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大美哈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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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口门子风光-颜峰

有谁不倾慕天池的秀色,有谁不喜欢果子沟的翠谷?然而你是否知道,口门子的风光也确实迷人呢!

由哈密乘车北行,越过赤日炎炎的戈壁,爬进蜿蜒曲折的天山山路,到达天山庙时,口门子的景色就一览无余了。

口门子是东天山主脉巴尔库山北面的一个峡口,丝绸北道上的一个驿站,也是通往巴里坤、伊吾的必经之路。这里苍松林立,满山葱翠,空气清新,气候凉爽,确是游山赏景的好去处。过往的旅客长途跋涉之后,几乎都要在这里驻足小憩,洗尘消乏,吸一日山野的清香,听一阵松柏的涛声,领略一下口门子的风光。

口门子的地形呈V字形,远看,就像用利剑劈开的一道缺口,上宽下窄形成沟谷。谷内林海苍茫,云雾飘动,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S形的盘山公路蜿蜒曲折,又像一条青色的缎带,从上到下伸展在密林之中。登高远眺,玉立的雪峰烟云笼罩,气魄雄伟,满山的青松,延绵不断,遍布幽谷,广阔的草原同蓝天相连,分外壮观。近处,云雾在身边缭绕,松涛在脚下呼啸,仿佛使你步入仙境,飘然天外,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啊!多美的山野,多好的风光!当一阵急雨过后,那山更青了,松更绿了,草更鲜了,花更艳了,这时倘若你能拍一张彩照,那确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

传说很早以前,口门子的北面原是一片汪洋大海,岸边居住着一对相亲相爱的恋人。一天,海妖抢走了妙龄少女,小伙子就发誓要和海妖决斗,救出情人。他等呀等,当海妖又出来作孽时,青年拔剑就刺,激战三天三夜,海妖败逃。小伙子找到少女,正欲返家,海妖又暗施法术搬来大山挡住归路,这时小伙子急中生智,举手挥剑向山砍去,只听一声巨响,山被劈开一个缺口。现在口门子这个峡口,据说就是当年小伙子用宝剑劈开的。

动人的传说,充满神话色彩,表达了人间美好的愿望,说明了峡口位置的重要。但解放初,这儿却只有几户人家,生产还非常落后,群众生活也很艰难。天山南北的书信往来,全靠几匹快马传递。大雪封山时,通路就得中断,有时延续几个月时间。光阴似箭,三十年后的今天,这里已经发生巨大变化,口门子的各族人民沿着党指引的方向勤劳致富,日子越过越好。政府不但在这里新建了综合商店、人民银行、邮电所、外贸收购站、饭馆、旅社,开办了集市,还拨款重修了盘山公路,现在每天都有上百辆汽车,运载着原木、皮毛、芒硝、煤炭、各种山货从这里通过。牧民制作的奶制品,晾好的蘑菇干随时都可到这儿出售,换成货币,购回喜爱的生活用品。如果你走运,在山坡或林间兴许还会捡到鹿角或看到名贵的野生动物。

这里生长的雪岭云杉,当地人称白松,另一种西伯利亚落叶松,人称红松,是哈密富饶的森林资源。这些松树,高大挺拔,婀娜多姿,各具神态。白松的生命力非常顽强,从传粉到完成受精,要一年的时间。每年秋季,由各个鳞片组成的松果,借风传播随处扎根。由于口门子气温较低,树木生长慢、病虫害少,所以这里的松树木质坚实,树干端直,在建筑、工矿、交通运输业上,都有着广泛的用途。据口门子林场的技术人员讲,目前这里的年采伐量已达四千万立方米,出材率均在百分之七十以上。口门子两侧的山腰上茁壮成长的浅绿色松苗,就是林场职工辛勤培育的成果,它好像告诉人们,“栋梁之材”的重任,就要落到它们身上了。

口门子地势高,气流往往被降到凝结高度。所以这里的降水量也较大,加上冬季逆温层的作用,可保护松树不被冻伤,夏季则利于针叶林的迅速生长。口门子特殊的气候,可以让你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感受一年四季的暖热凉寒。我们在这里就曾遇到过这样的情景:山底的草原上,是灿烂的阳光;山坡上则是毛毛细雨,而松林深处却是飘然而下的鹅毛大雪,情景十分壮观。每年的五六月份,这样的奇特景象经常可以看到。同伴告诉我,口门子周围还常有马鹿、雪豹、黄羊、雪鸡、白松鼠出没。你如来口门子观光,还可以常常听到百鸟的歌唱,有一种头上有指甲盖大红点的鸟,叫“一点红”,它个体虽小但歌喉清脆明亮,叫起来婉转动听,此时此刻,使人产生一种“鸟鸣更觉山幽静”的感觉。

在盘山公路上,我们遇到了几位养路工人,他们在这里已经工作二十多年了,一年四季,修补路面,筛沙堆石,铲冰推雪,保证了天山南北公路的畅通。盛夏,他们等待着严寒的侵蚀;冬季,在银装素裹的山谷,又在觅寻绿的倩影、春的信息。他们说,如果组织上真要调他们走,还真舍不得离去。我问口门子最可爱的是什么,他们爽快地说是四季常青的白松。因为白松不择土地肥瘠,不惧气候恶劣,无论是在悬崖陡壁,还是峡谷沟壑,青松那种傲霜斗雪、郁郁葱葱、引人注目的英姿使他们终生迷恋。在他们的感染下,我又回视了一下口门子周围的松林。是啊!远看松林长得整整齐齐,俨然是一个维护整体利益和团结的集体,给人一种庄严而且又和谐的感觉。陈毅元帅写的“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的壮丽诗篇,赋予了松树全新的意境。笃地,一个念头闪入我的脑海:几十年如一日,在口门子上下修路的养路工人,不就是不屈不挠、抗风斗雪、奋然向上的青松吗?不正是因为他们的辛劳,才使得口门子生机勃勃,更值得让人留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