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叹,这日子过得还真忙,刚送了狼又来了虎.
我等死一般地定在椅子上等他靠近,花就先行一步搁我桌面了,掩去了我大半个头.周围的人识相地退出了两三米远,让出一个圆形场地.
他含笑站定,俯身低头,探究我脸上一副死了心的表情.
"一起吃午餐?"
我没应.
从兜里抽出一只手伸到我面前:
"走吧!"
满以为我会伸出一只小手让他牵,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看来又是一只极度自恋的孔雀.
我拿了桌面的花往他手上一塞:
"拿回去自己欣赏吧!"说完起身准备走.
教室门口立即现出几个高挺的男人,我恶狠狠地瞪向他:
"卑鄙!"
结果?结果我呆坐在了价值不菲的餐厅内瞪着对面的男人一口一口地吃着碟子里的东西.
我没吃,就怕像《刘三姐》里的"吃了莫家的东西就得是莫家的人!"
吃完午餐,他亦绅士地拉开那辆银白色的跑车车门,斜倚在车身邪笑地等我往里穿.
我没得选择,乖乖爬上去坐好,伸手拉过安全带系好,免得又让他有机可乘.
车子在路上飞驰,是以飙车的形式,我吓得哗哗直叫,大声怒骂:
"你疯啦~".
让他感觉特刺激,踩油门的脚更加重了力道.
好不容易到学校,车子停下,我一脸紫青地颤巍巍爬下车,惊魂还未定:
"晚上等我!"
我皱着整张脸回望:
"你能放了我吗?兄弟!"
"不能!"一脸的坏笑,上车,起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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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珍妮纳闷他怎么就看上了我呢?我早已经挎着包奔到了校园后面的围墙边上.仔细观察了一阵,靠围墙的那棵树貌似可以帮得上忙.
在手心上啐了几口口水,撮撮双手,抱着树干就哧溜哧溜往上爬,还真行,小时候练的功夫还在.
小心翼翼地伸脚跨到围墙顶处......
"嗨!"
脸上邪笑依旧,双手插兜依旧......
我怎么就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更何况这三寸天堂,哪里不是他眼线?我就是裤裆里放个屁他都了然于心!
摸索着又往回爬,脚裸处突然被人一拉,上身倾斜悬空地直直往下坠,我一声凄惨的"啊~"准确无误地落在混混头目的双臂之上.
又是一个调/戏和反调/戏的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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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作仍没有着落,而珍妮的好日子,也就在我忙于找活干的空趟中走到了头.
也就在杰克事件的几天后,珍妮又一副姿色不佳的吸/毒妇女模样出现.
我问她"天塌啦?"
她只瞅我一眼.
问她"得了绝症啦?"
她一副颓废样垂在草地里.
最后,我问她"被甩啦?"
她抬起头,脸上蒙了层愁云。我吓坏了,忙起身道:
“怎么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世界竟遭了难,拉出了一长串的水.
眼前的珍妮,眼泪瞬间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哗啦哗啦往下滴.我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上前紧紧抱住她: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别哭了好吗?我的好珍妮。”
当一个人爱得真切而对方又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人物之后,一切会让别人看来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可有谁又能理解爱的这个人的感受呢?她自作多情得小心翼翼,就生怕被别人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
“他马上就要结婚了......”
珍妮说完又伏在我肩上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