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停泊月下人家,明明是白日物换星移,在这孤舟上荡呀荡离了家。
当孤舟靠岸的一刹那,药效刚过,哪里还有什么老板娘,只见一位撑船的白衣姑娘,体态纤细,一双芊芊玉手朱红的染甲油在这盏孤灯的照耀下显得愈发白皙,纵然带了白纱遮面,却是一双美目流转。
莫浮染将船绑好,周围皆是芦苇,密密麻麻的芦苇在月色的照耀下有一种说不出神秘感。
“刚刚好,药效过了,殷承,你这大汉,你可知道你有多重,累死本姑娘了。”莫浮染指了指殷承还顺势比了个手势,那么那么大的块头。
不过莫浮染在风北笙面前弯下腰来,笑意浅浅,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我可没说你。”
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风北笙愈发好奇,这个女子是谁?
“你,殷承,自己上去,别妄想逃跑,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姑娘的厉害,逃出去也没用我的毒无人可解。”女子那骄傲的语气像个小姑娘,这让风北笙觉得好笑,突然他想起来了,莫不然这个女子便是毒医魔蛊之称的池浮染?
池浮染怎么会在珏赫,有意思有意思。
上了岸,只有一处矮房,此处竟然还有桃花奇哉怪哉,入了屋子,烛火渐起,只有一张软榻其余什么都没了,到处皆是纱幔。
“我殷承被你抓了要杀要剐的,悉听尊便。”殷承的声音中期十足,一脸的络腮胡说完这句话便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看池浮染。
“我池浮染也不是这般杀人如麻,但是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殷家怎么个蛮不讲理法,我不过是没有替你们庄主诊治,是你们那群庸医胡乱治给治死了,反而说我下毒,真是可笑。”
“老庄主就是在你进屋之后死的,自然与你脱不了干系!”殷承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狂怒的模样就似一只狂暴的熊。
“我说了没有自然是没有,我手上那么多人命哪个不是作奸犯科之徒,你可曾听说我滥杀无辜?”池浮染藏于面纱下的嘴角笑了笑,突然语气阴冷了下来,“我有多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但是你放心,我说了不杀你。”
立于一旁的风北笙开言道:“殷承兄可是殷家族人,殷家属燕宇境内怎会来此处?”
殷承看了看这个白嫩公子上下打量一番,狐疑道:“正是在下,敢为阁下是。”
“风北笙。”短短三字在殷承心中却是重重打了三记。
“你是减兰楼的风北笙!失敬失敬。”
池浮染自然是知晓名闻江湖的减兰楼的,细长的眼眸眯起看了看这个人,他便是温舒泫提及的沧澜公子风北笙。
“好了,殷承,我实在是被你们追烦了才抓你来的,但不得不承认给你们老爷下毒的人很厉害。你的兄弟我一个都没伤,过三个时辰你便可以自行离去。”池浮染随即顿了顿,“但是你得告诉我珏赫王室有没有辟尘珠。”
她想回去,想回到九卿去,但是又怕,她害怕回到那个没有一个人等着她的地方可是却想回去,回到那个有他生活印记的地方。
那是她的弟弟,她最为疼爱的弟弟,莫浮昇,而避尘珠可以打开池绯花留下的秘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