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杂著:(方立天文集第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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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曹溪禅研究》(三)序

在南华禅寺建寺1500周年之际,作为纪念庆典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由曹溪南华禅寺主办、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协办的“曹溪南华禅寺建寺1500周年禅学研讨会”于2002年11月5—6日在广东韶关隆重举行。

地处粤北的南华禅寺之所以享誉千年,闻名海内外,是由于这里是禅宗六祖慧能的说法道场,中国禅宗的祖庭。我们说到南华禅寺,不能不说到禅宗;说到禅宗,又不能不说到慧能。禅宗,因主张以禅定概括佛教的全部修习而得名。还因自称“传佛心印”,以觉悟众生心性的本源(佛性)为主旨,又名“佛心宗”。禅宗早期传法世系是菩提达摩、慧可、僧璨、道信、弘忍。至弘忍的弟子慧能和神秀时,一主顿悟,一主渐悟,并分别在南方和北方两地弘法,形成了“南顿”、“北渐”两派,史称“南顿北渐”、“南北禅宗”或“南北宗”。《宋高僧传》卷8《神秀传》曰:“天下散传其道,谓秀宗为北,能宗为南。南北二宗,名从此起。”后来慧能的南宗以其独特之禅风,逐渐成为中国禅宗之主流,记录慧能生平和语录的《坛经》,也被奉为禅宗的基本经典。慧能针对外在于个体的成佛轨迹,把成佛转换为个体自身本性的显现;又针对以义理思辨淹没了感性体悟的传统,以自悟体证取而代之;还针对佛教繁杂的修持仪式,提倡简易的顿悟法门。中唐以来,“凡言禅皆本曹溪”。我们认为,禅宗的形成是一个过程,而其中贡献、作用、影响最大的是慧能。由此可以说,慧能是禅宗的实际创始人。慧能后,又从其嗣法弟子南岳怀让和青原行思两支法系中再分出沩仰、临济、曹洞、云门、法眼五宗,合称禅门五家,列炷交辉,联炬烛耀,把慧能开创的南宗禅更推向一个新的阶段。曹溪一脉,法海横流,慧能所倡导的曹溪顿悟法门不仅成为中国禅宗的主流,而且几乎成为中国佛教的代名词。“曹溪滴水自灵渊,流入沧溟浪拍天。”代表慧能一系的南宗禅成为中国佛教流传时间最长、影响最大的宗派。自唐宋以来,历代王室对慧能多有敕谥,天下释子亦皆奉慧能驻锡弘法的南华禅寺为禅宗之源,苏轼就曾赋诗赞曰:“水香知是曹溪口,眼净同看古佛衣。不向南华结香火,此身何处是真依?”

此次“曹溪南华禅寺建寺1500周年禅学研讨会”的举行,是当前佛教界、佛学界的一大盛事。与会法师、学者和专家不仅奉献了高质量的论文,而且还进行了热烈的、极具建设性的讨论,对慧能在佛教史和中国文化史上的重要地位及影响、慧能的禅学思想、南宗禅及其特点、慧能与《坛经》以及其他方面的问题都做了深入的探讨。我们相信,以此次会议的召开及论文集的出版为契机,必定会将慧能及禅宗的研究推向一个新的高度。在会议论文集《曹溪禅研究》(三)即将出版之际,曹溪南华禅寺方丈传正法师嘱我为论文集作序,我欣然从命,并借此机会祝愿南华禅寺在传正法师的主持下,传续祖业,护持道场,弘扬佛教文化,光大曹溪门风,为新世纪的两个文明建设不断做出新的贡献。

[原载释妙峰主编:《曹溪禅研究》(三),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