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雪简直被热情似火的谭笑薇弄得要崩溃了……
她捂着脸,用了个格斗动作战略性转身,逃脱谭笑薇的魔爪……“什么都没发生……没发生!”
谭笑薇笑得贼兮兮的,“噢……没发生啊……”突然,她趁着巩雪不留神,一把拉开了巩雪的领子。
巩雪一呆,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谭笑薇的用意……
果然谭笑薇嘚瑟上了,她就像是福尔摩斯二世一样,把床头的小镜子对准巩雪雪白颈子上形状可疑的红痕说:“老实交代!这是什么东西弄上去的!”
巩雪大窘,恨不能找道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面对谭笑薇了……
“哈哈哈……这下露馅了吧……哈哈……你猜,谁告诉我你的脖子上有草莓的?”谭笑薇笑得别有一番深意……
巩雪的声音都颤了,“谁?是谁说的?”她可不相信,不拘小节的谭笑薇会发现自己身体上的秘密。
谭笑薇和巩雪几乎同时吼出一个人名,“是红鹰……”
除了昨晚上为她看病输液的八卦红鹰,还有谁能看到她脖子里面的秘密……
巩雪又羞又恼,一手捂脸,一手揪着领口坐回床上去了……
谭笑薇在一边是捧腹大笑,等她笑够了,又凑过去,碰了碰巩雪的肩,故意说:“嗳……阿泽西是不是特别勇猛啊……真是无法想象啊……如果全大队的战友都知道我们的阿泽西也是个性情中人的话……那……那……”
“好了!!”巩雪举手投降,“好了!!就此打住!!说吧,让我帮你几次!”帮谭笑薇逃脱冷若冰的魔爪……
谭笑薇立刻举起右手,看到巩雪眯起眼睛,她迅速把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蜷回来,“嘿嘿……三次……三次好吧……我不想被冷冰块单练的时候,你帮我挡挡!”
巩雪闭上眼睛,喘了口气,睁开漆黑的瞳眸,说:“好,一言为定!”她指着谭笑薇的鼻尖,警告说:“我和高烈的事情不许外传,要是你违反约定,被我发现了……”只见她的手微微一动,谭笑薇就抱着头大声讨饶:“绝对不外传!!绝对违反约定!”
巩雪挑眉,瞪着她,“绝对……违反约定?”
谭笑薇拍了下嘴唇,“呸!!呸呸!!是绝对……不……不违反约定!”
巩雪这才放过她,而谭笑薇达到目的,也乐不颠地回去洗漱了……
一边洗,一边不满地嘟哝:“哼……就知道维护你家阿泽西,走个后门怕啥,现在不走后门的才跟不上潮流呢,老土……你就是从远古石器时代走出来的原始人!”
巩雪把腿翘到床沿上,身体倾斜九十度压腿,“你说对了,我就是未开化的原始人!你啊,最好还是离我远点!”
“那可不行!!!这儿不就咱俩女的嘛……要是你再不理我,我恐怕就真的疯了……”谭笑薇嬉皮笑脸地说。
巩雪摇摇头,侧身向下,把耳朵贴在腿面上,姿态优雅得像是芭蕾舞的演员……
她忽然想起什么,叫住去倒水的谭笑薇,“薇薇……”
“啊?”谭笑薇转过头看着她。
“你昨晚上说的,那个怀孕的女罪犯和哪个恐怖势力有牵连?”巩雪神情严肃地问道。
谭笑薇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后来,皱着眉头,不太确定地说了两个字:“西莲……”
巩雪瞬即变了脸色,“西莲组织?!”
难道是前段时间才在边境地区制造了暴恐血案的恐怖势力!
谭笑薇想了想,十分肯定地说:“是西莲组织。听警察说,那些恐怖分子作案的时候喜欢穿着红莲花标志的衣服。”
她看着面色变得凝重的巩雪,疑惑不解地问:“小雪,你到底和那个女毒贩是怎么认识的啊,我怎么觉得,你过于关心她了。”
巩雪看了谭笑薇一眼,摇摇头,说:“只是想起来问一问,没别的意思。”
谭笑薇将信将疑地出去了,巩雪收回搭在床头的长腿,走到窗边,沉思地凝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感冒已经不碍事了,可负责训练的韩伟还是不让她归队,他让通讯员送来营养丰富的早餐,并叮嘱她好好休养……
谭笑薇打心眼里不想出操,尤其是看着香喷喷的饭菜却不能吃的时候,更是怨气冲天地跑了……
巩雪拨出谭笑薇喜欢的菜放在一边,吃了自己那份,然后用水桶的存水洗了餐具之后,准备去水房洗衣服。
刚刚挑了几件脏衣服放进洗衣盆,“咣当……”一声巨响,从外间闯进一个人来。
“小雪!!出事了!!”去而复返的谭笑薇神色惊慌地跑向她,声调都变了……
巩雪的心猛地一跳,手指被洗衣盆的边缘硌得生疼……
“出什么事了?谁出事了?!”
谭笑薇捂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是……是大队长……他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被送到军区医院救治……啊……小雪,你去哪儿……等等我!!”谭笑薇放下巩雪扔过来的脸盆,紧跟着追她去了……
谭笑薇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紧张失态的巩雪,好像从她知道高烈受伤的那一刻起,这个遇大事稳如泰山的姑娘不但失却了一贯的冷静和从容,甚至还把从不外露的个人情绪挂到脸上……
可以说是一路狂奔,冲进抢救室的刹那,当巩雪看到安然坐在椅子上由着护士处理手臂外伤的高烈时,积攒了一路的紧绷情绪,在瞬间爆发开来……
高烈看到巩雪,愣了一愣,才慢慢绽开他标志性的微笑……
“小雪……”
巩雪低吼了声,几乎是直直地撞向高烈……
当高烈接住巩雪时,惊讶从眸子里一闪而过,而后,就极为享受的把她抱在怀里了……
或许,能够快速抚平伤痛的良方,不是医护,而是眼前拥有这具柔软身体的主人……
他的挚爱……
小雪。
“呵呵……怎么还学会主动了……”他抬起受伤的手臂揽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却温柔地抚慰着她的后脑……
巩雪把脸深埋在他的胸前,不知回答了了一句什么,高烈没听清,然后他再次愣住……
“小雪……怎么了,还哭了?”他明显感到胸前有别于呼吸的热度,还有一些潮湿的感觉,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巩雪确实在哭……
默默的,用她的方式宣泄着内心的压力……
一路上受尽煎熬,对他伤情的担忧,更多的是恐惧和焦虑……抹不去的伤痛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种失去或是即将失去挚爱的巨大心理折磨,几乎透支掉她全部的信心……
当看到他平安的那一瞬间,看到他展露微笑的时候,心潮激荡之余,泪水却不自觉地溢出眼眶……
这一刻,她不是万能的,无坚不摧的巩雪,她只是一个妻子,一个惦念着丈夫安危的普普通通的女人……
“阿烈……阿烈……”她紧紧地抱着他,任由激动的热泪在他的胸膛上流淌……
护士从初期的震惊到后来面红耳赤地逃开,也不过短短十数秒的时间……
可等她狂奔到门口的时候,却和另一个急火火的身影撞在一处,“啊哟……”两人同时捂着额头狼狈后撤,然后门口那人瞅见里面的情形,又是啊哟一声,比人家护士逃得还快……
滑稽的一幕,让情绪激荡的高烈放松下来……
他亲吻着巩雪的发心,轻声抚慰说:“瞧你,多大了还哭鼻子呢……羞不羞啊……”
她不安地扭了扭身子,闷在他的胸前不知哼咛了句什么,然后高烈就咧开唇无声地笑了……
笑得满足,笑得惬意,笑得无怨亦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