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黛玉也听得北静王他们在无意中提过,原本以为张家没有后人了,谁承想,还有这么一个可怜的姑娘,如今没了哥哥,一个女孩子可怎么生活。
因凝了凝眉,问道:“那你怎么到这儿了?”
张惜若哭道:“我眼睁睁的看着那薛蟠的逃出法外,竟是毫无办法,果然李胖子叔叔说得没错,是官官相护的,但是哥哥实在是死得太惨了,我一定要为哥哥报仇的。我就只好一个人到金陵城来寻他,初时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后来听得人说薛蟠是个出了名的色鬼,所以就来到了刚才那个离红颜苑比较近的地方,在那里观察了一个多月,发现薛蟠每隔几天就要去一次红颜苑,今天实在忍不住了,就跑出去,想当场杀了他,给哥哥报仇……”
黛玉凝着眉耐心的听张惜若讲着前因后果,最后断定了这女子,说的是真的,便也决心帮她一帮,再者如果真的成功了,也除了一个大祸害。
遂含笑道:“张姑娘,你当初状告薛蟠的状纸还在吧?”
那女子赶紧道:“还在,还在,我一直贴身带着的,还有当时苏州县令他们对薛蟠的审讯及供词,都在……”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将里面的一切状纸供词,及薛蟠画押的证据一一打开来。
黛玉细看了细其中两张,见其确实是真的,便放下心来,双眸看着窗外,刹时射出一股森冷,杀气一闪而过,冷冷的道:“这些证据张姑娘你切记妥善保管,往后你就住在这里,两个月后,我定让你得偿心愿。”
张惜若感激涕灵,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给黛玉磕了两个响头,嘴里哽咽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张姑娘不必如此,起来吧!往后两个月,你就住在这里,如果你闲得无事,也可以帮雪雁打理打理店铺,但是,切记,不可暴露身份,最好以男装出示,以免有误。”黛玉双眸一眯,沉声嘱咐道。
张惜若忙站了起来,点头应是。
黛玉听罢,吸了口气,含笑点了点头。
这一笑,那一个叫风华绝代,尤如谪仙,叫人见之忘俗,这张惜若情不自禁又看得痴了。
黛玉一瞧这张惜若姑娘这一脸痴望的表情,暗叫不妙,她该不会是……咳咳……听说古代有男同,但是没有女同吧?
且不管这个了,她还有事要出去一下,一个月后可是湘云与岫烟成亲的时候,准备点礼物给他们先。
婚纱?吓人,露肩露手露脚的,莫不把一堆古人给吓死……
花束?不成,他们有绸花……呃……
玫瑰花新房?太前卫,看把两对新人吓着……
那送点什么好呢?哦,对了,戒指,婚戒,钻石的?好像古代还真没挖掘这个东西……
宝石吧,宝石倒是能看到很多……
湘云与淮南王一对鲜红宝石婚戒;岫烟与薛蝌一对淡红色宝石婚戒。
让他们在成亲礼上互相为对方戴上,肯定又亮丽又典雅,场面又热闹新潮又不出格……
就这么办,两对婚戒,又有新意又有诚意,哈哈哈……
黛玉一边想着那个场面一边哈哈大笑,最后对着铜镜整了整衣冠,然后欢欢喜喜的下楼去,找金铺去了。
回来后交给雪雁一份类似于现在的收据与发票,又拿出两张图纸,上面画着两对戒指模样。
嘱咐雪雁,二十五天后,拿着这些东西去金陵城中最大的金铺里去拿这两对戒指,再叫雪雁雇两个男子保护雪雁,鲜红色的一对送到淮南王现在购买的西效别院中,另一对送到金陵城中薛蝌家中,雪雁仔细的听闻,点了点头。
黛玉重重吁了口气,总算完结了一点事,这么忙完之后,就感觉有些累乏了,便上楼去,到东厢房中休息。
不一会子,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且说她睡着的时候,北静王含笑上得楼来,他每一天都想见着他的玉儿,如果见不到她,他的一颗心,如同悬浮在半空的丝绸,没有着落,是以一下了朝,便飞奔来了墨玉轩,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见着他的玉儿。
才到了墨玉轩,雪雁便含笑告诉他,黛玉在二楼歇息。
北静王便上得楼上来,既然玉儿睡着了,那么他就静静的看着她,那也是心满意足。
静静的上得二楼,穿走厅堂,走到东厢房中,房门微闭,北静王轻轻推开房门,顿时一股淡淡的清香飘逸,让人心神一震。
抬眸一看,只见他的玉儿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一张倾华绝色的小脸儿隐隐含笑,浓密的睫毛如一把小扇子般,笼雾成霜的盖着一双轻闭着的眸子,一双小手如玉润般丝滑,放在被子外面。
看到这一副乖乖宝宝的模样,北静王心中顿时涌出无限爱宠,双眸中柔情似水,款款情深的看着黛玉的一张小脸,轻轻坐到床边。
嘴里轻声咕嘀道:“睡着了也叫人不省心,把手放在外头,看不着凉。”
边说边轻柔的将黛玉的小手放进被中,然后星目如云,柔情似水的看着黛玉熟睡的脸宠,甘醇得如同三岁的婴孩,如此动人,如此香甜,如此让人牵挂与思念。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许久许久……
天色已暗,黛玉尤自睡得香甜,北静王不想扰醒她,便含笑站起身来,又伏下身去,轻轻在黛玉额上印下一吻,轻声道:“玉儿,此刻梦中,可有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