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普通语言学论文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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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语言与众语言(3)

按照从肺部呼出的气体:нато,шчука等等。在每一个音节中,在发音上划分为个别语音,在表象中划分出与这些语音相对应的联合语音表象或者不能继续分解的语音单位音位на、то等等。最后,一方面,应当承认产生该语音的发音器官的个别行为(在发音领域、在执行时),另一方面,应当承认这些行为的表象(在心理、大脑中心领域)都是语音单位,也就是语音部分的被认识的和被执行的部分。比如,下列行为的个别表象成为了构成音位н的生理行为联合群的组成部分:声带颤动、鼻腔打开、舌中部远离腭部位、舌尖靠近上龈或者硬腭的前部,用舌边缘闭合口腔,接着是下一个前舌音的爆破。

个别的、分成若干细小部分的联合为音位m的表象(在音节mo)几乎也和音位н是一样的。区别在于,非悦耳的打开声带的表象取代了悦耳动听的声带颤动表象,而借助于抬高上颚和紧贴咽头后内壁的闭合鼻腔表象代替了鼻腔打开的表象。音位a的合成表象(在音节Ha中)分解为个别的表象:悦耳的声带颤动、鼻腔闭合、舌根部的某些神经分布和舌根抬到腭部。在音位o的合成表象(在音节mo)中包括双唇和及其周边特殊的神经分布表象。这些个别的语音表象分解为肌肉运动表象、神经分布表象和内部(肌肉)感觉表象及听觉表象。从形态角度,现行的言语分解为其他不能继续分解的组成部分。没有类比性联想的辅助行为,这种划分是不可能实现的。

从这个角度而言,上面提到的句子首先分解为两个复杂的句法单位,即两个句子:натощукавморе和чтобыкарасьнедремал。每一个复杂的句法单位分解为简单的句法单位,即独立的,已经不是语音上的,而是语义—形态上的词语。这些词语由于出现在其他组合中,而从偶然的联系中分离出来。比如:нато,щука,вморе,чтоб...недремал,карась。借助于这样的类比性联想,我们将词语分解为形态部分或者在其他组合中重复的词素(请看《语言学》),词语нато分解为词素нато,词语щука分解为щука,вморе分解为вморе,чтобы...недремал分解为чтобы...недремал,词语карась从形态角度不能继续分解。词素之间的相互联系是不同程度的。一部分词素之间联系很紧密,以至于几乎很难发现它们之间的心理连接(что)。另外一些词素比较清晰,但它们只有与其他词素结合时才有意义(о在то中,а在щука中,э在морьэ中)。其他一些作为独立意义的词根,被语义联想(щук,мор,карась,дрем)激活的词素以自己的表现力凌驾于其他词素之上。一些没有独立意义的词素能够清楚和独立地与某些固定关系发生联系。而且,它们中的一些词素总是占有一定地位,或者在其他词素前,或者在它们之后(на,в,не),另一些是任意分开和移动的(еслибясделал,еслиясделалбы中的б,бы)。

但是从另一方面讲,词素的个别部分、它们的形态划分,可以显示出特殊的心理语音联想,但词素是极限的,不能继续分解的形态单位。比如,在形态单位щук中,构成词素的最后一个音位,即在两个心理语音变体中的辅音k,就拥有这样独立的心理群。与一组所谓的格关系固有的某些结尾组合的表象与这个音位的非舌面音或者“硬音”表象发生联系,与另一组关系固有的另一些结尾组合的表象与这个音位的舌面音或者“软音”表象发生联系。按照联想或者根据相似或差异形成的组合去划分保留在心理或者大脑中心的表象群,构成了语言表象分类的另一个范畴。这只是在一个大脑中心的语言表象群,没有涉及语言交际的边缘或者中间过程中发音和听力阶段的情况。这里包括了从客观心理上区分词类、客观心理区分内容和形式,也就是区分动词—名词性的词根和词语,形式的词根和词语(关系词根和词语),在语言中从客观心理上区分不同质的思维和量的思维,从客观心理上区分形态和语义成分。根据决定它们之间的或多或少的亲属关系或相似的典型特征,从客观心理划分句法、形态、语义和语音单位。

在语言或者人类言语中,反映了个别个体和整个一组人的不同世界观和情感倾向。所以,我们有权利认为语言是特殊知识,也就是我们有权在接受两种知识——直觉的……理论知识的同时,接受第三种知识,语言知识。在每一种语言中我们可以划分和确定不同世界观的特点和遗迹。这些或者在年代上连续不断的,或者反映了自然现象和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宗教、形而上学、社会、法律、自然历史等特点)。语言与思维紧密联系,语言或者加速,或者减缓,或者加强或者以绝对压倒的方式去影响思维。一些语音组成反映了全世界的物理关系,或者人类的社会关系。这里首先包括所谓的名词格。一部分名词格表示空间关系,通过隐喻的方式,也可以表示时间关系,另一些名词格表示人们之间的相互关系,通过隐喻的方式也可以表示其他生物之间的关系。空间—时间格或者方位—时间格包括:locativus,Ablativus(отлеса,стоговремени),Elativus(излесу,изгодавгод),Allativus(клесу,кэтомувремени),Inessivus(влесу,вгоду,вгоде),Superessivus(настоле,наэтойэпохе),Subessivus(подстолом),Sublativus(подстол),Superlativus(настол),Abessivus(владиотгорода),Instrumentalis(ножом,рукой),等等。社会来源格包括第二格(полекрестьянина,властьцаря)及与物主形容词(мой,твой,наш,чей)发生联系的第三格(отцу,дочери)、第四格(битьраба,гнатьсобаку,купитьхлеб)。我们在语言中还强调使用透视法则和自我中心法则。根据这个法则,根据我们所处的位置或者在我们能够感觉到自己位置的远距离,物体之间的差异就会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消失。较远处的物体被同化,较近处的物体被融合。由此,由第一人称(я)和其他人称中的第二人称(ты)和第三人称(он,она)构成的集合被理解为复数第一人称(мы)。虽然只有第二人称(ты)构成的集合,在与第三人称连接在一起时,被理解为复数第二人称(вы)。我们可借助于系数n表示任意的多次性,用下列的公式来表示这个:

мы=я+n.ты+n.он+n.она

вы=n.ты+n.он+n.она

在动词方面,自我中心主义表现在,强势的现在时不仅包括了现在时,还包括过去时和将来时,也就是它等同于永久性和无限性。比如,птицылетают不仅意味着летают,还永远指летали和будутлетать。这些及类似的现象都属于主观的自我中心。客观化的自我中心,社会的、群体的自我中心,机构和有关人和其他生物之间、人类社会的不同团体和阶级之间常见观点的自我中心,反映在语言形式的不同推广中,也就是体现在所谓语法性的不同范畴中,当然也体现在另一些语言中。这些语言不仅从生理角度,从两性和缺乏性的角度(阳性、阴性、“中性”),而且还从生物学角度,从活性物体(动物的)和非活性物体(非动物的)角度,(动物类和非动物类,)最后从社会角度,从统治者和所有者、被统治者和非所有者角度,区分语法的性。在联结为一个复杂的统一表象——复数表象的情况下,阴性、中性被阳性同化和吞噬,“非动物”性被“动物”性同化和融合。从社会角度具有优越性的性,也就是拥有优先权的(作为统治者、作为社会组织和机构的阳性人称)同化了其他不具有优先权的性。

在俄罗斯人那里,这一点更多地反映在文字中,而不是语言中。比如,这里首先包括占据优势的形容词复数第一格形式ые(ие)。一部分拥有这种一般形式的物体在个别使用中会有ыя(ия)的结尾(比如,добрыесыновья,добрыядочери,добрыядети,добрыесыновьяидочери)。类似的情况在使用代词和数词形式时也会遇到:они,он,одни,один。但总的来说,在俄语中这一现象不明显。在其他的斯拉夫语中,比如在波兰语中,所指出的客观自我中心不断地显现:dobrzy(хорошие),wysoci(высокие),ci(те),chodzili(ходили),woali(звали),当这些形容词、代词和动名词形式属于阳性时,当它们就像属于阳性动物那样,属于阴性和中性物体时,就要使用下列形式:dobre,wysokie,te,chodzily,woaly。如果波兰人想象的由第二个范畴中的数百万个动物物体和人构成的复数形式的组成中,即使只有一个第一范畴的代表,也就是阳性的一个人称的话,那么这整个表象就有了属于第一范畴的迹象,只有dobrzy,wysoci,ci,chodzili,woali这些形式才是可能的。在闪语族中,主动的、积极的、传承的性(表示阳性的agens)要优于被动的、被接受的,不仅包括无性的物体,还包括阴性的所有物体。

如果认为语言是一种特殊知识,那么与此同时,语言一方面是行为,另一方面,是外部世界的物体。二者既是在表象中根据一定相似性而形成的长期不断的联想链和通过表象唤起情绪的结果,也是以我们的非批评性的、非分析性的、逻辑混乱的、半睡半醒的思维为基础的概念混合的结果。语言与行为等同体现在印象差异中。这些印象一方面来自于表扬和夸奖,另一方面来自于谴责和贬斥。用话语伤害、侮辱、诬蔑被认为等同于伤害行为:应当为此负责任,下一步的后果就是惩罚。将语言看作行为体现在下列俄罗斯俗语中:“Неножабойся,аязыка”(不怕刀,怕人言),“Отодногословаданавекссора”(一句话可能会带来终身不和),“Бритваскребет,асловорежет”(刮胡刀刮胡子,言语则扎人),“Словопущестрелыразит”(话语比剑更厉害),“Захудыесловаслетитголова”(因为所说的坏话会掉脑袋的),“Словословурозь:словомгосподьмирсоздал,словомИудапредалгоспода”(话语和话语不同:上帝用话语创造了世界,而犹大用话语背叛了上帝)等等。一些与词语和语言实际力量有关的俗语体现了对事物和概念区分更加理智的看待。比如:“Языкомлаптянесплетешь”(话多坏事),“Неспешиязыком,торописьделом”(先做后说),“Языкомболтай,дарукамволинедавай”(可以胡说,但不要去实施)。下列俗语则体现了文字的重要性和凌驾于语言之上的意识。比如“Чтонаписанопером,тогоневырубишьтопором”(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还有拉丁语的“Verbavolant,scripta manent”(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在发明文字的时代,这是由给人类留下印象的强大力量所决定的。最后,作为语言组成部分的词语是物体的观点体现在下列俗语中:“Словоневоробей,вылетит,непоймаешь”(话语不是麻雀,飞走了就抓不到了),“Плевканеперехватишь,слованеворотишь”(爆出的火星抓不住,说出的话语回不来),“Онзасловомвкарманнеполезет”(他口齿伶俐),“Онменятакизакидывалсловами”(他口若悬河)等等。这样看待语言的观点是不明智的,因此,在最初还没有立刻醒悟时,可以相信一个法国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