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听后,暖暖的笑了。
疲惫的身心也因为远在几千公里外的她的柔声细语而变得轻松下来……
他双腿翘高,仰面躺在木头椅背上,阖着眼睛温柔地说,我逗你玩呢。
他怎么可能让饿狼们把小雪的心意都吃掉呢?
被瓜分之前,他极为明智地藏了几包,藏在小雪送给他的黑色毛衫里,谁也没好意思去翻那里……
巩雪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心里面甜丝丝的。
她按灭台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小雪,加油!一定要梦到他哦……”
没过多久,谢飞从国外回到漠北。他第一时间约巩雪出来见面,语气不善,想必,已经听说了石惊天和她的事情。
巩雪想了想同意了,他们约在军队大院附近的一家冰吧。
原以为石惊天会来,没想到,只有谢飞一个人。
巩雪放下手里的深咖色双肩包,推给谢飞,“麻烦你帮我转交石惊天。”
那是他的背包,上次买的卫生用品,她也折算成了钱,放在包的内兜里。
谢飞不买账,直接推回来,“我又不是传声筒!要给石哥自己去!”
巩雪看看他,收回包,放在一边。
谢飞比走之前清减了不少,方正的脸,竟然显露出尖尖的下巴。看来,这段时间,他受的折磨也不少……
巩雪叫了一杯红豆冰沙,问什么都没要的谢飞喝点什么,却被他不屑地拒绝了。
巩雪淡淡地笑笑,低下头,专心地吃起可口的冰沙。
谢飞叫巩雪来,主要是想知道苏莲莲的消息,其次才是为石惊天出口气。
谢飞不是石惊天,保持不了太久的镇定。
等巩雪吃到一半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问:“苏莲莲怎么样了?”他从几个兄弟的口中得知苏莲莲去了北京重新动手术,据说手术挺成功的,他没见到巩雪,一直不敢确认。
巩雪眼睛都没抬一下,继续吃她的红豆冰。
“我问你呢,苏莲莲怎么样了?”以为巩雪没听清,谢飞又重复问了遍。
巩雪还是低头吃冰,宛如没听到他的话。
谢飞急了,一挑眉,腾一下站起来指着巩雪,“你能了啊你!巩雪!你把石哥甩了也就算了,怎么连苏莲莲的事都不告诉我了?你不知道我对……她……”
巩雪抬头看着气势汹汹的谢飞,眯起漆黑幽深的黑眸,轻轻地说:“你对她怎么了?”
谢飞怔在当地,满腔急火怒火,都似被那双清冷的眼睛堵了回去,直接灭掉……
“我……”他变得口吃笨拙,底气不足。
巩雪冷笑,放下明晃晃的汤匙,镇定地看着谢飞说:“不懂做人最起码的礼节,我可以原谅你。但是谢飞,你不要忘了,当初你在医院的承诺!”
谢飞怔怔的,跟着她重复一句,“承诺……”
巩雪嘲讽地笑了笑,突然,脸一沉,急速说出一串话来,“只要苏莲莲活下来,残废了我养!要是她还能跳舞,我就离她远远的……真的!我会和她分手!我会离……她远远的……就当我们从来没认……”
“够了!”表情痛苦的谢飞,抱头坐下。
巩雪朝探头出来的服务员挥挥手,示意他不用紧张。
她慢悠悠地继续吃冰沙,谢飞这次没再嚣张了,他安静地等着巩雪吃完最后一口,才惨淡了面色说:“我没想再招惹她,就是心里总念着她,想让她一天天好起来……我不会去找她的,你要相信我!”
巩雪用手背擦擦嘴,看了眼谢飞,语气稍微柔和了些,“我若不信你,今天就不会见你。谢飞,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句话……”顿了顿,她才极认真的一字一顿地说,“断了和苏莲莲的念想。”
从此,不要再见面。
谢飞愣了愣,嘴边逸出苦笑,“我能答应你和她做陌生人,但是,你却不能强求我,不去想她……”
巩雪若有所思地抚摸着冰杯的杯缘,没有反驳。
谢飞的心里话,她未尝不懂,是她太急进了,生怕莽撞的谢飞做出什么伤害苏莲莲的事情,让她不能安心养伤。
她忽略掉谢飞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是,他是真的喜欢苏莲莲。
不然,他也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做出那样决绝的承诺……
谢飞得到苏莲莲的消息,安心地拿着巩雪还给石惊天的背包走了。
他临走时面色凝重的问巩雪,能不能去看看石哥,石哥的状态特别不好,整日闭门在家,谁叫也不出来。
巩雪摇摇头,直接拒绝了,她说:“只有现在对他残忍,以后,他才会感激我。你能懂吗?”
谢飞听不懂,但他明白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所以没再强求。
巩雪等谢飞走后又要了一份冰沙,慢慢地享受完甜美清凉的滋味,才起身回家……
夏季很快接近尾声,暑假也快结束了。
苏莲莲从北京给巩雪打来电话,告诉她,自己要回漠北了。她的腿恢复得非常好,洪教授说,等到冬天下雪的时候,她就能再次跳跃在舞台上。
巩雪真替她高兴,问清楚她的车次,她对历经磨难的好朋友说,到时候一定去火车站接她。
苏莲莲感动地说,能有今天,她最感谢的人,除了小雪,就是北京的高烈叔叔了。他不仅帮她安排手术,还在住院期间,安排好苏家爸爸妈妈的饮食住宿,没让他们在北京吃一点点苦。她恳求巩雪代她谢谢高烈叔叔和他的妻子。
巩雪奇怪地问:“他的妻子?去看你了?”
苏莲莲感叹地说:“是啊,他们来了好几次呢。高烈叔叔的妻子真是个美人,她长得太漂亮了,性格还好,又善良。还有啊……小雪,我告诉你,她是X舞蹈学院的教授!”
“哦?那么年轻就是教授了……”高烈有多大?比高原大两岁,应该是26、7岁。他的妻子,想必和他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