再瞧眼前,那武孜军早已逃出了喜堂。
北静王气愤难当,自黛玉耳鬓后面,扯下一玫簪子,对着武孜军的背部凌空刺了过去,正中武孜军的颈脖,武孜军登时倒地,北静王一个跃声奔过去,拎起武孜军的脑袋,寒声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武孜军正欲说话,突听得喜堂之中众人惊喊,“王妃……王妃……你怎么了?”
北静王心中大痛,知道是出了大事了,将武孜军脑袋往地上一砸,武孜军登时断了气。北静王奔到喜堂中,只见黛玉倒在护国夫人的怀中,黛玉刚才拿玉佛的右手,五个指甲通体鲜红,他记得刚才在府外,黛玉出轿时,指甲是清亮自然的,突然之间变得这么通体鲜红,定然异常。
护国夫人正要拿手去握黛玉的手,北静王本领的大喊一声,“母妃,不要碰她的手……”
护国夫人顿时停住,北静王奔到黛玉跟前,一把揭去黛玉的盖头,只见黛玉双目紧闭,双唇鲜红如血,眉眼含霜。
显然是中了剧毒!
北静王大痛,一把脱下自己的喜服,将黛玉紧紧裹住,抱进新房,嘴里嘶喊,“快请大夫……”
一时喜堂中有人赶紧去请大夫去了。
王府中的所有贺客见大婚之礼生出如此大的变故,心下均都骇然,都在猜测,竟是谁与王妃这么大深仇大恨,要害她性命?
护国夫人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掩住心中慌乱,站起身来,对众人笑道:“各位大人,大婚之礼生了一点变故,大家不必担心,稍后便有宴席,请各位大人用膳。”
厨房中的人也眼厉,见出了这样大事,赶紧抓紧时间赶膳,不一时便传上了膳,整个王府各大院中都摆上了宴席,诸客便都淡了刚才的事,自去用餐。
这里,有人赶紧找来了几位大夫,赶到房中。
黛玉双目紧闭,躺在床上,纱帐层层叠叠,掩住她的身子,又盖上被褥,只从纱帐中露出右手来。
众位大夫向前查看,只见黛玉右手手掌通体雪白,几近透明,然而五个指甲却鲜红如血,惊心魂魄的红。
当下骇然,几个大夫竟然瞧不出所以然来,唯一可以断定的是,王妃中了剧毒,而这种毒,他们从来没有见过。
几个大夫全部跪在地上,颤声道:“禀王爷,王妃身中剧毒,幸在没有剧烈动荡,毒入不深,但看此剧毒,毒性猛烈,时间一久……性命堪忧……”
北静王闻言心中大震,吼道:“有什么办法解毒没有?”
“下人等,从未见过此毒,不知道……”众大夫战战赫赫的颤声道。
北静王气得大吼,“滚……”
众大夫连爬带滚的出去了。
护国夫人见几位大夫吓得魂不附体,知是出了大事,连忙走进新房中,只见北静王铁青着脸,咬着牙站在桌前,一手倾在桌上,又握起,骨骼扎扎做响。嘴中道:“哪个王八蛋,竟敢谋害我的玉儿?”
护国夫人走过去,轻声安慰,“琪儿,你不要急,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咱们且赶紧想办法救玉儿啊……”
北静王突然扑进护国夫人的怀中,神情无比悲伤,声线哽咽,“母妃,儿子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与玉儿走到了一起,谁知道,玉儿还要受这样的苦,若是此回玉儿有事,儿子可怎么办?”
护国夫人眼含泪水,轻轻拍着北静王的背,轻声道:“琪儿,你不要灰心,玉儿不会有事的,上天不会如此待你和玉儿的。”
北静王站起身,走到黛玉床前,看着黛玉透白如雪的眉眼,然而却是鲜红如血的双唇及指甲,心中又痛又伤,“可如今,连城中最好的大夫,也认不出这是什么毒,这叫儿子怎么办?就是用生命相救玉儿,儿子也心甘情愿,但如今可怎么救?”
早有人禀明了皇帝,皇帝大骇,遂将宫中所有御医当日就召到北静王府,皇帝自己也驾到王府,当看着此前温柔有礼,绝色倾城的黛玉此刻双目紧闭,晕迷不醒,不晓世事的模样,皇帝的心同样的疼痛。
连忙呼叫御医,为黛玉诊治。
几个御医诊断下来,唯一可以断定的是,黛玉中的是奇毒“酬情之毒”,此毒众人皆未见过,只在史书上记录过,看黛玉的神色及指甲与嘴唇,因与史书上记录的一模一样,才能断定,但史书上对于解毒之说,却是极其含糊,只说此毒的解药因人而异,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缘,便有不同的解,今日王妃中的此毒,还要看机缘,具体有何药可解,还真不知道,抑或世间根本无解。
史书上记载,“酬情之毒”,谓之为酬情,是以爱情之毒,爱得越深,中毒越深,毒性越烈越猛,入五脏六腑的时间也越快,越是无解。
御医们此语一出,所有人都骇异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