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融雪:盛世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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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重回南疆

刚把身子靠上走廊的护栏,“小雪,考得好吗?”沙哑却又熟悉的嗓音,令巩雪身躯一震,她迅速抬眸,入目是一身挺拔的橄榄绿,还有一张浸透南疆阳光的脸庞……

简直不敢相信,直觉她是在做梦,“秦队长……”她急跑了两步,在秦默身前半米处停下……

秦默嘴角噙着笑容,淡淡的,眼底却藏着不易被人察觉的情绪……

“怎么,不相信是我?”他卸下军帽,露出不知何时已经变得花白的鬓角,“小雪,我路过漠北,来看看你!”

惊喜只是暂时,巩雪并没有在兴奋和激动里沉浸太久,而是很快冷静下来,她朝秦默的身后看了看,发现楼梯转角,还有两名军人的身影。

清幽澄澈的黑瞳,迅速闪过一道惊讶。

秦队长真的只是路过漠北吗?

她知道部队有纪律,不能问得太多,于是笑了笑,眉眼热情地招呼远道而来的客人,“秦队长,您来了是客,今晚,就由我招待您!”

“好!”秦默也不客气,笑了笑,垂下眼皮,有意无意的避开巩雪的目光……

谢飞追出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巩雪和一个高大魁梧的军官相偕离去的背影。愕了愕,谢飞才猛地想起那人可能是传闻中巩雪的军官男友,擦!居然就差一步!

谢飞不禁扼腕叹息,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能见到那人长什么样了。

谢飞巴着玻璃朝下看,最后只看到巩雪带着三名军人,快步离开学校……

酒店的包间。

落座后,秦默向巩雪介绍随行的两名军官,“小雪,这位是C军区某师的刘参谋,也是咱们特种大队的上级直管部门的领导。”

巩雪起身,向对方伸出手,“您好,首长!我是巩雪。”

刘参谋和巩雪握手,笑容显得不大自然。

秦默接着介绍,“这位,是B军区的司办工作人员,你叫他小曹就行了。”

B军区、C军区?

巩雪照旧还是微笑,没有因为心中的疑问,而慢待了客人。“您好,我是巩雪。”

小曹是个腼腆内向的年轻军官,两人手心交握的时候,巩雪感觉自己像是握住一片潮湿的水潭……

菜一道一道的上。

可下去的却不多。

“秦队长,您尝尝这道卤羊蹄儿,味道很好!”巩雪用公筷夹起色泽油亮红润的羊蹄放在秦队长异常干净的碟子里,秦队长笑笑,直接把一大块羊蹄都塞嘴里去了,尽管咀嚼困难,可他还是拼命咽着,捧她的场。

巩雪看看秦默,又给其他两位军官夹了食物后,放下筷子。

秦默被噎得双目通红,话也说不成了,他想喝水,却发现杯子空着。

巩雪起身帮他倒水,然后把盛满温水的杯子,放在秦默面前,目光平静地望着他……

秦默仿佛被那双洞悉一切秘密的深幽惊住,他偏过脸,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灌下肚,然后放在桌上,不再看巩雪,而是招呼其余两人吃饭……

这才默默开吃。

等饭毕,所有人都放下筷子后,秦默终于说话了,“小雪,我已经安排好行程,等下,你跟我们回南疆。”

巩雪微微怔了下,却没出现其他人料想的过激反应,相较于秦默刻意维持的冷静,她更加平静地点头,“好。秦队长,我跟您走,不过,走之前,您要诚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此次南疆之行是不是和他……和……高原有关。”

秦默深邃的目光停留在巩雪清秀的面庞上,许久,他才缓缓点头,语气沉重地说:“嗯,是和他有关。你先什么都不要问,等到了南疆,一切都会清楚了。”

巩雪的心倏然一沉,但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离开饭馆,他们坐上军分区派的专车,先去了巩雪班主任家里,把巩雪报考军校的事情安排好,然后他们又回了巩家小楼。

秦默陪着巩雪回家,当他看到巩老的遗像时,久久压抑的红潮一下子决堤而出,他背对着巩雪和田姨,扶额无声地伫立了很久,才慢慢转过身来……

巩雪亦是震动,印象里,秦默是打不垮的魔王,是钢筋铁骨铸就的战魂,这样坚硬如铁的军人,怎么可能会哭呢?

离开巩家之前,秦默向巩老深鞠了三个躬,神色庄严、沉痛,像是完成一件神圣的使命……

“我们走吧。”

他们并未搭乘航空公司的航班,而是乘坐漠北军用机场的专机飞往南疆。因为少了经停的环节,所以飞机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便到达南疆一处隐秘的军用机场。

一路上,秦默打破沉默,一直和巩雪聊着漠北的生活和她对未来的打算……

他问巩雪上军校后想选什么专业,巩雪想了想说:“女生高考后考军校只能上技术类,指挥类只有从部队考,技术类的专业,我其实都不是很感兴趣,不过硬要让我选的话,可能还是电子信息类的专业。”

秦默挑挑眉,深邃的眼睛里燃起一道复杂的流光,“你……不会也想当特种兵吧。”一个对指挥类专业的热情远远大于技术类专业的女生,她的目的,其实已经很明确了……

巩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把视线转向黑漆漆的夜空,目光幽远地说:“我听高原的。”

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秦默忽然对巩雪说:“等会下飞机,你可能会见到意料之外的人,不要太紧张,一切都有我在。”

巩雪已经开始紧张了,从她见到秦默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未来等着她的,不会是什么鲜花灿烂的坦途,而这一路,秦默和其他两位军官表现出来的异常,更加扩大了她内心的焦虑情绪。

高原……

难道,有什么不好?

这个念头,是她一直抗拒并拒绝去承认的一种可能。她固执地认为高原是受伤了,或许是很严重的伤,是那种伤残等级很高的伤病,最差,也不过是像爷爷那样成为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