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阳光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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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2008年12月份,高原的天气正值数九寒天、滴水成冰的季节,我校的升本改建工作也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各系各部门、全校师生都在全力以赴精心做最后的准备。图书馆、化学与生命科学系和物理与水电系的图书、实验室的仪器设备搬进了还未竣工的新楼,新的图书馆和实验室没有暖气,房子阴冷潮湿,四面漏风,师生打扫卫生时,用热水淘过的抹布一擦便冻成了冰,而他们仍然热火朝天的开展各自的工作。有一次我去检查解说员的解说训练情况,化学系一位2008年新来的研究生在实验室一个人对着生物标本练习解说词,我看见她时,她穿着很厚的保暖服,戴着手套和口罩,冻得有点发抖,呼出的气在口罩上都结成了冰,还在一遍一遍的练习解说词,她见到我后一定要从头到尾演练一遍,让我诊断一下,解说结束后,她问我行不行,我说我认为确实很好了,她这时才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作者简介:王纬,甘肃民族师范学院教育科学系主任,教授。

荒坡地里创特色

——藏药材引种驯化示范种植基地诞生记

常毓巍

2007年10月7日是我记忆非常深刻的一天。那天下午16:20,下课铃刚响,校办李新平副主任给我打电话,让我和生物专业教师一起到北山坡。当我和马雄、巩红冬、马海财、郭淑青、王玉林赶到时,张俊宗校长、道周副校长和李新平副主任等已在毛毛细雨中等我们了。见我们已经到齐,张校长指着山坡空地问我们在这里建一个高原生物博物园如何,随后张校长就高原生物博物园的建设提出了基本设想和原则意见,道付校长简单介绍了甘南高原的主要动植物的情况。最后,张校长半开玩笑地说:“毓巍,这块地就交给你们了,不要向我要钱,但明年无论如何都要先它让绿起来。”我说:“好的。”虽然嘴里答应了,可心却一点底都没有,好在还有时间——我自我安慰着。

从这天晚上开始,我们六个人的课余时间全部用在了“生物博物园”的规划和设计上,在张校长、道周副校长、樊丁助理和李新平副主任及学校各位领导的关心和支持下,11月底完成了初稿。2007年12月13日在兰州大学杜国祯教授主持下召开了专家论证会,与会专家充分肯定并认真指导了这一规划,建议建设资金按3000万预算。

大家两个月的辛勤劳动虽然得到了专家的积极评价,但高兴只是一瞬间。学校正处于“升本”改建的关键时期,资金缺口很大,暂时是难以筹集“生物博物园”建设所需资金的。如何才能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呢?我心里一片茫然。种青稞?种油菜?虽然也能让地绿起来,但这些既没有创意更没有特色,可种什么呢?我们开始查阅甘南州的相关资料,我也经常一个人上山散步沉思。2008年1月3日上午,寒风刺骨,我还是自觉不自觉地到了北山坡,在我对着空地闭目养神时,眼前仿佛长出了满山的花、草,使我心旷神怡,正在自我“陶醉”的时侯,突然花、草变成了各种药材。我有了一种顿悟的感觉——能不能把藏药材的引种驯化基地建设作为“生物博物园”的一期工程呢?

建设藏药材引种驯化基地的想法得到了其他五位参与者的积极响应,并且约定每人拿些钱出来先把事情做起来。我回家后将这些告诉了我爱人杨敬军,希望得到她的支持。让我惊喜的是——她不但非常支持,而且说年轻人到处都在等着用钱,就不要让大家为难了,需要钱时从家里拿就是了。有这样的后盾,我的底气足了很多。我们的工作得到了校领导和化学与生命科学系广大师生的积极支持,同时也得到了甘南州知名专家杜品同志和甘南百草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王元龙经理的大力协助和指导。

2008年4月18日,化学与生命科学系召开了“生物博物园”一期工程——藏药材引种驯化示范种植基地建设动员大会,4月20日(星期天)全系289名师生在北山50多亩的荒坡地上开始了平地、筑路等基地建设的基础性工作。从此,全系大部分师生的节假日和课余时间都奉献在基地建设上了。基地建设刚一启动就迎来08年全国性旱灾,使建设工作变得异常艰难。一些同志带着手上的血泡坚持着,一些同志手上起了厚厚的老茧;大家硬是提着一桶一桶的水打赢了抗旱大战……

经过化学与生命科学系广大师生一年多的不懈努力,藏药材引种驯化示范种植基地已初具规模。目前,基地已遍及玛曲、碌曲、临潭和卓尼等地,占地面积达230亩(其中校内50亩),正在研究的有唐古特大黄、掌叶大黄、狭叶红景天、匙叶翼首草、藏木香等20多种藏药材。已成为较完善的教学和科研基地,初步形成了我校的一大办学特色,并为我校的“产学研”结合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探索。

2009-5-18

常毓巍(1963.1—),男,汉族,中共党员,教授,1983年7月毕业于兰州大学化学系。现任甘肃民族师范学院化学与生命科学系系主任、甘肃民族师范学院高寒生态系统研究所所长。

一月九日,“升本”办的中年男人们(外一篇)

高君智

2009年的1月9日,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兰州的冬天依旧是那样灰蒙蒙的,并不招人,只是那天的风好像被谁给惹生气了似的,不时地掀起衣襟来。

印刷厂在一栋高层楼上,说话声、键盘声、电话铃声、印刷机的工作声,糟杂而有规律,谱写成印刷厂特有的交响曲,伴随着油墨的臭味,飘逸在不足100平方米的居民套房式车间里。

依旧是升本办那几张闭看眼睛也能刻画得清清楚楚的中年男人的脸谱,仍然像一个星期以来一样,重复着一样的动作:时而坐在打字员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显示屏,指指点点;时而坐在比板凳还硬的沙发上,对着样本,勾勾划划……为了保证能够在11日早上将70份印刷好的申报材料送上飞机,他们就像打扮自己初恋的女友一般,生怕在赴会时被自己挑剔的“联手们”否定——咋就找了这么一个?还不赶紧换人……

校长从北京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时许了,几个中年男人们也顾不得校长一路的劳顿和家人的期盼了,没有眼翘地紧跟着校长一起进了校长的家。六七个人围在餐厅这个临时会议室里,一面汇报材料的准备情况,一面仔细答辩着校长挑剔的质询,忘却了平日的战战兢兢和虚假谦虚,大口大口地喝着高级服务员——校长夫人沏上的热茶。

此时此刻,我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时间如梭,感觉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已是凌晨一点过了,再也不好意思赖在校长家了,带着校长的批评和指点,回味着特殊的服务和茶香,从安宁到东岗赶了40分钟的车程,一路找了七、八家宾馆,直到两点多才在航天宾馆登了两间房。

笔记本很快就打开了,但并不擅长操作电脑而且用惯了台式机的中年男人们,对笔记本还不是很熟悉,从宾馆借来的鼠标因接口型号不配对而不能用,便只好用笨拙的粗手戳捣了——为了博得“联手们”对自己的“意中人”一见面就能肯定,他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装扮,直到五时半……

可恶的闹铃好像对这位美女根本不放心似的,六时半便叫醒了这些刚刚和衣服而卧的中年男人们。不过,为了自己的选择,谁也没有说什么,一骨碌爬起来,伸了伸懒腰,用脏兮兮的手揉了几下扎哩哇啦的眼睛,便又向印刷厂赶去……

总务大院轶事

九十年代中期,我刚来校工作的时侯,四合院式的总务大院靠东的一排平房里,住的全是单身汉,煤油炉子是做饭的家当。我和房子、兔子三人合伙,每顿饭少则四五人,多则七八人,最多时达到十三人,甚是热闹。饭很简单:一幅牛骨架煮的汤,泡上馍馍能吃上好几天。饭后洗碗是猜拳输家的事,洗的次数多,那说明你“拳臭”,只能哼着小曲去为自己鼓劲吧,满腹的不快只能暗藏心底,因为大家已经天马行空般海侃了起来,没有人会注意你的不快。有时也喝点小酒,但不用担心喝高,因为每个人在小卖铺都有额度不等的欠帐,谁也不好意思再去赊第二瓶的。没酒了就唱啊跳啊,议论一番某某某人为何不给自已介绍个对象什么的小事,或者一起去图书馆翻翻杂志,为明天的高谈阔论寻找素材……那时候称呼很随便,高兴了,在你的姓氏前后加一“老”字或匹夫,比如你姓王就叫你老王或王老匹夫,不高兴了叫你的绰号,直呼其名是你莫大的待遇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延续到我成家三年有了小孩以后,最让人记忆犹新的是遇上包饺子,老婆还能趁着“近水楼台”的便利尝上一两个,而堂倌似的我只能喝一碗饺子汤,吃点饺子皮边角料做的面片了。饭后的规则依然如旧,只是因为或多或少有了女士参加进来,所以少了猜拳喝酒的游戏,多了走自创模特步或跳自创交谊舞的游戏,如果谁没有配对的女士,就抱一把小木凳作伴,直到大家的肚子都笑疼了,才慢慢散去……

作者简介:高君智,甘肃民族师范学院财务处处长,副教授。

温暖的冬天

巩巧梅

2009年1月15日早晨,兰州,我的家中,一切显得很平静,孩子做作业,我和老公各自随便翻书,只是在偶尔,自言自语:“电话怎么还不来呢”?那段时间感觉非常漫长,甚至超越了两年的准备。当电话铃突然响起,我和老公同时扑向它,并屏住呼吸,听到电话中传来“我们成功了”的时候,我忘记了腰部的疼痛,握着拳头跳了起来,儿子惊讶地问:“妈妈,你是不是神经了”?

是,因为喜悦,也因为辛苦;因为期盼,也因为担忧。为升本努力奋斗的日子,是希望和压抑并存的日子,尤其于我来说,紧绷着弦工作的日子简直就像一场噩梦。学校在升本关键的时期,对我委以重任,完全改变了我的生活。我是一个不爱操心的人,喜欢睡懒觉,喜欢在早晨8点左右散步,喜欢在暖融融的黄昏落日下爬山,喜欢在雨中或下雪天打着伞听雨看雪,随意走,随意想……。而这一切,在一夜之间全变了,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学习各种文件,各种制度,各种管理办法,最要命的是,要接触我曾经不愿接触的人和事,为此,尽管在尽心尽力工作,但内心却烦恼至极,压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