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4月27日,我在长安大学的校园里看见了一幅让人无法忘怀的海报。西北建筑工程学院原院长张之凡因病医治无效,于2001年4月26日凌晨6时30分在西安去世,享年80岁。张老临终留有遗嘱一封,现摘录如下:
火化前不发讣告,不通知亲友;
家庭内外均不举办遗体告别仪式;
不开追悼会;
不保存骨灰;
家中不设灵堂;
不接受亲友赠送的花圈、挽幛、现金等财物礼品。
这是一封让生者心安、殁者魂安的遗嘱。看毕,我矗立良久,并向这位未曾谋面的长者献上我深深的敬意。我还发现,许多人像我一样驻足观看,其中有白发老者,也有红颜学生,大家都沉默不语。我想,它一定触动了很多人的心弦。
这时我又想起一件往事,不久前回到故乡,恰有一位同族长辈去世,没想到生前被孩子们冷落的她死后却风光无限。兄妹5人每人拿出1500元钱,包电影唱大戏,平时寂静惯了的乡村竟一下子热闹了整整3天。而据我所知,这位长辈生前缺衣少吃,生病无钱医治,全靠体质硬扛。即便这样她还不能悠闲地生活,因为几个儿子的孩子都需要她抱养抚育。因为家境贫寒,二儿子已经年近五十却还是个光棍……对此我颇为不解,向母亲征询答案,母亲说:“唉,现在都是这个样子。我感叹并震惊,因为我家乡的人生活并不富裕,许多人家甚至吃不起蔬菜,一个壮劳力一年的收入也仅仅只有2000元钱。
不同的生决定了不同的死,而不同的死在我们活着的人内心引发了不同的感叹。
这几年流行一语,令人颇为伤感:“现在人都死不起了。葬礼,是一个人的最后一次尊严,但是昂贵的花费令生者为难与却步。开明的人对自己后事的安排,会体现出一种豁达与智慧。比如李敖,写下的遗嘱是:将自己遗体捐给台北大学医院,供他们任意研究。
最让人刻骨铭心的不是成功时的鲜花和掌声,而是失败后的问候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