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普通语言学论文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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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波兰语历史概要(2)

(1)准确意义上的发音—听觉元素(在一些最大值和一些最小值界限内且长度不同的发音—听觉列[ряд]的表象。音节的不同表象或者在质和量上都不同的音节单位,音素表象或者音位。音位的组成部分,在心理上不能再划分的表象)及它们的组合。

(2)语言结构元素或者广义的形态元素,分解为最准确意义上的形态元素或者词素,即从任何角度讲都是词语活的部分及词素的部分(2a),和句法元素或者语段,即句子部分和更大一些的句子统一体部分(2b)。

(3)语义元素(语义的)是相互联系的,语言外的或者语义表象可移动的变化组合。

因此,我们拥有:

(1)语音学历史或者语言的音位学历史。

(2)广义的形态学历史。其中包括准确意义的语言形态历史(2a)和句法结构历史(2b)。

(3)语言语义方面的历史。

我们将书写—视觉语言历史、书写—视觉表象或者文字历史划分为:

1)书写—视觉表象历史、书写历史、字母历史、字位历史和其他从纯视觉角度看的字位成分历史。

2)音位学(фонемаграфия)的历史,即分析和解释书写—视觉表象联想和它们组合的历史,不考虑与其他同源性的词语有联系的词语的意义和形态划分。

3)词素学(морфемаграфия)的历史,即显现词语之间的亲属和词源关系的历史。

4)句段(синтагмаграфия)的历史,即显现句子分解为若干组成部分或者句段的历史。

5)语义(семография)的历史,即在书写中显现语义差异和情感差异的方法的历史。

由此可见,书写—视觉语言历史与发音—听觉语言历史是紧密相连的,或者以直接的方式相连,即在书写—视觉表象与发音—听觉表象发生联想的地方,也就是文字的视觉方面的历史和作为以某种方式规范化的汇集了最简单的书写—视觉表象,即字母表象的字母表历史,在音位的历史中发生联系。或者间接地相连,即在文字历史的其他领域中,通过联想途径,唤起发音—听觉语言领域的词语划分和联系的表象。

10.我构思的《波兰语言历史概要》只包括了广义上理解语言历史的若干章节,因为它只满足于语言的发音—听觉历史,满足于准确意义的形态历史。而在形态历史的内部基本上只限于变格和变位的历史,它既不研究句法结构的历史,也不研究意义的历史。之所以是这样的情形,一方面,是由于作者本身的准备不足,缺乏足够数量的研究成果,另一方面,问题太复杂,不能轻松地掌握和研究大量个别情况。还有必须限于作者所掌握的数量不多的材料,也起着很重要的作用。

从这个角度讲,文字的历史应当是没有意义的。

11.当然,在生活中,在语言史中,没有孤立于前一个和后一个时代的时代。就像其他的历史一样,语言历史是逐渐、悄无声息地发展的。只是在一段时间后,我们才可以发现,相对于以前的语言状态而言,此刻的语言状态发生了改变。我们认为时代、时期只是作为无数相互紧跟的时刻风向标。在从古时期,也就是历史研究能够涉及和借助于人类智慧构拟的活动途径进行重建的时期开始,一直到最新时期的运动中,下列时代可以成为这样的风向标。

1)前雅利安语时代,也就是在我们针对共同雅利安语言状态而接受的语言状态前一个时代。

2)共同雅利安语言状态(印欧语、印欧日耳曼语)的不同时代。

3)从共同雅利安语言状态到前斯拉夫语时代过渡的时代。

4)前斯拉夫语时代。

5)在共同斯拉夫语言状态和原始斯拉夫语言状态中变化的不同时代。

6)在整个斯拉夫语域,在一定程度上变化一致的时代。这些变化发生在共同斯拉夫语,甚至还早一些的原始斯拉夫语状态和独立的斯拉夫语言集团中独立语言生活的过渡时期。

7)对于波兰语言集体和斯拉夫语言世界的西北、西南和东部的不同语言集体而言,变化共同的时代。

8)对于波兰语言和斯拉夫北部,首先是大俄罗斯语域或者大俄罗斯语言集体而言,变化共同的时代。

9)对于波兰语和斯拉夫语言世界的整个西北部而言,变化共同的时代。

这些变化不一定同时发生在这片领土上,也就是发生在不同的西北斯拉夫语言集体中。但是,毫无疑问,所有这些西北部的斯拉夫民族迟早都要经历这类变化。这个观点也适合于所有其他类似的“共同性”。

10)对于波兰语和整个利亚克语域或者利亚克语言集体(除了波兰之外,还有卡舒布—斯洛温人,波摩端人和拉吧河地区的斯拉夫人)而言的共同变化时代。

11)不同时代最古老的波兰语言状态。这些时代的顺序体现在发生在过去的过程和变化的不同年代中。

12)广义的现代语言状态。

为了胜任与研究所有时代有关的任务,需要写出比我构思的《波兰语言历史概要》多得多的研究成果。对于我们的目标而言,将这12个点限定为三个主要的,从一个向另一个过渡的时代。这就是下列时代:

1)原始雅利安语时代。

2)原始斯拉夫语时代。

3)波兰语时代。

应当再补充一些过渡时代:

1)从原始雅利安语状态向原始斯拉夫语状态过渡的时代。

2)从原始斯拉夫语向波兰语状态过渡的时代。

我们不使用前斯拉夫语时代或者前斯拉夫语状态和前波兰语时代或者波兰语状态,这样的短语是行不通的。

12.按照这些不同时代的先后顺序,展示波兰语言历史并不像起初认为的那样简单。一个不争的事实使得这个过程变得复杂化,即在语言上具有亲属关系的部落相互混合,还有我们不仅在年代顺序上,还在地形—地理的同时代性上,遇到了完整系列的过渡环节。

除此之外,除了直接转达的语言材料,准确地说,通过一代向另一代,语言祖先向语言继承者不断的历史连续性途径转达的语言材料之外,每一个集体语言,也就是部落—民族语言还包括了附属的、别人的、借用的元素。这个元素是在异族的影响下形成的,或是由于直接相邻和接触,或者是由于文字和交流世界性的文化珍品的影响被接收的。这样的借用是由个体之间、部落之间和民族之间的交际——发音—听觉的交际、书写—视觉的交际所致。

最后,在每一个语言思维中还渗入了影响人的,能够听到的,也就是表现在音响上的自然痕迹。这是所谓的象声或者拟声词语,或者准确地说词素(比如,kukuka,chichotac'等等)。

因此,最广义的波兰语言史应当考虑:

1)语言材料的历史。这种语言材料从雅利安语系的最古时期经过语言生活所有时代,一直到现代传递而来。

2)没有关系的,受到外来语言部落和民族影响的混入物的历史。

3)从自然界借用的历史。自然界与人的对话是借助于音素进行的。

在第2和第3点中指出的混入物,也就是借用的元素。(或者从其他的人类集体中,或者从自然界),都只在渗入到该语言思维的时候留下特殊的印记。它们被同化之后,与通过直接的历史连续性途径而继承于祖先的固有材料分享着共同命运。但是,也会有一些没有完全被同化的现象。这时,这些混合物具有了能够指出它们的异处来源的典型特征。当然,在许多借用的形态元素的发音—听觉结构中,我们可以确认它们的原始异己性,但只是在历史对比方面。但是没有历史比较知识的人是不能进行历史对比的。

在上述刚刚提到的语言材料方面,我只停留在第一个方面,既不涉及借用其他语言元素的历史,也不涉及拟声词元素的历史。

……

(六)若干一般性见解

波兰语言历史中的数量思维。强化和减弱数量思维。

105.我们在总结时发现,在发音—听觉或者语音领域,数量思维在减弱。而在形态领域,数量思维处于增强和强化的状态。

在波兰语言思维中,数量元素的大幅减弱表现在下面的历史事实中:

1)专门的波兰色盲性(польскийдальтонизм)将短元音及音节和长元音及音节之间的区别替换为时间长度上的区别。所有波兰语的音节都是一样长和一样短:在这方面它们是中立的。波兰的诗歌客观证明了这个语言事实。从这个角度而言,音节a、o、u与音节chrzszcz、gupstw、bzdurstw价值是等同的,但是可以借助于物理方法对它们进行客观比较,它们之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44)

2)对于波兰人而言,针对力量重音(силовоеударение)的色盲(дальтонизм)现象,也就是鉴于形态区别的原因而忽视在其他语言中使用的发音相对力量的区别和语调类型的不同。在语调上的色盲现象是绝对的,而针对力量重音的色盲现象只是相对的:它只是涉及重音的形态化,而不是句法化。(27)它在形态上是不变化的,常常伴随着词语的最后一个音节,成为区分发音—听觉语段的手段。

106.数量思维在形态中的强化体现在下列历史变化中:

1)与不同的形态语义表象发生联想的零词素数量增加。(55,82,98)

2)由于双数的消失,出现了数词变格。(71)

3)在动词领域,数量性质的区别越来越引人注目。或者是几何图形的区别(与点相似的行为,与终极线[конечнаялиния]相似的行为,类似于无限延长线的经常性的行为)(瞬间性的动词,长久性的动词,无限性的动词),或者是数量上的区别(一次性和多次性的),或者,最后是完成行为和未完成行为的区别(完成体动词和未完成体动词)。

一方面是中立的形容词、指小性的形容词、表爱称的形容词、指大的形容词之间的区别,另一方面是所谓的形容词比较级之间的区别,这些都属于数量思维范畴。接着,这里还包括名词数的区别,而在形式上,由于一致性的存在,还有形容词的数,代词的数,甚至动词的数的区别,还有集合性和非集合性的区别。

社会—心理重音

107.无论是词素整个发音—听觉组成,还是它的独立元素,都可能在不同程度上被形态化和语义化,就像铁的磁化、火漆或者琥珀带电的程度不同一样。可以将这个概念归并于上面提到的语言思维的数量思维范畴。还可以称它为组成词素的发音—听觉元素功能上的重要性。某一个元素形态化的减弱导致了这个元素逐渐死亡,最后完全消失。这就是波兰语历史的例子。

1)副词teraz中音位z的缺失,导致了替换形式tera的出现,保留了名词的raz、ten raz的完整组合。

2)词语结尾的元音音位暂时起着特殊词素的作用,或者在某一个其他方面对于词素的完整性很重要时,它们是不变化的。但只要形态价值减弱,它们立刻就会让位于语音的零元素(фонетичекийнул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