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独妻策,倾城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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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选妃

众人面面相窥,一个年轻公子笑道:“要是哄我的侍妾、粉头,在下……”

男人爱美人,他们可以献上美人。

可是这美人嘛爱男子,他们总不能当着雍王的面送美貌男子吧。

他的话没说完,雷知府厉声道:“雍王妃、玉郡王岂是与那些粗鄙女子能比的。”

田耀祖勾唇一笑,“我再告诫你们一声:虽然这位玉郡方年方十五,却是极其厉害的人物。你们可都得小心应付了!谁要是坏了大殿下的大事,小心全家性命。”

众人连连应是。

第199章选妃

温彩沐浴之后,在凉榻上小憩。

红燕坐在一侧摇着风扇上的摇柄,风扇吱吱地转动着,不紧也不慢,风驱散了夏日的炎热,温彩倒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夕阳如血,染红了西边的天空,鸣蝉的喧嚣刚静,又有蛙鸣渐起。

青莺立在珠帘后头:“郡主,扬州知府携扬州乡绅、商贾设宴,邀请雍王、郡主明日一早赴宴。”

他们一行还未入江南,江南的官员、乡绅就早早得到消息了。

他们要设宴,以慕容恒的性子是一定会参加的。

他们要试慕容恒,慕容恒又何尝不是在试他们。

青莺又道:“雍王着人送了一套新裳,又一盒首饰过来,让郡主明儿打扮得华贵些。”

温彩摆了摆手,“他知道我的尺寸?”

青莺瞄了眼双双。

双双道:“不是青莺说雍王要给郡主做新裳么?是你找我要郡主的身量尺寸。”

温彩不以为然,“新裳若不漂亮,我可不穿。”

心下颇是期待,经由慕容恒替她预备的新裳。

慕容恒这次执意带她来江南办差,又何尝没有避嫌之举,如果她不来,一个年轻、英俊的皇子,怕是这江南的官员、乡绅还不得想方设法地给他塞美人。

双双笑道:“郡主,奴婢瞧过了,那新裳很漂亮。”在她前世的记忆里,慕容恒也是极宠温彩的,而今生从头再来,慕容恒对她的宠爱似乎有过之而不及。

这才是注定的缘,无论前世今生,雍王慕容恒都是温彩的。

温彩想的是要办的大事,只有把江南的水搅浊了,她和慕容恒才能办成“既要赴宴,可不能失矩,先取来给我试试。”

红燕站在屋外,“禀郡主,顾大人要与雍王交接事务,雍王今晚就不陪郡主用膳了。”

“我知道了。”

他们还没成亲,他整日搞得好像他们已经成亲一般。

温彩换上了新裳,又让双双绾了个好看的发式,戴上她备的几套头面首饰,增增减减之间,虽年纪尚小,却亦有几分傲人风姿。

双双一脸着迷地看着温彩,“郡主这么一打扮,可真漂亮。”

慕容恒带她来江南,绝不会是担心她再度逃走,她道破了心结,当皇后下了赐婚懿旨之后,她不会再逃了。慕容恒带她同往,更多的是要与她一起面对这次大事,她没有拒绝,虽然知道顾谦在江南遇刺,更能说明江南的事务风起云涌。

多了一世记忆的她,又怎会应付不好此事。她可以的,一定能助慕容恒顺利办好此处江南巡视任务,也能把江南政务了晓清楚,还江南官场一片清明。

次日一早,温彩陪雍王前往扬州城最热闹的翡翠别苑赴宴。

二人共乘一车,雍王打起帘子看了眼外头,昨日那些商贩全无,街上往来的行人不少,商人的喝卖人,卖艺人的叫嚷声交织一片,好一派江南繁华景。

他如此小心,是怕被人听见么。

温彩问:“阿恒,你想说什么?”

慕容恒嘴角含着笑,眼里皆是柔情,“荣安候走的时候对我说,这次他能捡回一条命,多亏你的凤血。”

温彩苦笑,她可不信是自己的血救了他。“那是邵师兄医术精湛。”

昨晚,她听青莺说了。顾谦的致命伤在腹部,被刺客一剑捅断了肠子,这次幸亏邵铁拐来得及时,将感染的一截肠子清除,重新续上,又替他缝好了伤口,再加上这几年葫芦道长与邵铁拐总结的防感染、止血、消肿的猛药一下,顾谦方捡回一条性命,昏迷了大半月才又醒转了过来,这期间邵铁拐一直在照顾顾谦。

邵铁拐想着当年,也是温彩的一席话给了葫芦道长启示,葫芦道长这才专攻致命内伤,脾脏内伤、肠胃伤等,以前不能治愈的内伤,经过葫芦道长数年的钻研竟能得愈。但像邵铁拐这次,续肠诊治算是他第一次做,手术很成功,邵铁拐又如上次一样,把这功劳归咎到温彩身上。

“可是……”慕容恒顿了一下,悠悠叹道:“顺娘,你当真不知你的血确有解毒治病之效?”

温彩摇头,“都是京城人编排出来的,你还真信了?”

她昔日引心头血给慕容恒续命,求的是心安,但世人不这么看,早已经认定她是“真命凤格”,所以连她的血都拥有奇效。

慕容恒笑着捧住她的手,轻轻柔柔地吻了一下,“不是我信,在宫里时,我请心腹丁太医瞧过,他说……你的血确有此效。”

“啊——”温彩吃惊。

对永乐皇后的凤血能解百毒之事,她曾在书里寻找答案,“永乐皇后的血能解百毒,那是因她为解心疾之苦曾服食冰狐血,血液里越多越少有冰狐血能解百毒,能愈百病的些许功效,并非是因永乐皇后所谓的真命凤格之故。”

慕容恒正色道:“你的血确有奇效。”

温彩一脸不信。她的血能不能有奇效,她自是最清楚,她可没喝冰狐血那样的异物。“昔日引心头血为你续命,这纯粹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他敛额,“你说我是死耗子?”

温彩笑,原是说一件很郑重的事,此刻倒带了几分揶揄,连连告饶赔礼,看似赔礼倒更像是撒娇,乐得慕容恒又不能罚她,亲昵地轻抚着她的脸颊。

慕容恒道:“我听玉堂说过,你自打出生后就体弱多病,你祖母怕你难养活,才给你取乳字‘顺娘’。”

只是现下,因着“顺娘”这名被钦天监的人一闹,被视为祥瑞,京城之内这唤作“顺娘”的没有一万,怕是也有三千,世人似乎觉得这名好,无论是权贵千金还是山野百姓都给自家女儿取名“顺娘”。

慕容恒又道:“为保你性命,葫芦道长成了你家的常客,为助你强健身子,你祖母可没少给你吃各式药品,久而久之,你的血便比寻常的血多了一些药效。”

听他说来,难不成她的血还真成唐僧肉一样的东西了?

想想就觉得可怕,她可不想这样,万一有人中了什么难解的毒,不还得追在她身后讨血解毒?

温彩一阵恶寒。

忆起记事起,每年她总会去马蹄山小住一段时日,祖母与母亲给她的理由是“你是葫芦道长的弟子,自然要到马蹄山小住,也好尽尽徒弟的孝心。”现在想来,每次上山,葫芦道长就让她喝各式各样的药水,至今回想,都让她打寒颤,着实是那些药的味道或辛涩,或微苦,或甘酸什么样的都有。

小时候的她,着实是个病秧子,好像是十二岁过后,她的身子才渐次大好起来。

杜七婶就不止一次地说过:“小姐的命是葫芦道长给救回来的,要不是他,小姐早就没了。”

每每一生病,杜氏就不眠不休地服侍榻前,也至时间一长,杜氏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有时候温彩常常想,若是她的身子好些,或许杜氏也不会英年早逝。

慕容恒面露忧色:“顺娘,我不会让你出事。”

温彩微微颔首,梦里点滴涌上心头,对于他的亲近,她没有半分的抗拒,就像早已熟悉一般。

他的宠,让她安心;他的温柔,也让她觉得踏实。

“顾大人离开的时候告诉我,在江南我们可以相信贺兰绝。江南看似田家只手遮天,可是整个江南亦有好几股势力,顺郡王一派、冷家一派、瑞王府一派,另还有崔丞相一派,各派势力更是暗中较量。

顾大人遇刺,是他发现顺郡王与冷家、崔丞相一派纠结在一起。而行刺顾大人的人便与顺郡王与冷、崔两派的势力脱不了干系。

贺兰绝是瑞王府的人,瑞王只忠于皇上,据贺兰绝所言,早在五年前皇上就欲整顿江南官场。早前皇上派了三位钦差来江南,其中两人在江南暴毙而亡,另有一人无功而返。皇上这才让令瑞王插手江南事务,也从中寻出端倪,不曾想江南官员竟拉拢瑞王,瑞王在江南的生意、权势都分了一杯羹,而贺兰绝便是皇上借瑞王之手安排在江南的一枚有用的棋子。”

瑞王被江南官场的大染缸所染,便是皇帝也不曾想到。可同样的,瑞王不会想到,皇帝给他的人中,有一人是忠于朝廷的。

温彩想到自己给邵铁拐的大半碗心头血无意间救了顾谦的性命。

顾谦将这些事告诉慕容恒,有报恩之心,同时也是因为慕容恒是太子的人。

“阿恒,贺兰绝是瑞王府的人,他真的会帮我们?”

着实是江南这局势太乱,顾谦堂堂皇亲国戚、当朝荣安候,赴江南办差,竟被行刺,险些丢命,只得杀羽回京。

顾谦离京之时,也预料到此行的惊险,千防万防也没防到那些亡命刺客的厉害。

“瑞王虽忠心皇上,却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贪恋女色。江南一带,美女如云,若他来江南少不得要被人算计了去。”

弄不好,皇帝还得丢一个骨肉兄弟。

皇帝太清楚瑞王的弱点,这才任命慕容恒为江南的巡视钦差。

似乎让慕容恒赴江南办差,好似太子的意思,实则更是皇帝对慕容恒的器重。

在几位皇子里,除了太子,皇帝更信任慕容恒。皇子们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缺点,大皇子慕容慬,身为大皇子,爱慕女色是出了名,便是他庞大的后宅群体,如果大皇子自认是天下第三,就没人敢认第二。

因为这第一是当朝皇帝,他可有三宫六院,但直接宠幸的女人还是数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