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定,我一本书一本书摆到了他面前:
"这些都是参考资料."
他随手拿起一本翻了几页又丢下,单手撑着额角倚在了靠背上,似乎很烦恼的样子.我担忧地问:
"是不是很难......?"
他不应.
看来真是连他都难住了,我有些急了,却仍小心翼翼地问:
"要不......我也来帮忙吧,比如说有些什么你不懂的专业术语之类的,我就负责给你解释怎样?"
他抬头又定定瞅了我半晌,眼里有恨,有怒,还有些夹杂不清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重新拿起桌上的书,仔细看了起来.
我拉了张椅子也在他对面坐定.
"作业要求呢?"他问.
我忙把那一页翻给他看.他俯头静静地读着,我从未认真留意过他说英语的样子,其实他读英文的语调虽说不上有法克的柔情蜜意,却也很......轻柔!还莫名其妙地很诱人遐想和心疼.
遐想?
对!这男人,为什么看起来总是那么悲哀,就连那紧抿的唇线里呈现出的,都是痛苦的弧度.
如果......如果把他拥在怀里,也这样地,轻柔地,温温地......俯在他耳边说些一长串的话......能让他温暖到骨子里,再一直延伸到骨髓,也许......也许他眉端会舒展吗?
我甩甩头,努力遏制自己思想上的腐败,眼睛却还是移不开他微启的双唇,一张一合,眼神专注,默默地读着书里的句子.浓密的睫毛在他微低头看书的角度刚好呈现出它的长而翘.
过了许久,他抬头,也静静看着我,眉头蹙得更紧了.我作梦似地伸过手去,抚平他的眉端,也作梦似地呓语:
"这样,如果这样......就好了......"
他握住我收回到半空中的手,缓缓放下......
头一次,我是如此心甘情愿地与他相拥而吻,隔着一张桌子,腰很酸,我被拖着拉长,踮起脚尖.
俊逸的脸庞距我很近,呼吸里搀入他独特的馨香.我知道,这个男人,只有一刻是属于我的,就是现在!
他忽地放开我,甩头就往门外快步走去,背影带着萧索悲戚,还有......懊恼!留下我静静地,静静地,思考着,我的论文――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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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脑海里总会莫名其妙地浮现查理德那张阴郁的脸.弄不明白那日他为何要那样突然走掉,难道是心存愧疚?他有女朋友了?觉得这样做对不起自己的爱人?我霍地站定,心里不由自主地微微疼痛了起来.
我愤恨地使劲捶着自己的胸口,这是怎么了?他有女朋友又关我什么事儿?对!没关自己什么事,他最好结婚,马上就结!不过......会是谁呢?玛丽亚,还是......?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纠结啊?"杰克站在草坪边儿上讥笑地道.看样子是故意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