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撒娇,不许耍赖,不许发白眼,不许嘟囔着小嘴儿。”淮南王强忍着宠溺与笑意,神色肃然。
“我偏要……”湘云小嘴一翘,使劲横看淮南王。
淮南王有些受不住,抹了一把额头,走过去,轻声道:“云儿乖,此回墨南回金陵,是有正事来着,等正事一完,我就马上回来,好不?”
“我不,我好久没看到林姐姐了,我要回去看看。”湘云小嘴儿一翘,蹬时蹦过来,一把抱住淮南王的脖子,掂起脚尖亲了淮南王一口,撒娇道:“相公,官人,王爷,你就准我去吧,我保证听话。”
淮南王哪里受得住湘云这般又引诱又撒娇又斯磨,蹬时就败下阵来,宠溺的道:“那你可得听话,不许乱来啊。”
湘云蹬时喜得咯咯娇笑,抱着淮南王的脖子,连连点头,道:“我一定听话,绝对听话,非常听话。”
北静王在一旁吃不消了,这两人的腻乎劲儿简直赛过他和黛玉,连忙清咳两声,以示提醒。
淮南王和湘云方想起身旁还有个大活人儿,湘云的小脸儿蹬时飞红。
淮南王却是笑道:“静琪,赶紧和林姑娘成亲吧,这婚姻生活,其妙无穷,是吧,云儿……”说罢戏谑看着湘云,眨了眨眼。
湘云大羞,脸着儿嗔了淮南王一眼,道:“臭相公,你捉弄云儿。”
淮南王这话正好说中北静王的心事,他何尝不想快点与玉儿成亲,哪怕过着清淡的田园园生活,那也万般的满足啊。只是,时下……
淮南王见北静王忡怔的站着,知是他感慨了,携了湘云的手走近来,轻道:“静琪兄,你不必感怀,我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了。”
拉回思绪,北静王笑道:“我也相信很快就将到来。”顿了一顿,神色一正,道:“现在已近申时,我们且准备准备,今晚二更天出发。”
“好!”淮南王干脆利落的应声。
是夜,悄悄从淮南王府潜出三人,轻便快捷的往小径上走去。
待得离王府甚远,方才买了马匹,向着金城的方向绝尘而去。
三天后午时,三人风尘仆仆的到达金陵城中,三人悄悄到得墨玉轩,店铺还在,北静王松了口气。
进得店中去,天气寒冷,故店中并无客人,三人进入后,一眼就看见张惜若与雪雁,两人神色颓靡无神。
见得雪雁与张惜若此番情神,北静王暗道声不好,只怕出了事。
那厢,雪雁也一眼就看见了北静王等三人,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下,痛哭道:“王爷,小姐被贾府的人掳走了。”
北静王一听,顿时拳头攥得紧紧的,忍无可忍,一拳打在墙上,震得墙嗡嗡作响,咬牙道:“还是迟了一步。”
北静王此时已怒火中烧,一句话都不说,扭头便往店外疾步走去,脚步如覆千金之重,却是健步如飞,可想而知,他心中是压抑着多大的怒火。
淮南王因嘱咐湘云道,“云儿,你且好生在墨玉轩休息,我随静琪兄去贾府。”
湘云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乖巧的点了点头,又嘱咐道:“你们小心。”
“嗯,云儿,真乖,相公爱你。”淮南王轻轻伏在湘云耳畔,温言软语的道。
北静王与淮南王出得门去,飞身上马,直奔向贾府。
到得贾府门口,两人翻身下马,疾步奔了过去。
看门的四个守卫见两位王爷疾飞而来,蹬时就吓得扑通跪在地上。
北静王压着心中怒火,星目直射出箭一样的寒光,低喝道:“林姑娘在哪里?”
四个守卫从未见过一向温文尔雅,如谪仙一样的北静王发这么大的火,吓得身子抖得如同筛子,其中一人颤声道:“王爷,小的,小的不知道……”
北静王再难等待,一个箭步向前,飞起一脚将那人踢飞,扑通一声摔在门上,跌晕在地上,其余三人吓得连忙后退,再不敢拦。
两人疾步冲进府内,刚才一个惊天大响早已惊动他们,一时就有人禀明了王夫人及老太太等人,其他一众丫环婆子纷纷聚了过来,远远的站在院中,惊恐的看着北静王。
少许,王夫人,老太太都在丫环婆子的拥簇下,纷纷走了出来。
又过一会子,凤姐,贾政,贾琏,及一众侍卫,还有东府的邢夫人,贾珍,珍大奶奶,俱都来了。
唯不见宝钗与宝玉!
北静王冷笑一声,寒声道:“都到齐了啊!”
一屋子猛然见北静王与淮南王出现,知道是掳黛玉之事被他知晓了,只是众人现在也是苦逼之极,本来以为昨天黛玉嫁十王爷是嫁定了的,哪知道那黛玉却更早一步,于掳回来的当晚,早就是前天晚上就已逃出府出,此刻是不在府中了。
一时众人又惊又恐,乌压压一片,猛的跪倒在北静王跟前,颤声道:“给北静王、淮南王请安。”
北静王也不叫他们起声,径直毫不留情的疾声问道:“玉儿在哪里?”
一众女眷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起身,还是跪在最前排的贾老太君微微抬起头,脸上又愧又悲,颤声道:“玉儿她,她不在府中……”
北静王厉声道:“老太君还想骗本王是吧?前日玉儿被王夫人等人掳回府中,你当真以为本王不知么?”
“前日确实将玉儿带回府中,只是,玉儿前天晚上趁夜出府了?”贾母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北静王发怒过,此时见北静王怒火涛天,虽说她一生见过风浪无数,但从未见过北静王这样又悲又痛又怒的模样,吓得发线都颤,赶紧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