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养生鼻祖彭祖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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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举圣贤后稷话箕山访名士帝尧遭讽喻

话说在团年饭后,秦云家一家人就聚在厅堂内。也许是酒后多言,大家不免要闲谈些往事,不由得又谈到了彭铿练功上去了。何辰说:“师弟,你练功可不能松劲呀!虽然你目下功夫了得,我可能已不是你对手了,但还要下功夫才是!”邰姬说:“你这个师弟什么事都耽误得,就是练功耽误不得。我才知道,他每晚上练气功、坐功,我睡了一觉他还在那里练。早晨天不亮又出去了,也不知他又去练什么功去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彭铿说:“我每天早晨练的功,也是师兄你教的呀。”何辰说:“你能坚持就好。如果半途而废,师傅又要说我的不是了。”

秦云说:“练功养生,贵在坚持。诚知性命之理,因辅养以通也。通过练功,可以达到通经活络,通畅气血,引气归元的作用,从而使元精、元气、元神逐渐充沛,达到有病祛病,无病健身延年的目的,此其一。神农曰:‘上药养命,中药养性。’而世人不察,唯五谷是见,声色是耽。须知:滋味煎其脏腑,醴醪煮其肠胃,馨香腐其骨髓,喜怒悖其正气,思虑消其精神,哀乐殃其平粹。夫以蕞尔之躯,而内外受敌,人非木石,何能久哉,此其二。望徒弟们思之!”彭铿说:“师傅所说道理精辟,我当牢记于心,细细品之,终身受益!”何辰说:“师傅讲的练功,乃以‘通达’为要,辅养以‘莫伤’为安,这都是经典之谈啊!我听后也受益匪浅。”秦云妻说:“你看大年三十的,成了你们师徒论经说道的场所了,还真是有意思!”

春日融融,杨柳依依。室内欢笑声声,院外花香阵阵。秦云一家祖孙三代倒也过得和睦。却说彭铿的五个孩子,大的三个已经在念书了。秦云对两个小孩说:“夜儿、完儿、潈儿三个大的早就去读书了,你们两个小的也耍不了几天了,二天送你们去读书,要是贪玩,先生要打板子的,知道吗?”

说犹未了,彭铿谓秦云说:“姑父,昨晚我又看了那本叫《月令》的书,书中说利用四时阴阳运转之机,而配之以五脏寒温顺逆之义,因时系以方药导引之功,并载以该日合宜合忌之事,人能顺时调摄,神药频餐,和其性灵,悦其心志,勤以导引之功,则疾病可远,寿命可延。此乃御灾防患之术,延年益寿之功矣!师傅,此书对养生的见解独特,我便经常阅读矣!”

秦云说:“彭铿,你在这方面真是大有长进,为师都汗颜。养生须顺时调摄,以逸待劳;若逆时而为,则疾病缠身,面目不荣。你要记住:‘养生不远在心中,气归元海寿无穷;神返身中气留形,不须药物自长生。’我还藏有一本古书,名曰《节欲房中术》,你拿去研究一下,此书虽然文字不多,但语言精辟。真正弄通了,可终身受益。”彭铿说:“我得恩师真传,谢谢师傅了!”秦云于是起身,到内室柜中,拿出珍藏的简书。说:“彭铿,这本《节欲房中术》就送给你吧,望你好好收藏攻读,切忌外传!”彭铿接过简书,说:“姑父,我记下了!” 秦云全家人其乐融融自不必说了。

话分两头。再说此时帝都平阳的帝宫大殿,瑞气腾腾锁太华,祥光霭霭照云霞;四时不绝稀奇物,八节常开罕见花。帝尧坐在帝宫大殿的宝座上,其大臣后稷、羲仲、羲叔、和仲、和叔、姒鲧、阏伯、皋陶、重公、益公、倕公、契公、夔公、伯夷、龙公等都分列两旁。只见:

画栋雕梁,珠帘翠箔。龙楼凤阁侵霄汉,玉户金门映翠纱。朱栏玉砌,云屏珠箔齐开;峻宇雕墙,宝殿琼宫对峙。文臣武将排左右,祥烟瑞气散氤氲。

帝尧说道:“各位爱卿:普天之下,大公者矣!凡为大公,以贤者为尊,此乃天下之大道也!朕之先祖自立世以来,也早有成例。远的暂且不说,从先祖黄帝始,无不选贤任能。黄帝有子二十五人,授姓者十二,立长昌为嗣。天子黄帝崩,昌自称无才,避而不受立,遂荐六子玄嚣。嚣即位曲阜北,时称为少昊。少昊有子倍伐、娇极、般、重、该、修、硝,因皆非大才,难当此重任,遂荐其兄昌意次子高阳,即先帝颛顼。继后颛顼立位,遂从曲阜迁都于昌意故城之东,曰帝丘。初娶邹屠氏之女生骆明、苍舒、聩凯、大临、龙降、庭坚、仲容、叔达,世称八凯,又娶胜溃之女曰禄,生卷章;其妾生一庶子曰穷蝉。帝之十子中,八凯虽齐圣广渊,明允诚笃,但入主中原,才尚不足用,故颛顼帝乃从族人之子,取其贤者高辛氏即帝位,即先帝帝喾。先帝先都南亳城,后又迁西亳。先帝立吾兄挚为帝,因兄挚难胜其职,乃禅位于朕。朕即位以来,虽说有治于世,然毕竟人将老矣,寻访贤能,将来为国所用,此其时也!现西域已定,尚有陆纬、郑福、高丰等守边,中原已是太平。朕意将巡视天下,一是要察看民间情况,并寻隐访贤,为国家考察人才;二是迁都已有多年,要去看看旧都的情形如何。否则,朕心不安啊!不知各位爱卿意下如何?”

后稷上前奏道:“目下天下太平,天子巡守‘临民’,自古而然!旧都晋阳,弃废多年,实当巡视,臣等愿随天子前往。还有,说箕山有个叫许由的贤能之才,不妨此去寻他如何?华封一老人曾向帝上荐过许由,说他是贤能之人。此人制外高廉,据义履方,邪席不坐,邪膳不食,常上山采药作饵,虽草木必问而后取,不与俗人为伍,交往之人皆贞逸。人们深服其雅量,故传说之为大贤人。听说他已回到箕山。”

丹朱奏道:“帝父,天子巡游,威震天下,一则体恤子民,二则施恩天下,实是至要!”皋陶奏道:“天子巡视,乃国中大事。现在中原制青铜、制陶技艺甚佳,天子亲临巡视,必促成我中原制青铜、陶业技艺的发达兴盛呀!”

帝尧说道:“华封老人所荐不妄!箕山有个叫许由的贤能之才,朕早已有寻访许由的心思,这次出巡,可了却朕的一番心愿矣!各位爱卿均已赞同朕巡视天下,现令司马契公、后稷、丹朱、羲仲留守帝都,其余大臣,愿随者,兼同往,可择日而行!”

且说帝尧一心要寻访圣贤人才。他除了让大臣们留意,暗下物色人才外,决定亲自到民间访贤问能。前两次他虽未探得贤才,但西去华山时,路遇华封人,极力推荐平陆人许由。于是便遣使往召。可许由以“志在养性,非贪天下”而坚辞,后来竟携妻隐居、闭门不出。帝尧则思贤若渴,此次决意亲自去拜访他。

许由是何许人也?许由一字巢父,为当时的东夷名士。他崇尚自然无为,不贪求名利富贵,坚持自食其力,生活简朴,无求于世。阳春三月,春寒料峭,帝尧带领随行大臣皋陶、伯夷、倕公、支父以及侍卫邱寅等十多人骑着马,浩浩荡荡往东夷箕山进发。帝尧一行几番奔波,终于来到了东夷箕山。当看到箕山,却见那山并不甚高,如箕环抱,显出一派青翠灵秀之气象。也真是个好地方所在。只见:

青郁郁山峰叠翠,绿依依桑柘堆云。四边流水绕孤村,几处疏篁沿小径。茅檐傍涧,古木成林。休言着意寻仙境,此间犹胜蓬莱地。

帝尧一行来到箕山之中,向路过的老人打听许由的住处,那老人用手一指说:“那唱歌的便是许由矣!”他们就向老人所指的方向赶去。只听传来一阵歌声,却看见一人临河倚石而歌。看那形象,知此人便是许由,于是止行谛听,其歌曰:

高山挺立,曲涧深沉。高山挺立透九霄,曲涧深沉通四海。吾伴小荧光灼灼,房临大树密排排。香兰馥郁,嫩竹新栽。温泉流伏岭,冷柏倚悬崖。地僻更无游客到,路旁唯有野花开……

帝尧与随行人员抄近路步行来到许由面前。尧深深作一揖道:“欣闻大贤久矣,今日得以相见,朕深感荣幸!朕请先生入朝为国效力,还望先生赏脸,赐教如何?”许由亦施礼说道:“帝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吾何之有才,敢有赐教之说。”

帝尧便对许由说:“先生不别多虑。你看太阳出来了,火把还不熄灭,在光照宇宙的太阳光下要它放光,这岂不是多余的吗?大雨下过了,还要去浇园,这不是徒劳的吗?作为天子,朕已老矣。先生乃圣贤之才,若能入朝任职,必将使百姓乐业,天下安阜矣!” 许由早已知帝尧来意,但对尧见面尚未晤谈几句,便立即提出入朝问题,不得不为帝尧之真诚所佩服,但心中早有回绝之意,于是便说道:“帝上治理天下,已经升平日久,既然天下已经治理好了,还要我去坐享其成,这岂不是沽名钓誉吗?我对那个虚名不感兴趣!鹪鹩即使在深林里筑巢,也不过占上一枝就够了;鼹鼠就是跑到黄河里去喝水,也不过喝满肚子就足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许由话犹未了,帝尧听至此感到他有拒绝之意,便接话头说:“那么,你可知道?自朕先祖立世以来,选贤早有成例。从先祖黄帝始,无不选贤任能也。黄帝立长昌为嗣。昌自称无才,乃荐六子玄嚣。嚣即位为少昊。少昊之子皆非大才,遂荐其兄昌意次子高阳,为先帝颛顼。颛顼立位后,帝之十子中,才尚不足用,乃选贤侄高辛氏为帝,即为父帝喾。先父立兄挚为帝,因兄挚难胜其职,乃禅位于朕。朕即位以来,虽有治于世,然人老之至矣,此寻访贤能,此乃朕之真意矣!”

许由见帝尧滔滔不绝地讲述帝王世系的家风,便不耐烦地说道:“帝上说的这些,我一句都听不进去!我不知自己对天下有什么用处。我仅仅是一个厨子而已,既不能做供品,祭祀也不会去代替烹调的。你如今既然年老神衰,难以施政了,那么,你的儿子和近臣干吗?你何不从你的嫡亲或近臣中,选一人取而代之?何必有劳大驾,老远来此苦求于吾?这不是为难小民吗!你还是早些回去了吧!告辞了!” 许由于是转身就走,小步跑下箕山去了,眨眼工夫就不见了踪影。

后来世传帝尧以天下让许由,许由以为耻辱不堪入耳,便到河中去洗自己的耳朵,故后来竟有洗耳河之名。原来那日许由去会老友巢父,就将洗耳缘由向巢父述说了一遍。巢父一听,不觉愤然于色,急牵牛溯河流而上。许由茫然,追问缘何不理老友。巢父说:“你洗耳之水太污了,怕污了我的牲口!”许由便问:“洗耳何污之有?请释其详。”

巢父便指责许由说:“有学问的人要成真隐士者,就应该韬光养晦,不可过于张扬于世,似至招摇四方,以致天子闻之,不远深山求贤,而你见之,为何又傲慢而不受,这岂不是欺骗天子,有辱圣贤吗?而今还忸怩作态。此乃自污便了,你洗耳之水安可净乎?我若牵饮下河之水,必然污吾犊口,故趋上游尔。汝不知自责,反而絮聒他问,若非看在老友之面,定击汝也未可之!”许由闻此言,深感自愧不已,乃重寻清冷之水洗耳。自此许、巢摒迹人世,此乃后话不提。

且说帝尧听了许由所说的那番话,颇为难堪,吃惊不小。帝尧主政多年,对其手下的亲属近臣那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不是邀功请赏,就是图谋升迁。而自己的那些子女、亲戚更是安于享受荣华富贵者居多,而顾及天下安危和民众疾苦者居少。所以决计在嫡亲近臣外择一大贤之人以继其位。但今天的遭遇,使他失去了信心。随行的大臣皋陶、伯夷、倕公、支父见此也很惋惜失望。伯夷说:“帝上勿忧!此人气傲,不可大用。寻求贤能,是可遇而难求的啊!待以后再说吧!”

帝尧说:“看来世间推荐的这些贤人,也是徒有虚名吧!如果朕把大位传给他这样轻浮之人,岂不失信于天下吗?由此说来,对人才的荐举万不可听一面之词,这险些误了朕的大事。今后,对所荐之人还是要经过考察才行,急不得呀!好吧,我们继续赶路要紧!”于是帝尧一行又骑上马,向故都晋阳方向急行而去了。

却说帝尧一行又赶了几天路程,一路上只听得马鞭声响,马蹄声急。他们经过那一望无际的田野,树木葱茏的山坡。这天,他们来到了一个村庄的河堤之上,看见那河中流淌的清水,河堤边的飘拂的杨柳。忽然间,山边又传来了令人陶醉的唱歌声:

江山美如画,居安馥比仙。

莫道风水好,王孙叹无缘?

不说那,光阴似箭催人老;

莫辜负,世间风尘隐心愿!

……

帝尧说:“哎呀!这民间还有这么好听的歌,中原真是藏虎卧龙,人才辈出啊!”伯夷说:“帝上,这歌词还真有意思,什么美如画,馥比仙,人道风水好,王孙叹无缘,这不是在歌颂当今太平盛世嘛!”帝尧说:“是呀,是呀,意味深长!”皋陶说:“你们听,那边田野里又有人唱起来了。”大家听得歌曰:

天上仙桃盛,人间恩怨多。

都说春光好,韶华莫虚过。

有道是,红消香散花飞絮;

你看那,生离死别谁能躲?

伯夷听了,说道:“这唱的是人生好年华,光阴莫虚度。但世间万物,哪有长生不老的?”帝尧说:“珍惜光阴,就是珍惜人生。不是说陆终家老三——彭铿,是在专攻养生吗?这次去旧都晋阳,倒要去看看吴回这个孙子。”伯夷说:“彭铿的师傅,就是他姑爷,原是帝宫的御医秦云!”帝尧说:“对,秦云致仕已十多年了,不知他过得怎样?多年不见了,朕还是够想念他的!”这正是:任凭隐士闲中笑,许尔痴狂野外骄。虽然帝王重贤德,哪有现成任你挑?欲知帝尧一行到旧都以后的情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