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选在了非常有格调的餐厅,虽然跟着查理德我也出入过几次不下这样豪华的餐厅,但我仍吃得束手束脚.
他举起杯子:"为我们的相遇......"蹙眉思索了一阵,"......干杯?"
我豪干气爽:"干杯!"
仰头一饮而尽,这迟来的庆祝,还是令人心情畅快.几杯下肚,我有些模糊,视线逐渐变得朦朦胧胧的,望着酒杯里猩红的液体,似罩了层雾气.
"我该怎么称呼你?"他轻转着手里的酒杯呓语:
"......欧阳琪?琪琪?琪儿......"
我抬起头,摆了摆手叫他凑近了道:
"叫咱'姐'就行了哈."借着酒劲我故意撒泼.
他轻笑:"教我汉语吧!"
"想拜我为师?"
"......也行."我望向他,举起几根手指捏捏,做了个给钱的动作.
"少不了你的!"他笑得轻狂.
"说好了!不许反悔!"我举起酒杯往前面一碰,轻啜了一口:
"你说个时间吧,我看行不行."
高脚杯里的红酒在他手中轻晃,忽明忽暗地泛着宝石般的殷红,透亮得璀璨夺目.
"还是你说个时间吧."他唇一挑笑道,目光似有深意.
"那行!不过......这样算来我也只能双休日找出时间了."傍晚放学我都得耗在赫斯特家,迟疑了一下:
"......你看如何?"
"就双休日吧!"他松了口气,似乎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策似的.
再次举杯轻碰,算是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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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和乔治安娜终于凯旋而归,不辱使命,校园内在疯狂的基础上更疯狂地再次掀起弗来克狂潮,一大堆有关弗来克的消息蜂拥而至,大到他被疯狂的歌迷拽下舞台摔伤,小到他每一次动人的抬手抹汗.
我不由想起了《傲慢与偏见》里贝内特先生在餐桌上对于他老婆滔滔不绝谈论宾利在舞会上跟谁谁跳了几只舞时,他极不耐烦地来了一句:若他还有点良心,他就应该在跳第一只舞时扭了脚!
但我不敢此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我怕会被乱棍打死!
教室里气氛异常,除了热烈还沉重,都在为弗来克扼腕叹息、揪心揪肺.
珍妮一通电话就匆匆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脸上看我的神色有几分不自然,便也没再追问我昨晚之事.
我心里已猜出七八分,看来电话那头那正经老实的家伙这回是较了真,非得抱得美人归才罢手.
我心里暗笑,这丫头,看你还整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让你也尝尝被人戏耍的滋味.
再下一节课,她电话又响了,那丫头出去了一会儿就骂骂咧咧地回来.我假意问:
"怎么了?"
她做贼心虚地"没,没什么."
看她一脸欲言又止,欲言又止的,我心里憋屈得慌.
许久,"丫头啊~"
"啊~"我答得一脸善良又无知.
"那个,最近那个......你跟法拉利那小子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你有点那个......那个芳心暗许了没有?"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也耐力极好地跟她兜着圈儿.
"我跟你说吧,他这人吧,好像有点不靠谱儿."
"啥不靠不谱?我瞅着就挺靠谱的!"我答得一脸认真.
"哎呀我就挑明了跟你说吧,他最近老是往我这儿打电话,还尽说些乱七八糟的."
"都说啥了?"
"不就是那么一回事."脸上有几丝难为情,看来那家伙诉了不少衷肠.
"说爱你了?"
"......还是叫你甜心之类的?"
满脸沮丧:"也差不多."
"这就对了呗!"
她一愣,抬头瞪着我:"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傻问.
"你说不说!"她举起手欲戳,看来躲不过.
"哎呀我跟他一中一洋的,这哪合适呀!他也不想将来生个杂种的.....就托了我......结果就这样了."
我双手一摊,再学她往日的作风耸耸肩.事实上是我极力推荐,他不来我还威胁烧他房!
她差点气背过去:"好你个欧阳琪!你有种!敢情你那日就打好算盘来耍我!"
"嘿嘿......"我仍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