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云幕间暖光乍起,穿过云层撒下浅浅一层华光,远处一棵雪松迎着初阳立在山头,白鹭缓缓飞过一处断崖峭壁,两处峭壁之间有一座铁索桥悬挂着,在桥的尽头是一处宅子,这是澜渊池家,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妙音圣手池绯花。
池家池绯花,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医术世家非但有一颗济世救人的心肠还有一手绝妙的琴音可破千人阵八年前以一人一琴攻破珏赫国的犯境保卫微鄢国东部疆土而流传江湖,就连当今天子也赐予池家一道免死牌。
突然传来一阵异香,婴儿啼哭之声清脆惊动了原本停立树梢的白鹭,那雪白的身姿迫不及待的离开此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驱赶着它们。
“夫人生了生了!”稳婆有些欣喜,将满是血浆的孩子递到池绯花面前,此时的池绯花已经不在是那个艳绝天下的池绯花了,只是一个面色苍白无力的妇人,面色豆大的汗珠让她接过稳婆手中的孩儿的时候不住的颤抖,坚持着颤抖着看了看自己的孩子,还是喜的“夫人,是个女儿。”
池绯花的手很好看,纤细净白不愧是抚琴之人,只是如今却是十指布满了伤痕,看着自己的孩子她面色骤然一松,突然的松懈却让她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眼前越来越模糊,下身得湿润让她好像浸在了水里,动弹不得。
漫天的黑暗逼近只能隐约听见“夫人血崩了!”
鲜血澎涌而出大片大片得染红了身下的传单好似一朵妖艳的花,只是奇怪这孩子只是刚刚出生的时候啼哭了一声如今却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娘亲在自己面前生命的逝去。稳婆看着不再动弹的池绯花,再看了看怀里这个身怀异香的孩子“哇!”得大叫一声,竟然直接丢下孩子跑了出去。
到真的不能责怪这个稳婆,只是如今山河变色天空无光!一道巨大的紫黑色龙卷在池家大宅上无声无息但是任谁看到都能感觉到一种毁天灭地的力量。
一处如墨如雪的山巅,墨是山岩,雪是白鹭,所有澜渊的白鹭都飞来此处雪白的羽翼张开翻飞,一道白衣一道青山,如墨的黑发一个披散一个束起。
白衣之人遥指那乌紫的龙卷,轻声说道:“看来是天意,兴许你是对的。”他声音苍白细柔说地很轻,身子很瘦好像随时会同这群白鹭一样翱翔于天际。
青衫之人负手而立,看起来比白衣要年轻一些,亦或许是白衣男子的病容显得有些老?不如说是青衫有些玩世不恭有些喜怒于色,他看着这一幕:“那是自然,我说过你可以给自己算一卦,兴许就不同了。”
白衣男子以时间起卦,面色稍稍有些玩味,似笑非笑。“你说说,算的如何。”
“好卦。”
从那乌紫的龙卷之中突然闪现一道一闪即逝的流星,渐渐,那龙卷消失原本可怖的天色也逐渐回复好日头出来了,而那躺在母亲尸体上的孩子开始啼哭,啼哭之声震人心魄,那股异香突然浓郁起来,四周花草皆死,就连池绯花的尸体也被她的触碰渐渐变黑,赤身裸体的婴儿挣脱襁褓看着这具尸体伸出手去抚摸明明还有温度。
她不禁有些伤心,香气渐渐收了下去又淡然好闻起来。
“我怎么在这里!”莫浮染不解的看着四周,她明明正在渡劫关头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还是以婴儿之身,莫不然渡劫失败道消身死?她还是恼,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渡劫却被突然冲出来的傻小子搅和了,差点就能飞升仙界的,如今却是来到了哪里,末了沉重地叹了口气,罢了都是命数。
一个婴儿在这叹息却着实诡异。偌大的池府竟然空无一人,除了那个稳婆连一个丫鬟都没有,纵然池府雕梁画栋亭台阁宇可却毫无生气。
转眼也一喜竟然是毒萼之体,修毒的好体质,不禁吧唧嘴点点头满意。她是莫浮染,九卿三仙之一。
皎洁的眸子里闪现万千星辰,莫浮染的眼眸好似会吸人,好似会沉沦,这就是她,池浮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