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如何淡定(禅·心灵·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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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静水清清小鱼游

元宵,终于过去了。

热闹的节庆,有如热闹的心、热闹的身,渐渐平静下来。

忙过一天,天已经黑了,夜空中的几粒星,忽闪忽闪的。

关掉手机,盘腿于禅榻——禅床,我又开始了一场针对呼吸的征战——静定。呼吸,是生命的象征。短促的呼吸,给人生命短促的印象;绵长的呼吸,则给人生命绵长的感觉。

我把注意力放在呼吸上。嘴长呼,鼻长吸。呼时,去感受唇的振动;吸时,去感受鼻的悸动。这种呼吸,不纯是呼吸,而是一种节奏、一种律动,是生命的存在与延伸。呼与吸的延续与递进,其律动与节奏扩展到内脏与全身,直至使心念、心智、心力专注而集中。

心念、心智、心力的专注而集中,并不意味着我此刻没有了知觉,有如一块石头、木头。其实,我在尝试着以眼观呼吸、以耳闻呼吸、以鼻嗅呼吸、以舌尝呼吸、以身触呼吸、以意想呼吸,试图察知呼吸的生命现象与本质,从中感受其色、声、香、味……

通过察知与感受,我觉受到呼吸之流连动着意识之流、五蕴之流、生命之流。随着觉受的深入,生理、心理、精神,如呼吸一样,只是一种迁流而已,这犹如流星划过天空,瀑布由上而下泻,海水前浪与后浪相继,以及彩练不息的舞动而起动的风。

觉受的产生,使我的身心似分离,又似融于一体。但无论是何种,身心已经专注于一境了。这时,我感受到了身心的变化,出现了内在的光点、光线、光流、光面。好像清清静水中,有小鱼在游,可以透视心的活动与身的运动。似乎星星、月亮、太阳、山岳、河海,就在身心中闪动。这使身与心、与天、与地,似乎难于分辨。此时,我似乎觉得,呼吸流停止了,意识、五蕴、生命忽然定格了,止息了生灭。禅悦,由此产生,几乎喷发。

当我收回呼吸,重新感受生灭迁流,亦可谓出了静定时,我感受到了身的平衡、心的和谐、身心的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