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有故事。
最早可以追溯到1998年。这年4月,《青年文摘》转载了我发表于《知音》上的《初恋的音乐盒》,受到读者好评。时任《青年文摘》主编的张洪溪先生修书一封,问我可有出文集的打算,并告诉我“青年文摘丛书已经出了一本,作者就是当时已经如日中天的乔叶,并给我随信寄来她的《坐在我的左边》一书。我受宠若惊,也万分遗憾,因为我那时发表的文章只有两万多字。
次早可以追溯到2004年。北京的一家出版社又与我联系,想出版我的美文集。这次,我粗粗算了算,字数确实差不多了。于是写信给邓康延兄,想请他写个序。邓康延兄看了文稿后,打电话给我:“我建议你现在不要出版了,将书稿再沉淀沉淀,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然后,他又给我讲起他的《常常感动》,这书发行了8万册,多次登上畅销榜。可是邓康延说:“这本书令我后悔,书中的文字如果再删除两万字,或许更好。这次我红了脸。
又过了6年,时光到了2010年7月。夏日的某个傍晚,风很清凉月很明亮,黄建国教授约我到操场散步,途中对我说:“你的散文集应该出版了,就算是对过去写作的一个总结吧!这句话我牢记在心,并重重点头。
2010年9月初,我将书稿发给广西师范大学出版集团副董事长、上海贝贝特文化公司总经理、著名图书策划人、编审郑纳新博士,在收到文稿后的第七天,他就给我发来了出版合同,纳新兄眼光之独到、策划之精准、办事之干练、效率之高效为我仅见。我签字的这一天,正好是2010年的教师节,校园里充满喜庆的气氛。
其后,该书责任编辑胡波女士多次与我电话沟通,商谈出版细节,周到细致到任何一个差错都不肯放过,因此也就会有定稿后我还要按照她的意见再删除60篇散文作品一事。如此一来,我可以十分自信地说:“这本书里可能仅有的一点水分也已经被挤完了。
陈忠实写《白鹿原》时,曾说要写一部当枕头睡的书。我的这本小书连桌面都上不了,因此只能放在脚下。
因为垫在脚下的这本小书,我比过去高了1厘米———即便身高稍增,在任何人面前,我依旧是十足的矮子!
美国著名女作家玛格丽特·米歇尔去参加一个文学沙龙,沙龙气氛很热烈,大家都在热烈发言。玛格丽特在一边默默无言,一位先生眉飞色舞,大谈自己的作品如何如何,并说他已经出了100多本诗集。谈了一会儿,他突然问玛格丽特出了几本书,玛格丽特说:“只有一本。这位先生非常自得,接着问书名叫什么,玛格丽特轻轻地说:“《飘》。那位先生马上满脸通红。
还有《伊索寓言》中一个故事:猪对狮子说:“你一次只能生一个孩子,而我可以生12个呢!狮子反驳说:“你要知道,我这一个是狮子。
这是我对我的学生们经常讲的两个故事,我不是为我写作20年才出了一本散文集辩解,而是告诉他们:写作是心灵的事情,是自我的事情,是良心的事情,是质量的事情,千万不要用数量衡量文学,否则,连曹雪芹的写作都不会及格。
另外,我在自己博客上贴出这篇感言后,朋友们纷纷鼓励赞扬我,但是有一位网名“天马行空的人如此留言:“好汉不提当年勇,都过去几十年的事了老拿出来提,影响创新!读者期待的不是旧文的结集出版而是新作的横空出世!我立即回复如下“谢谢您批评,我会努力的。
真的,我虽然也有爱听好话的毛病,但是我特别感谢怀着善意的批评。
“别人捧我,我很不安,因为他们捧得很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