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在袋子里头,大声的喘声,丝毫不敢生气,还很是庆幸,终于保住了自己的脸面,不禁是激动得流出眼泪来,此时却也顾不上什么淑女风范,只觉得躲在这袋子里,无比的安全与舒畅。
四名蒙面大汉循原路将宝钗送回,仍旧放在之前劫走她的地方,将她扔在地下,松了绑,又解了哑穴,然后便快如闪电般的消失了。
宝钗大大的松了口气,总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全身的骨头都软了,气焰一灭,整个人都颓靡下来,双眸涣散着,跌跌荡荡站起来,往园子里走去。
刚进了大观园,精神终于再也撑不住,双眼一浑,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来,晕在了园中。
待她醒来时,已身在蘅芫院中,躺在自己的床上,她略动了动,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痛得厉害,嘴里忍不住哎哟一声。
只见走过去许多人,一看,为首的黛玉,湘云,还有香菱,岫烟,惜春,李纨等人,都关怀的看着她,问她怎么样了。
宝钗一见黛玉,吓了一个激灵,本领的一缩,本来脸色就很苍白,此时更是灰白了。
黛玉只做未见,含笑关心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怎么晕倒在园子里?”
宝钗心道,简直是明知故问,脸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只道:“谢谢妹妹关心,我没事,就是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逛了会园子,逛累了所致。”
正说着,王夫人也进来了,王夫人急奔到宝钗床前,儿一声心肝儿一声的问:“宝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还晕倒了?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宝钗看了看黛玉,只见黛玉笑眯眯的盯着她,她便心中一禀,忙缩回眼光,扯出一抹笑,对王夫人道:“太太,我没事,就是今天逛园子逛乏了,又是每月那几日例假,所以头晕来着,您不用担心。”
王夫人关心道:“要不,叫太医来,把身子给调理调理?”
黛玉心中冷笑一声,暗道,如果今日是她不舒服了,恐怕这王夫人是连屋子都不会踏进的吧。
宝钗忙道:“不用了,太太,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真的?”
宝钗忙忙点头,道:“真的,太太,谢谢您来看我……”说罢做一个乏困的样子。
王夫人见宝钗困乏,便道:“那你好生歇着,明日我叫人给你炖了鸡汤来喝。”
宝钗点了点头。
王夫人便站起身来,对众人道:“你们都回吧,且让宝丫头好好休息休息。”
大家便都点头,都走出房去。
黛玉临出门,又回眸眯看了宝钗一眼,警告她不可乱语,宝钗此回元气大伤,自是不敢造次,一接到黛玉这个警告,遂赶紧缩回了眼光。
黛玉满意的点了点头,含笑和湘云回了潇湘馆。
之后的一个多月,果然宝钗非常之乖,很是温婉大方,端庄优雅,黛玉心道,如果真能这样一辈子,不愁没人喜欢啊。
且说这一日,海棠诗社又启,各个女孩子,还有淮南王,北静王等都在,后又来了那薛蝌,薛蝌是来看岫烟的,正巧碰上这海棠诗社,于是便一起参加了。
且不说诗社中的一应细节,单说这几个男士。
北静王,淮南王,宝玉,薛蝌四人在一处,喝着茶。
薛蝌虽然身份不比两位王爷及宝玉,但是其他三人都是性情中人,并不看轻于他,只觉得他行事光明磊落,比之那薛蟠不知好多少倍,便都愿意交这个朋友,并不在乎身份地位,四人在一处,很是和谐融洽,相谈甚欢,从此那三人也把薛蝌纳入到行列里去,当成兄弟一般看待。
那淮南王因笑道:“静琪兄,先前你受伤在悦君客栈里,我似乎听得你和林姑娘说,待你伤好之后,便向贾府求亲的,你还记得?”
北静王哈哈一笑,道:“这样大事,我岂能相忘?若不是出了此番事故,我早已向贾府承明,说不定,我和玉儿现在已经好事成双了呢。怎么,墨南兄,突然提及此事,怕是不止担心我的吧?”
宝玉一听得北静王这话,心中便是一忧,心中的滋味便是五味杂陈,不知道是悲是喜,是苦是甜。
只听得那淮南王亦是朗爽一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静琪兄啊,我欲打算过几日向贾府中请亲,赐我云儿为妻。”
那薛蝌含笑道:“王爷此举甚好,只是史姑娘并不是贾府人士,王爷还须向史姑娘本家去请来才行哦。”
淮南王早就想到这一点,笑道:“薛兄弟说得极是,不过,我要先向贾府禀明了意思,贾母同意了之后,再去史府本家去请,那是事半功倍。”
宝玉对于淮南王和湘云这件事儿,是极赞许的,便撇开刚才的苦涩,笑道:“南王爷此举甚好,我看老祖宗也是极喜爱南王爷的,湘云这一生当幸福矣。”
淮南王自是心中欢喜,面露笑意,因又想起薛蝌和岫烟,笑道:“薛兄弟,这半年多来,我瞧着邢姑娘和你亦是情投意合,要不,咱们且凑个热闹,一起向贾府请亲?若是都准了,咱们再一起成亲,那是多么热闹的事儿。”
四人皆都想着那一起请亲,一起成亲的场面,必是热闹非凡,喜气洋洋无限的,便都面露笑意,哈哈大笑。
淮南王见薛蝌点头同意,便又再绕回来问北静王,含笑道:“静琪兄,怎么样,咱们约个时间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