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贝克尔和伊洛娜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他们夫妻俩互敬互爱,相互理解。可是当伊洛娜有一天继承了一笔意想不到的遗产,他们的生活彻底改变了。汉斯扩大了他自己的小瓷器店的规模,伊洛娜干脆辞去了售货员的工作,专心于建造一座富丽堂皇的新房子。一年过后,别墅建好了,设施配套齐全了,伊洛娜没事干了,感到很无聊。现在她有房子和花园,可丈夫不在身边,因为汉斯整天出差在外。每当她需要与他说话时,得到的回答是:“宝贝,我得扩大公司规模,把公司办得兴旺发达。”
“是的,可这是为了什么?我们现在有足够的钱。”
“你有,我没有。我得工作。”
今天,她又因为汉斯没在身边吵了起来,他建议道:“伊洛娜,我有一个很好的主意,帮你消磨时光。参加一个舞蹈班吧,跳探戈是你以前的一大爱好,在这方面你也有才华。伊洛娜,你再尝试一下,我想这一定会给你带来快乐,同时也会解决你所谓的问题。我的一个同学开了一家舞蹈中心,明天一大早我帮你报个名。”
尽管伊洛娜极力反对,汉斯还是不改变自己的主意,而且伊洛娜确实也没什么更好的事去做。第二天,她毫无兴趣地来到这家新开的舞蹈中心。一位金发、瘦高个的男子接待了她。只见他皮肤黝黑,蓝色眼睛不知遮盖了脸上多少皱纹,他动作敏捷,风流倜傥。伊洛娜一开始就对他有好感。伊洛娜很快注意到,由于他抽出许多时间照顾她,使得很多漂亮小姐心生妒意,没有耐心再上他的课,但他对此却视而不见。虽然伊洛娜不喜欢亚历山大·阿尔特极力巴结她,但她还是有些陶醉。
他们约定明天上午再见。“这样只有我们两个,别人不会来打扰。”亚历山大以一种迷人的声调说。伊洛娜本应对此有所警惕,但她却没有。
24小时过后,她又来跳舞。她穿了一件紧身的训练服,使得她更加迷人。“今天你真漂亮,”他从头到脚欣赏了一番,紧接着说道,“我们这里以你称呼。你先表演一下,看看你会哪些?”她学的东西并不多,他不断予以纠正,身体不时相接触。汗水浸湿了她的衣服,这时她才意识到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她和亚历山大一起消失在淋浴室,一种兴奋刺激的感觉涌上心头,这种冒险她决不会让它溜掉,所有对道德的怀疑和对丈夫汉斯的忠诚已被她抛在脑后,伊洛娜只是不断地对自己说:只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可这一警告没有奏效。自那时起她每周三次参加上午的舞蹈训练班,每周三次亚历山大是她的热恋情人,而他竟是自己丈夫的同学。尽管如此,她也不想改变这种恋爱关系。
汉斯·贝克尔好像对这种关系一无所知。他对能从她的指责声中解脱出来感到满意,至于她跳不跳舞,他才不关心呢。
伊洛娜对亚历山大产生了强烈的感情,觉得上午的安排已远远满足不了自己的需求。“亚历山大,我想今天晚上见到你。”她要求道。
“伊洛娜,这不行,你知道,我已结婚,据我所知,你也一样。”
“当然啦,可我丈夫根本不在乎。”
“我夫人在乎。她非常爱我,醋意很大。明天见。”他说完便走了,伊洛娜也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舞蹈中心。
“汉斯,我们得抓紧,伊洛娜要求太高。如果我夫人知道此事,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好了,亚历山大,保持平静,你需要钱来偿还舞蹈中心的债务,是吗?应该抓紧时间的是你,而不是我。你事办得越快,从我这里得到钱就越早。”
“你干些什么,如果我……”亚历山大没有说下去。
“我?我出差。我需要不在现场的证明。至于如何处置伊洛娜,那是你的事,只是要快。这事我已给你说了一百遍了。”汉斯说完放下了话筒。他想要夫人伊洛娜的财产,成为瓷器店唯一的主人,这是他的梦想。为达此目的,他需要亚历山大的帮助,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安排。两个男人都需要钱,只是亚历山大必须得行动。
当亚历山大·阿尔特的夫人乌丽克突然出现在舞蹈中心自己丈夫的面前时,伊洛娜正紧贴着亚历山大的胸脯,扭动着腰肢。她嘴角跳动,脸上皱纹清晰可见,不用解释,一眼便可看出俨然一对夫妻在跳舞。乌丽克这一次再也不能容忍自己丈丈的暧昧关系了。他从她这里把所有的钱借去,投入到舞蹈中心,但这并没有阻止他与女学员毫无顾忌地接近。乌丽克为自己的愚蠢后悔不已。
亚历山大决不能与自己的夫人分手,这会不可避免地导致他马上破产,他现在也不能立刻离开伊洛娜———她是他获取金钱、经济独立的一把钥匙。
乌丽克把自己一位干侦探多年的朋友找来,让他这几周跟踪亚历山大,她隐隐约约觉得,他不仅欺骗了自己,而且与他的老同学汉斯·贝克尔一样心怀叵测。有一次偶然听到他们在打电话,显示他们暗中在策划着什么阴谋。
“乌丽克,你是知道的,我愿为你付出一切。但是当我证明你可以与你的丈夫分手,你可要嫁给我。”鲁道夫·拉布开着玩笑马上着手工作。
伊洛娜·贝克尔是认真对待亚历山大的,自从他们第一次偷情后她就对他产生了爱意。伊洛娜不断提出性要求,这就使亚历山大感到很棘手。“听着,”有一天她威胁道,“如果你突然没有时间陪我,我就自杀,明白吗?”
亚历山大知道,不管愿意不愿意,他现在必须动手了。他抱着伊洛娜,对她充满爱意,以便她尽快把怒气消掉。他把她领到淋浴器下,她感觉到很奇怪。怎么今天就她一人?
“你在哪里?亲爱的。”她边洗边喊。她很舒服地伸着胳臂,任温水流遍全身,她仔细地打着香皂,忽然,她遭到致命一击,抽搐了一下,然后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哗哗的流水声盖过了急匆匆的逃跑脚步声。
“贝克尔夫人,请您拿浴衣,您要安静,一切都会好的。”鲁道夫·拉布侦探边说边欣赏她那完美无瑕的裸体。伊洛娜根本不知道有人在直视她,她昏迷不醒。
“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没有知觉?天哪,亚历山大,你在哪里?”伊洛娜迷惘中结结巴巴地问,对自己躺在浴室浑然不知。
鲁道夫·拉布帮她站起来,慢慢穿上浴衣。“您被电流击中,贝克尔夫人,没什么别的事。”拉布说道。他很悲哀,因为她还被蒙在鼓里。
“我一点也不明白,”伊洛娜揉着太阳穴,“亚历山大呢?您在这里干什么?”
“阿尔特先生可以说已溜之大吉,但是请您放心,他还会回来的。至于我吗,我在这里帮助您。”鲁道夫·拉布认真地作了自我介绍。“您现在要安静地听我说,听见了吗?您现在好些了吗?”
伊洛娜点了点头。当拉布把实情告诉了她并介绍了自己的计划后,她惊恐地张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同意吗,贝克尔夫人?我们可以证明,他们想对您做些什么。”
“那我还得重新脱掉衣服?”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不用,您用不着。很遗憾您用不着。”侦探微笑着说,但他内心为自己必须放弃观看裸体而感到遗憾。“您躲在浴帘后面等着,我需要您做证人。明白吗?”
“明白。”伊洛娜低声说道,身体有点颤抖。
几分钟后亚历山大·阿尔特果然出现了。他像拉布估计的那样,一眼未看哗哗流水的浴室,径直走向照明设备,想做点什么。
“您因谋杀伊洛娜·贝克尔夫人而被捕了。”突然传来了拉布低沉的声音。
亚历山大转过身来。“您说什么?”他明显吓了一跳。拉布又重复了一遍,亚历山大冲他嚷道:“您在胡说什么?您没看见吗?这是一次事故!电流偶然传到浴室。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是您自己把电流导到浴室。阿尔特先生。这不是事故,我亲眼看见您把照明电线铺到浴室,但是该您倒霉,我及时把强电流降低了,否则的话,贝克尔夫人早死了,正像您预谋的那样。”
这是伊洛娜的声音。她从浴帘后走出来。亚历山大·阿尔特身体轻轻晃动了一下,用手擦着眼睛,好像不知道眼前是谁,他大声咆哮起来。
“他不会有收获的,我警察局的同事马上就到。”拉布说道。
几天过后,伊洛娜·贝克尔和乌丽克·阿尔特面向而坐,当鲁道夫·拉布讲完事情经过后,两人从开始时的敌意转向相互同情。
“我丈夫应对策划谋杀负责。”伊洛娜有气无力地说。乌丽克补充道:“我丈夫应因试图谋杀而判刑,这一切都因为对金钱的贪婪。”
“如果我以后再跳舞,会发生什么?”
“黑色探戈。”鲁道夫·拉布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