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什么特别的?”二得子不停地抚摸着手里的日记本,感觉他触碰的就是茜妮的肌肤。
“暂时还没发现。”
“再彻底搜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二得子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茜妮的房间。身后,随行人员已经开始新一轮紧张的工作。谁也没有注意到,其中一人的手机正在不停地震动着。
手机的所有者,是个跟随二得子多年的亲信。他见二得子面有忧色,也不敢在他面前大声喧哗,只得轻轻掏出手机,一手捂着嘴,一边小声低语。可是,通话才进行到一半,那个人就几乎不语了。他呆立在原地,看着二得子的背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手机那头,不明就里,还在一个劲地说道着,似乎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
二得子早就听到手机的震动声,可他当时完全沉浸在对苏茜妮无限的遐想和怀念中,根本没把它当回事儿。只是到了后来,他觉得身后有些不对劲,才回头看去。只见那亲信,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六神无主。见二得子回头,只是一个劲
儿的哆嗦。
“怎么了?”
“沈……沈若诚被人救走了。”
之前审讯沈若诚的房间,如今已是灯火通明。二得子看着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满腔的怒火仿佛要爆发出来。沈若诚是他们重要的侦讯对象,现在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被人救走了,他该如何向局长交待呢?
身后的亲信,显然没见过如此的大场面。满屋的血腥味让他阵阵作呕,他单手捂着嘴,强忍着恶心。
“派出去的人报告回来说,这事是沈若诚的手下张栋勋干的,他动用了香港的黑社会帮忙找人,然后再自己带人来救走沈若诚。现在两个人都失踪了,沈若诚没有去看过他父亲。至于张栋勋,在香港也没有亲戚,所以一时半刻找不到他。”
“那还傻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找!”二得子一把推开他,气冲冲地向外走去。
“总长,这里的尸体……我们是不是要通知当地警方,让他们去查?”
“放屁!”二得子回身,指着他的鼻子一顿臭骂,“我们就是□□,还报什么警!快给我用心去找,再有什么差池,小心你的脑袋!还有,叫鲁通海看住了他的公司,别再让姓沈的给抢回去。”一声响亮的关门声,将他的亲信挡在门内。
二得子觉得心情烦躁,他独自驾车,飞快地驶过海边大道。偌大一个香港,他却不知应该去哪里,只有漫无目的地驾车,任凭劲风灌耳,才能缓解他的愤怒。
车拐进一条熟悉的小路,二得子不经意地,来到了苏茜妮安息的地方。如同冥冥中的召唤,他想找茜妮好好聊聊。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今日圆梦,却是在茜妮归古之后,真是讽刺至极。
他轻轻关上车门,仿佛担心惊扰了此处的主人。他顺着一条山路,慢慢向上走去。来到茜妮的墓前,驻足长立。二得子忽然一阵心酸,他看见镶有苏茜妮照片的大理石块掉落在墓碑前,无人理睬。他拾起照片,疼惜地将它捧在手心里,
不停地抚摸、擦拭。随后,他捧着照片,打算将它放回原处。可就在照片重新镶入墓碑的一刹那,二得子愣住了。
就在原本存放照片的凹槽里,竟然开凿了另一个小孔。二得子伸出手指探了进去,刚好能伸进小拇指。他呆立了几秒钟,忽然又猛地站直身子,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向身后张望着。
一览无余的小山丘下,没有人迹。二得子扫视了几个来回,在将茜妮的照片放回原处后,飞快地向山下奔去。坐在汽车里,二得子一边叫人马上安排一架飞往绍兴的飞机,一边又叫人去看看躺在医院里的沈老爷子,问问他是不是曾经交给过沈若诚什么小件的传家宝。
刚送走李隐之,又听说捉到了方遒一伙人,局长的心情总算好了许多。虽然香港方面汇报说二得子私自提审了沈若诚,最后还让他给跑了。但李隐之的出奇合作,颇为出乎意料。
二得子毕竟不是心腹,局长还是对他隐瞒了许多关于李隐之的事。李隐之的确是来绍兴找亲人的,似乎和他们,甚至和方遒他们并没有联系。可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普通大学生的身世之谜,竟然是整件事的关键。
局长品着从北京带来的好茶,渐渐地陷入了沉思。
行动的准备工作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了。最早签发到他手中的文件显示,古代传说“长生不老”,并非子虚乌有,很有可能确有其事,要求情报机关竭力探查。对于高层为什么对此深信不疑,局长本人也不清楚。只是隐约听说中央曾经封锁了一条考古发现的新闻信息,将其纳为特级绝密档案。前后只有几个人参与了整个开发过程,据说这只是一处普通的明清古墓,但挖掘出来的人骨却已经有200多岁的阳寿。同时,在随葬品中找到了此人关于长生术的粗略记录。言语晦涩,无甚详解。目前还难以确定此人系何人,履历等皆不详。
另一则消息说在西北一带,一支地质队勘测出某处地下有大片空穴,疑可居人。但由于挖掘技术有限,暂时搁浅。不过,随即一个工业部的友人闲暇时说,高层决策将从法国引进一套新型挖掘技术,万分迫切,且不惜成本。
最后,局长突然接到召见。