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湘云是相当过瘾了,将香弃在地上,大笑着拍拍,遂去开了房门,让众人进来瞧瞧。
黛玉等人进来一看,倒抽一口凉气,只见那阿里良仍旧五花大绑的倒在地上,双眼紧闭,口吐白沫,脸下面,是四处流淌的眼泪鼻水,其状惨不忍睹。
黛玉看着阿里良这个样子,简直是哭笑不得,娇嗔湘云一眼,道:“好个云丫头,把人整成这样,看他以后会不会放过你。”
湘云得意洋洋的大笑,相当骄傲的道:“不怕,他是墨南的手下败将,有墨南在我身边,量他将来不敢找我麻烦。”听得淮南王心里欢喜,纵容的点头。
黛玉到底于心不忍,遂看向北静王,北静王了然,走向前去帮阿里良绑了捆,嘴里的碎布都取了出来,让他舒服的躺在地上。
大家收拾了细软,准备离去,哪知那阿里良不知何时醒了,手中不知何时拿了先前湘云弃下的刀子,趁大家不注意,寒光一闪,便朝湘云刺去,众人惊见这寒光,都回过头来,只见那柄小刀离湘云背部已经只有一厘之差。
淮南王就走在湘云的身侧,第一个惊见,好在他离得近,一个返身,快如闪电的用脚猛踹了出去,正踹在阿里良的手指上,阿里良的手不自由主就往回收,来不及弃刀,随着手腕便往里刺来,一把就刺中腰间,小刀子没了一半进去,鲜血顿时如同泉涌,阿里良痛得闷哼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淮南王,似是不相信他有这么警惕与快速。
湘云还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惊险,此刻听得身后有人痛苦倒地,回过头来一看,阿里良手中还握着刀柄,又看了看冷冷站在身旁看着阿里良的淮南王,方才知道发生了何事,便惊出一身冷汗来。
黛玉等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发生,都惊呆了。
那阿里良捂着腰间,吃力的抬起恍惚的双眼,看着黛玉,嘴角一抹凄笑,充满感情的轻问道:“林姑娘,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这阿里良如此深情,竟是连生命都不顾,就问了这么一句话,黛玉心中蓦的一疼,到底也有些许感动,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露难色。
北静王及宝玉亦是心里一震,虽是情敌,但到底也对阿里良改了观,一个人敢于用生命去争取另一个人的爱,便纵使这个人曾经十恶不赧,也会让人震动。
那厢阿里良等了许久,也未等到黛玉的回答,最终撑不住,凄笑着,到底晕死了过去。
北静王及宝玉觉得阿里良如果就这么死了,将来不管是家仇国恨,都要加了一层,算来算去都是不华算的,遂叫上来一个侍卫,令快请全城最好的大夫来。
一时侍卫去了,大家手忙脚乱的将阿里良扶上了床,腰间的刀子还未拔出,还在淌着血。
侍卫很快领着全城最好的大夫来了,大夫忙给阿里良切脉,理出脉来,松了口气,道:“好在这刀子并未刺中要害,这位公子身体强健,止了血,再好生休养几个月,应当无事。”
众人听得大夫这样说,遂都松了口气,将阿里良这条命给捞回来了,便请大夫赶紧施救,多少银子都无所谓。
大夫便请众人出去,关了房门替阿里良脱了衣物,清洗及包扎伤口等事。
一时事情都弄妥了,便开了门来,北静王付了银子,又加付了十倍的银子,托咐道:“大夫,我等有事要先去了,请大夫在这里帮我们照看这位公子,至少一个月,你看可好?”
那大夫何曾见过这么多银钱,自是万分的同意,笑道:“公子,你们且去吧,我一定照看好这位公子,直到这位公子能下床自由活动了为止。”
北静王点了点头,“那就拜托大夫了,我们且先告辞了。”说罢便领着众人出了房门。
大夫笑着点头,“公子,你们且放心好了,在下在这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定守诺的。”
北静王等人下了楼,又付了两百两银子给掌柜,道:“这银子一是给楼上那位公子养伤用的租金,二是赔给你这些被破坏掉的桌椅的,你看够不够了?”
掌柜的何曾见过这种事,以往如果有人来捣乱,都是乱砸了一通之后扬长而去,哪见过还会赔偿的道理,简直是感动得涕流满面,千恩百谢的接过了,连声说一定会好好照顾那位公子的。
淮南王召过十多个侍卫,将阿里良的侍卫都松了绑,朝他们喝道:“且上楼去照看你们主子去吧,以后若是再这般混帐,一律送你们上西天。”
吓得一干人心跳都快停止了,连滚带爬的奔上楼去。
北静王及黛玉等人出了客栈,雇了一辆马车给黛玉和湘云两个女孩子坐,其他人均都骑马,一路快马加鞭,二十多日后,终于回到了金陵城。
且说黛玉,宝玉,湘云三人,回到贾府,一身风尘仆仆的进了院子。
早有人禀明了贾母等人,贾母遣人过来,欣喜若狂的接进了院子。
黛玉三人奔进了贾母房里,贾母一把将三个孙儿搂进怀里,老泪纵横,儿一声心肝一声的唤着。
黛玉宝玉俱都哭得说不出话来,紧紧的搂着贾母。
鸳鸯等人在一旁瞧着,也是泪眼双流。
众人哭了好一会子,方才止住,贾母是拉着三人的手,一再的细看,见都没损伤什么,又略略放了一点心,一时见到三人风尘仆仆的,又是心疼,用手摸摸这个,摸摸那个,溺爱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