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独妻策,倾城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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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9章 捞人(1)

慕容恒寻声望去,屋顶上跃下一个银面男子,一袭漆黑的长袍,长发披肩,他翩然走近浴涌,嘿嘿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姑娘被浪荡子轻薄了,我说这大姑娘被玷污也没你这般夸张。”

慕容恒轻喝一声“住嘴”纵身一跃,如腾空而起的飞燕,一把扯住屏风上挂着的衣袍,以眨眼之速裹在身上,他动作轻盈如云,翩翩落地时,一袭宽大的锦袍已经着好,他的慵懒与落漠相融,更显几分别样的风雅,孱弱的、动人心弦的,一头乌黑的长发披至腰身,眸光却是道之不出的冰冷。

“玷污你的又不是老子,你这样看着老子做什么?”

慕容恒身影一闪,近距离地望着银面具下的眼睛:他到底是谁?从他五岁时,他就时常在夜里出现,教他武功,告诉他应当如何做。

在秦荣妃被贬冷宫的日子,无数个孤寂无助的日子,都是此人陪着他走过。

银面人将手一伸,“给我五十万两银票,银子又花完了。”

“你到底是谁?”

“管老子是谁。老子把流星阁给你,让你做了流星阁阁主,怎么,老子要五十万两银票都不行?你媳妇可是有钱得很,畅园和百货行全都是日进斗金的好生意,对你们来说,五十万两银票就是九牛一毛。”

“想要银票,取下你的面具。”

“还是老规矩,有本事你自个来取。”

慕容恒衣着一身玄色的衣,一头黑发不羁地披散开来,加上那双如潭水样深黑的眸子,几种黑色重叠交织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观感,仿佛他不是这世间活生生的人,只是一个阳光下的影子。看得见,却摸不着。明明近在咫尺,其实远隔天涯。

“既是师傅所言,弟子可不会手下留情。”

“你有本事就自己动手摘下面具。若没本事,不摘也罢。”

以前,他打不过此人,现在可不一定。

他有七年还是八年未见他的踪影,如今此人从天而降,张口就要讨五十万两银票。

暗夜沉沉中,慕容恒的衣袂飞扬,青丝如瀑,黑影叠叠,翩然如仙。

银面人招式快捷如电,一招一式皆有雷霆之势,衣袍翻飞,两人身形上下飞动,一股强劲的罡气环饶左右,从屋里直打斗到屋外,直扰得栖霞院内院花木上的片片落叶,似被飓风吹落,纷纷往他们身上飞去,如春日里迎风飞舞的枯叶蝶,煞是壮观、好看。

二安子频住呼吸,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画面。

八年了,整整八年了,殿下的神秘师傅又出现了。

七年前,慕容恒辞别京城去了北疆沙场。直至三年前慕容恒回京,银面人也从未露面,但今晚他却突然降临。

慕容恒伸出手臂,眼瞧着就要摘下他的面具,不想他纵身一闪,却让他落了个空,转而是他爽朗、畅快的笑声,眨眼间,他已经翻身跃上了屋顶,“慕容恒,不错,看来这八年你的武功并未荒废。”他凝重地道:“知道为什么三十招内,你都没揭下我的面具么?”

“我怕伤了你,又在想揭下你的面具。”

“太过执著就会有破绽,你怕伤我就有了迟疑,这是你此次输我的缘故。”他张臂化成了月下的蝙蝠,留下一句:“把我要的东西备好,我得空来取。”

得空来取……

又是这句,他备好的东西明明藏在自己的屋里,甚至小时候他刻意藏到只有自己知晓的地方,过上两日再瞧时,那东西却不翼而飞。

这个人的武功奇高,同时本事也很大。慕容恒从小到大,仿佛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无论他想藏什么东西,总能被他找到。

但他,又将自己一身的绝学武功尽数传授给了慕容恒。

甚至是江湖中最神秘的流星阁也恭手相赠,用他的话说:“老子没徒弟,你就是老子唯一的徒弟,不给你给谁。”一句话,他轻飘飘地赠他一个“流星阁阁主”之位。

慕容恒反复沉吟着他说的话,他总是随口一句话,就能让他琢磨品味良久。

二安子满是激动地走近,“殿下,老阁主……”

“二安子,你觉得我的武功与他相比如何?”

二安子在一边瞧得很仔细,“现已不分伯仲,就如老阁主所言,殿下招式之中有了束缚,有两次明明就可以胜,可是殿下却怕伤他。”

“他到底是我师傅,就算本王想揭下他的面具一探究竟,但……也绝不能伤他分毫。”

二安子笑道:“其实殿下的武功不比他弱,或许已经能打得过他。”

慕容恒还在脑中回思刚才对招的画面,二十多年了,他当真能打得过银面人?

这老家伙姓甚名谁,他至今不知,只知道他是上任流星阁阁主,曾有一个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名号“夜魔”,因为他就像暗夜里的魔鬼神出鬼没,只要他想杀的人,就从未失手,也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听说见过的人全都死了。

二安子打乱慕容恒的思索,“殿下,你还要浴汤不?”

慕容恒一恼,怒道:“休跟本王提浴汤。”

二安子忙哈腰应道:“小的不提。“

慕容恒恼道:“也不许提今儿我在太子宫的事……”

他堂堂皇子、亲王,竟被女人算计了,想到这事就恼、就气,他那般信任太子,可太子还在他面前演戏。

“太子宫……殿下,你在太子宫……”

二安子未说完的话,被慕容恒一个犀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没有人可以逼迫本王做不愿意的事,谁也不可以。”

他就是他,是慕容恒,一个一旦决定就不会轻易动摇。

只是,若温彩知晓了实情会如何。

他需要时间来整理心情,还不能接她回来,待过上几日,他心情平静了,再将温彩接回身边,他不能让她知道发生在太子宫的事。

她会如何看?一定会认为他和别的男人一样,也喜欢软香暖玉……

但,他却相信,她一定受不住这事。

无论起因如何,但结果是别人碰了他。

该死的,他又想用浴汤了。

再洗下去,他的皮肤就要泡坏了。

慕容恒蹙着眉头,“本王饿了,传膳吧!”

二安子应声“是”,几名婆子、太监鱼贯而入。

温彩不在,他身边使唤的都是婆子与太监,半个年轻女子的身影都没有。

镇远候府,安然阁。

温彩望着窗外的美景发呆,慕容恒在做什么呢?她来娘家时说的是无心之话,他怎么就当真了?她想他啊,娘家比在雍王府还无聊,他快点来接她回去吧。

她真想自己回雍王府。

可,双双说:“王妃,你是回娘家住对月,怎么能自己回去,这都是要夫君来接,这样往后才能更看重你。”

那个傻瓜,就真的不想她么,居然还不来接她。

冬葵提着裙子,风风火火地上了阁楼:“王妃,中太太来了!”

“钟太太……”温彩一时回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