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洁说她是公主,罩在水晶罩子里的公主,外界的风吹雨打,雨雪冰霜和她统统没有关系。
小曦说她是最像女人,却也最不像女人的女人。这话听起来很拗口,小曦解释起来却很有道理。她说媛媛你什么都好,长得漂亮,身材窈窕,气质出众,事业有成,可就是活得很小。小,指的是她的心智永远停留在青春洋溢的年纪,少年不知愁滋味,最大的打击无非是她不能再站上舞台。她的心理年龄似乎就停留在那个阶段,这些年的婚姻生活不但没有改变她多少,反而让她变得愈发幼稚冲动了……
这次来川西高原,是她痛定思痛以后做出的决定。
冯媛媛觉得自己不能再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玉洁和小曦的话点醒了她,她已经不是公主和女孩了,她是女人,一个有事业有家庭有丈夫的女人。再过两年,她就满三十岁了,三十岁的年纪,对于一个女人来讲,生命中最好的时光也仅仅剩下十年,十年中,她是主动向婚姻的另一个半圆靠近,还是……还是继续滑向出轨的深渊,而后在悔恨之中苦苦的挣扎……
答案就在这次的川西之行……
拔掉氧气,头又隐隐作痛起来,不过比昨天刚来的时候好多了。她一边搓揉着硬邦邦的军服,一边细细地打量着高烈生活的地方。
高烈的宿舍和她想象中差不多,不过,原本整洁有序的房间被她的物品东一件西一件的丢着,显得和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洗了两遍,发现水漆黑如墨,衣服仍旧很脏的样子,她便放弃了……
来日方长,她是这么想的……
甩甩手,起身打算去床上休息时,头却猛地一晕,紧接着,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晃晃悠悠的身子揽在怀里……
“媛媛……”
呼吸间都是熟悉的味道,不知怎么了,曾经毫不在乎的亲密碰触,却将她压抑许久的委屈都带了出来……
除了委屈,还有深深的悔恨和愧疚……
她埋在他的胸前,紧紧地抱着他,静静地流泪……
视线里是布满青茬的下颌,手底是他温暖宽厚的胸膛,心口猛地一疼……
烈哥哥……
这是她的烈哥哥啊……
她都做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啊……
泪水透过军装烫在那片毫无起伏的胸膛上,“阿烈……我错了……阿烈……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此刻的冯媛媛是真心忏悔,真心想要挽回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可是爱一旦失去,一旦出现无法逾越的鸿沟时,却是怎么找寻怎么填补都无济于事的……
如果之前高烈还对自己的感情不能确定的话,现在,当他面对着痛悔哭泣的妻子冯媛媛,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属于他和媛媛的爱情,早已经钻出时光的缝隙,溜走了……
是他爱的太浅,还是媛媛爱的太盲目,谁也无法说得清楚。但是在媛媛痛哭的那一刻,他知道,他们的爱情已经死了,哪怕是他最无力承受的泪水,也丝毫激不起心中的涟漪了……
看着媛媛,高烈感觉像是看着一个亲人,一个关系特殊的亲人,一个需要他去关心去呵护的亲人……却再也不是相濡以沫的爱人……
高烈的沉默让痛哭之后的冯媛媛感到浓浓的失望,她都……都做到这样了,还不行吗?
冯媛媛赌气没有吃饭,高烈也没有劝,太了解她的脾气性格,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到了晚上,高烈从杜若那儿搬来一个折叠床,打算凑合一晚,谁知冯媛媛一见又开始痛哭起来,说高烈狠心绝情,还没离婚呢,就要和她分床。
高烈的解释她根本不听,后来发展到高烈一说话,她就捂着耳朵,摇头甩泪发脾气。
高烈怕她不吃不喝加上缺氧再昏倒了,无奈之下,只好妥协。他把折叠床并在他的床边,成了一张双人床。
冯媛媛哭声渐歇,捂在耳朵上的手,也放了下来。
她眨了眨湿淋淋的眼睛,嘴角挂上一丝倔犟的波纹,对高烈说:“烈哥哥,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我愿意等你,等你从川西回到军区,我就做随军家属。”
她的字典里没有得不到和失去五个字。
除非她愿意主动放弃,不然的话,她情愿做坏人,一辈子就这样耗下去……
高烈线条刚硬的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不过,很快,他就把情绪隐藏了。他避开冯媛媛的表白,而是端起保温桶,说:“吃了饭我们再说。”
冯媛媛以为他妥协了,于是配合度很高地吃了十个饺子,还喝了半碗饺子汤。
这是她来到川西高原后吃得最好的一顿饭,而高烈的体贴也蒸发掉她体内的涩意,进而让她做出更大胆的举动……
“阿烈……”她从背后抱着高烈的腰,手指向他的敏感带一路抚摸下去……
高烈的身子明显僵了僵,他放下保温桶,握住冯媛媛到处煽风点火的手指,想把她带离他的身边……
“别这样,媛媛……”他是个男人,有着正常生理需要的男人。软玉温香在怀,难免会有性的冲动,可他们的情况……他们的……
冯媛媛可不管这些……
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挽回高烈。小曦说的很对,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只要抓住他的需求,让他情不自禁地迷恋你,就能牢牢地抓住他的心。
她和高烈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夫妻生活太少了……
“烈哥哥……我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冯媛媛钻到他和桌子之间,踮起脚尖,去吻他紧抿的嘴唇……
她有信心,因为刚才的触摸,已经让她领教了一个常年过僧侣般寂寞生活的男人强大的生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