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未欺骗你。晨曦,答应我好吗?”煜煊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矛盾。
“现在的你,不是真的。”晨曦不住地后退着。她心中的煜煊一直是光明阳光的。但此刻她却感受不到煜煊的真实。
眼见晨曦不上当,不远处的瑛瑛急了。她对煜煊说:“动手吧。既然无法让她平静,就由她堕入魔道吧。”
晨曦听到瑛瑛的话,呆立在那里,静静地说:“煜煊,瑛瑛为什么也来了?”
“晨曦,我要你的血。”煜煊终于能说出真话。
见煜煊这样说,晨曦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她瘫软在地上,心痛地看着煜煊,“你需要,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么多假话。为什么让我那么感动。”
“对不起,我不想你堕入魔道。所以必须欺骗你。”煜煊愧疚地说。
“只要你需要的,即便是我这条命,也能给你。但我不想见你说谎话。”晨曦哭诉着。
煜煊愣住了,他质疑着,自己究竟做的是否正确。
看煜煊心软,瑛瑛的口中吐出了鲜血,虚弱地喊着:“煜煊,救我。”
煜煊紧张地冲过去抱住瑛瑛,又看了看在哪儿哭的晨曦,此刻他陷入了两难。他不知道该如何做选择,一面是为了他受尽煎熬的妻子瑛瑛,一面是单纯善良让他辨不出感情的晨曦。
“我早说过,你下不了手。煜煊,我们的夫妻缘浅,就让我去吧。晨曦那样善良,在我离去后,你要和她幸福美满啊。”瑛瑛故意刺激着煜煊。
“不,你不能死,你是我的妻子。她,她,”煜煊看着晨曦,违心地说:“她不过是我为了找你救你利用的棋子。我下得了手。”
棋子?晨曦惊恐地看着煜煊。自己竟然是棋子,她不敢相信对她这样真实的煜煊竟当他是棋子。她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倔强地站起身。
“煜煊,我的血你拿去吧。”晨曦说着。
晨曦的反应超出了瑛瑛和煜煊的想象,煜煊有些愧疚地看着晨曦。他有些看不起自己,先前说过不再伤害晨曦的是他,如今继续伤害的又是他。可他没有选择,他要救瑛瑛。
“谢谢你,晨曦。”瑛瑛轻声说。
“煜煊,我讨厌你欺骗我的样子。那不是你,我既然是你的棋子。现在你继续利用吧。用完之后,别再骗我了,好吗?”晨曦单纯地说。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总是这样,明明可以恨,却选择原谅,明明可以逃离,却选择继续追随。只是,晨曦不知道接下来等着的她的不仅仅是谎言这样简单。
“煜煊,给我注入真气。”瑛瑛拉了拉煜煊的衣角。
煜煊顾不得晨曦的反应,他给瑛瑛注入真气。瑛瑛慢慢地恢复力气。瑛瑛在徘徊花丛中变出一个台子,看了看晨曦说:“你躺在上面吧。我会施法取你的血。”
晨曦看着煜煊,煜煊点了点头,晨曦含着泪躺在台子上。台子上出现了一些锁链,将晨曦牢牢地捆在上面。
“煜煊,为什么捆住我?”晨曦惊讶地问道。
“这是取血的仪式。”瑛瑛答了一句。
煜煊没有答话,他只是看着那样的晨曦,心有些痛。
“煜煊,由你来取。她在法阵中,必须由她心爱的人取血才能达到我们预期的目的。”瑛瑛对煜煊说道。
煜煊突然问自己,为何这样残忍,取血已经是伤害,为何还要自己亲自去取。
“煜煊,你拿去吧。我的血,要多少都可以。”晨曦忍着心痛,单纯地说。
煜煊步履缓慢,他不忍心,不忍心。但一进入瑛瑛的法阵中,他就像是被什么魔力附体一般,动作熟练割开晨曦的手腕。晨曦看着自己的血流出,眼前渐渐也变成了红色。她昏睡过去。
梦境中,晨曦看到一片片红色,然后有个人用刀刺进了她的胸口,拿出了她的心。她看着,看着,当他看到煜煊的脸时,惊呼着从梦境中脱离。她再一次脱离时,锁链已经解开,但她的瞳孔变成了红色。她摸着胸口,竟真的没有跳动。
“煜煊,我的心呢?”晨曦惊恐地看着煜煊。
煜煊愣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
“我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你拿走了我的心。我现在醒来,心竟然真的不在了。煜煊,怎么回事。我昏睡了多久。是不是你拿走了我的心?”晨曦天真地问着。
刚服食过丹药的瑛瑛恢复了力气,她走过来,轻声说:“你的心不是煜煊拿走的。我们也不知道你的心去了哪里。晨曦谢谢你,你快回去吧。无瑕他们在等你。”
“煜煊,你告诉我,我只听你的。”晨曦执着地看着煜煊。
煜煊痛苦地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为什么,为什么我梦境中是你取走了我的心。煜煊,为什么?”晨曦的神态变了,像是一团火焰,她眼中没有天真,没有善良,只有空洞,无尽的空洞。她走到煜煊面前,摸着煜煊的胸口,低下头,流出血色的泪。“它在你的身体中。煜煊,我的心为什么在你身体中。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心,你是什么时候拿走我的心的?”
“对不起。”煜煊找不到更好的回答。
“啊——”晨曦大吼着。她像一团火焰一般飞身而去。
煜煊正要追上去,却被瑛瑛拉住了。
“她现在正是混沌不清的时候,你若是追上去,只会让她更混乱。”瑛瑛解释说。
“这就是你说的要让她不知不觉地被我取血吗?”煜煊苦涩地看着瑛瑛。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伤害她。若是她沉溺在你给的幸福中,悄无声息地被我们取血,就不会触动她内心的脆弱。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瑛瑛愧疚地说。
“她现在……”煜煊不敢想象。
“还未入魔道。但她此刻混沌不清,若是有人引导,便可重回正道。”瑛瑛说着。
“方才的法阵是什么,你并未告诉我还有法阵。”煜煊反应过来。
“那个法阵是为了控制她。花妖不同于其他妖类,没有法阵控制,一旦被人取血就容易燃烧成火。我也是为了预防。没想到你竟怀疑我。”瑛瑛说着,哭了起来。
“我并不是要怪你,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晨曦。”煜煊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
“你不能见她。她方才问你是否拿走了她的心,说明她对于这件事是混乱的。若是让她再见到你,一旦想不通,就会万劫不复。成魔只在一念。”瑛瑛说着。
煜煊知道瑛瑛的话有道理,但却忍不住担心晨曦。
“现在我们必须立刻回燕子城。”瑛瑛抓住煜煊的手,不由分说地带他飞了起来。
当他们赶回燕子城时,无瑕等人还未找到晨曦。他们见煜煊出现在燕子城,便立刻来到煜煊面前。
云智辰不由分说地抓住煜煊的领口,给了他一拳。妙雪和清影见煜煊被打,拿出近身的武器,要与云智辰对抗。
“云智辰,你为何伤我大哥?”不明情况的靖瑶扶起被打倒的煜煊,大声对云智辰说。
“晨曦呢?”云智辰没有理会靖瑶,依旧问着。
“我们没见过她。”瑛瑛撒谎道。
“你们一同消失,不要告诉我你并未伤害她!”云智辰大吼着,他不允许晨曦受到任何伤害。
“云智辰,你为何要对煜煊大吼大叫?”呆滞的晨曦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刻的晨曦红色的瞳孔,如火般的妆容,头上扎满火色的朱钗,一袭火焰色的长裙,目光呆滞,似乎是被人拿去了魂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